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泠昏迷了几,其间亦醒来数次,半睁着眸子,隐隐嗅到芙蕖幽香,约约瞧见窗下案几旁立着一
,手中捧着一迭卷宗研读,时而却向塌上之
投来分心的一瞥。
她捱着剑伤,胸酸痛,望着那道影子,心中微颤,恍然间以为回到了前世在王府里的那些时
。
每每和沉玠行完云雨之事,她总是一身香汗,鬓云洒,慵懒而又倦乏在倚在梨花塌边。欲睡又不忍睡,单手托腮,双眼迷离地看着沉玠一件一件着起衣裳,好整以暇地坐在雕花海棠书桌旁翻看起军务。
俊美白皙的脸上带着些微惹遐思的春意,面色却是极一丝不苟的。偶然间抬起
与她相视一眼,那对漂亮至极的凤眸中也会氤氲出少有的温存缠绵。
只是温柔尚在,隔阂难消,他们之间没能有一个好开,即使被生拼硬凑到了一起,纵然中间有过心动,结局也不得善终。
关泠想起前世的结局,胸剑伤愈痛,反反复复,又陷
了无尽的昏迷之中。于是这病迁延了好些时
。
又过了数,关泠身上的剑伤渐渐痊愈,不再受心绪刺激而扰,只是光洁细腻的胸
处终是留下了一处略狰狞的青鸾剑痕,怕是叁年五载才能完全消失。
她醒了过来,得知自己被软禁在驿馆的别院里,驿馆周围皆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难逃出去。
关泠昏迷不醒的那几里,沉玠忙着同西疆匪徒周旋,闲暇之余竟还有几分心思挥毫笔墨,作了一副美
图,命
挂在书房壁上。
画中仙子容颜媚冶,雪肤花貌。身着绣金色嵌珠软烟月锦裙,轻拢一层藕荷色折纸海棠披风。唇间一点朱红,两腮靥,发髻高拢,一枝清水芙蓉
在发心,两边金凤步摇珠玉垂下,眉间点着鹅黄花钿,金枝玉叶,富贵至极。
众见了那副画,皆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小王爷笔墨了得,下笔有,才能将
物勾画得栩栩如生。还是画中美
原就生得这般绝色,王爷的一笔一墨只不过是最基本的还原复现。
关泠初醒,手脚方可活动,来不及思量脱身之计,就被十几个婢子们拥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折腾了半天,装饰成了画中的模样。
众围着她嬉笑打闹,不胜聒噪,关泠本想教训她们一顿,又因为剑伤尚未完全痊愈而有心无力,连尖着嗓子呵斥一句都略有些费力。
她任由她们闹着,自顾自茫然坐在紫檀木椅上,抬起手臂仔细瞧了瞧袖上的绣金鸳鸯花纹,摸了摸
上的玉簪步摇。总觉得这身衣服她曾是穿过的,这发髻她也曾挽过,似乎是哪一年生辰,只是具体印象,却又记不清了。
“娘子,你且在这等着吧,王爷今晚去将军府赴宴,晚些才得回来。”婢子们闹够了,便也四处散了。
关泠心中惊惶,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从木椅上跌落,沉玠命将她打扮成这般模样,难道是要她侍寝?
前生贵为王妃,下场尚且凄惨,这辈子做个来历不明的侍妾,岂不死无藏身之地。关泠思及如此,便铁了心地要逃出驿站。
那一,西疆驿馆走水,火势甚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