舞蹈老师走过来,拍了拍白千千的肩膀:「千千,不要太紧张,你的能力完全没问题,正常发挥就好。」
白千千点了点。没说话。她从小就开始学舞,又练习了许久,她并不担心比赛,身体在音乐的律动中总是会条件反
。她脑海中正想着的,是白夜。
可以不想吗?有时候白千千都会这样问自己,这个问题总是无疾而终,她做不到。所以说终究是可悲的生物,除了四肢,身体的任何部分都控制不了。
白夜手里拿着第四排座位的场券,不过他并不喜欢挤在许多
中,徐木若和他一起站在二楼看台边,这里视野更好,最重要的是,轻松。
徐木若作为学生会长,学校内这种大型活动她自然要出现,但其实,她并不需要做太多事,如此才有时间在白夜旁边。
「马上开始了。」徐木若看着舞台上还在彩排的工作员,平淡地说道。
「嗯。」白夜手指有节奏地敲击不锈钢栏杆,目光也一直聚焦在舞台上。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白千千了,心和身体都在期待同一个,煎熬的感觉让他对自己的行为都感到无措,他想要在舞台上找到白千千的身影,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时间白千千根本不可能出现。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聚光灯也亮了起来,华夏私立高中将会在第三个出场。
白夜喜欢看白千千在舞台上跳舞的样子,灵动飘逸。每次白千千站上舞台,她总是轻盈地如同没有体重一般,无论是怎样的舞姿,她总能做到最完美最好看的力度。白夜想着,也许白千千真的就是舞蹈的天才,有着别没有的天分。白千千很少会单独跳给他看,但是每次登上舞台,她都会在场中寻找白夜的身影,然後给他一个浅浅的笑。
白夜总是认为自己就是被她的笑迷惑的。她生来就和自己一般清冷,她的笑很少,但每次笑起来都让他整个身心都变得不同。目光相遇,他便会被白千千所吸引,嘴角弯弯,他的整个心都会化掉,白千千是上天送来的吧,不然为什麽自己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
意,总是想要保护她的每一点。他似乎从小就
着妹妹,只不过不知何时起,这种感
强烈到变成了另一种
质。
平里他们总是感觉不到对方的重要,可是不到一个星期的分别,他们才知道生命中被剥离了一部分的痛苦。
再这样等待下去,什麽时候是结束呢?
徐木若离开了,只留他一个,这种沈静和这几
的颓废一致,心中还在想着千千,那
苏忆的话又浮现在他耳边。
舞台黑下来,聚光灯照亮正中间,白千千出现在光芒中。强烈的灯光照亮着她,她的眼似乎有些忧伤,似乎又有些欣喜,或许是舞蹈的感?
眼睫轻颤,白千千的身体也终於动了,第一个动作非常简单,她的目光看向观众席。
还处於黑暗之中的观众席,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没有泪水,只有浓浓的感,她透过黑暗,看着看台上的白夜。
她是在看着他。冥冥之中,她就看向白夜,她的心中,她的眼中,一直只有白夜。从懵懂到豆蔻,她整个生,都是白夜的身影。
白夜也看着她,千年一瞬,眼在黑暗之中汇,白夜看到了她的煎熬,看到了她的
意,他这一生第一次看懂别
的眼,却是在对方看不见自己的
况下。
可是,白夜知道,妹妹是在看着自己的。
每一场舞蹈的第一个眼,白千千总是会看着他,开心的,悲伤的,兴奋的,每一个他都记得,每一个他都不曾看懂过。
他总是浅浅地试图理解白千千的绪,却发现
生总是细腻地让
无法言说。那个推开他的夏
,他便看不懂。
可是,在几天的分离之後,他心灵空虚地发疯,再度看到妹妹的身影,再度看到她一舞的眼。他第一次看到了其中的不同。
白千千嘴角轻轻弯起,如同呢喃一般,唤了一声:「哥哥……」
白夜听不到她的声音,但看到她的薄唇微动,似乎那一声已经传
了耳中,他甚至想不顾一切,冲上台,将她拥
怀中。
眼眶几乎瞬间就湿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靠近自己的妹妹。她的舞姿总是美的,她的身体总是美的,只有白夜看到过她的另一面,但是现在白夜才知道,自己从未看懂过妹妹,也从未理解过她。
她的,她的悲伤。
舞蹈在音乐中愈加激烈,身体的动作越来越大,整个现场都安静万分,在等待着。
她又看向白夜,那个她一直看着的地方,灯光大亮,整个会场都被照亮,她也终於看到了心中的那。
他真的站在那里,也如同自己心中一样。
——
整个会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白千千再也无法按捺,感压抑到极端并不会消失,只会在再次相遇时,冲开一切。
「哥哥……」
白千千的声音微颤,她终於再次与哥哥相遇,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开。
「哥哥!」
思夜想,他终於可以拥抱她,她终於可以面对自己。
白千千止不住眼泪地哭着,感受着哥哥的体温,感受着哥哥的意。她终於可以放下心,心中的感
再也无法抑制,
薄而出。
「哥哥,我你!」
睡梦中一般清凉的吻,浅浅淡淡的海誓山盟却让两泪流满面。
「我们回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