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智越发混起来,痛觉经似乎也在长时间的刺激之中渐渐麻痹,谢知言摇晃着脆弱的仿佛随时可能会崩溃的身体,偶尔会抬
看一眼楼梯处的方向,可那里始终没有
过来。
知思应该听到了吧。
妈妈又喝醉了,又开始打他了。
可是知思不愿意来劝。
小时候明明还会躲在角落含着眼泪看着他被打。
过后还会拿药酒给他擦拭身上的伤。
现在却开始当做不闻不问了。
谢知言不明白,谢知言感觉自己疼的好像要昏过去了,又好像整个越来越清醒了。
方才在厨房给谢知言倒了杯水的佣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大少爷明明已经病得迷迷糊糊了,还要被这么残忍地毒打,她忍不住心疼地红了眼眶,不顾旁边佣
的阻拦,跑了出来。
“夫夫
,别打了,少爷他发烧了,再打会出事的!”
佣年纪已经不小了,她在谢家帮厨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样光明正大虐待儿子的,然而毕竟上了岁数,阻拦白莲的时候她并没有办法使出多大的劲儿。
更何况白莲还发着酒疯,打着打着心里变态的快感越来越上,手一推就把佣
推倒在地,顺便狠狠踹了她一脚。
“你一个下多管什么闲事!小心我让我老公把你开除了!”
“谢知言是我生的!就算我把他打死了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白莲满脸狠厉地将手中酒瓶高高扬起,嘲讽的眼直视着红着眼眶差点落泪的佣,对着谢知言的脑袋就要一把砸过去——
“嘭”的狠狠一声,酒瓶碎开。
碎玻璃随着滚烫的鲜血,坠了一地。
白莲颤颤巍巍地站着,一只手还高高地举着。
准确来说,是被钳制住了手腕,强迫她举着。
她僵硬地回过,红得刺目的鲜血从
上顺着脸颊流下,映着她那张惨白如鬼的面容,简直惊悚。
谢之权站在她身后,面无表,眸中
涨的怒焰却有如实质,将她烧得体无完肤。
白莲开始怕了。
她在谢建国出差之后第一次打了谢知言之后,曾经害怕过谢知言会跟谢之权告状。
结果他什么都没说,而管家那边白莲也把事截断了不让他说出去。
她威胁所有,不准将她酗酒打
的事
说出来,她要他们记住,谢知思才是未来的谢家下一任家主,而她是谢知思的母亲,谢之权不过是一个弃子,明眼
都看得出来,站在谁那一边才正确。
因此白莲的气焰渐高涨,得意忘形。
然而千算万算,她都没算到谢之权并不如表面那般蠢笨。
她发现了,并且隐瞒行踪突然回来了。
白莲张了张,想求饶,但是谢之权恐怖的眼却是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上传来的剧痛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死定了,谢之权不会手软的。
“姐...姐...”
谢知言的声音都哑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谢之权,踉跄着身形想要靠近她。
结果谢之权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已经站起来的佣说道:
“陈姨,你扶知言上楼休息。”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继母讲。”
被记住了名字的陈姨受宠若惊地连忙点,扶住仿佛风吹就倒的谢知言,强行带他上楼。
大厅清空,只剩下白莲和谢之权两
。
白莲完全不敢喊疼,任由血流了一脸,她酒已经被吓醒了大半,这时候还得扯着嘴角朝谢之权讨好地笑。
“之,之权啊....”
“阿,阿姨可能,可能喝多了,就就...啊————”
谢之权压根懒得听她虚假意的辩解,直接
沉着脸将她的手掰折反扣到身后,一把摁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膝盖对着地面上四散的碎玻璃跪下去。
尖锐的玻璃刺她毫无掩盖物的膝盖,白莲当场惨叫出声,痛不欲生。
“哈,原来你能感觉到痛的啊。”
谢之权一手桎梏着她的双手,一手掐住她的后脖颈,冷声嘲讽道。
“之...之权啊,阿姨,阿姨知道错了,别别....啊啊啊啊啊!!!”
谢之权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脸往地上摁上,脸落地的地方正好有几块碎玻璃正闪着寒光。
白莲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尖叫。
她闭着眼睛几欲可以想到自己面目全非的恐怖模样,但谢之权的动作忽然停了。
白莲抖着身体慢慢睁开眼,映眼帘的是正对着眼睛的碎玻璃。
同她脆弱的眼球只有一厘米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