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仙子,怎么能有这种惨烈过往呢?
宣珏坐在一旁,将削好的笛子凑到唇边,试了下音色,然后才对谢重姒道:“用这种法子塑造的,真的能庇佑族吗?”
“不能吧。”谢重姒不信鬼怪不信许久,还是重生和上次逃脱一劫,让她稍有敬畏之心,“反正没敢在师姐面前提‘氏’几个字。谁提她家桃子啄谁。我至今为止也没敢问,她原姓为何。”
“桃子?”
谢重姒:“哦,她养的一直鹦鹉。能帮她开说个话。”
宣珏很喜欢听谢重姒说些她见过的,经过的事,没再开
,等她说完,也只是用新雕的竹笛,吹了首欢快小调,冲散鬼魅森冷的气氛。
谢重姒听得睡意上来,路途疲倦劳累,她没忍住打了个盹,迷迷糊糊的,有抄起她的膝盖和后颈,将她珍重小心地抱了起来。
谢重姒一觉睡了小半宿,醒来发现已在卧房。
合衣,但盖了被子。确保不会着凉。
谢重姒无奈地捂额。
自从上次她醉酒抱着宣珏又啃又亲之后,她总觉得,宣珏态度也诡异起来。
但总不可能她冒犯了,
家还上赶着对她亲近卖好吧?
这说不通啊。
谢重姒左思右想,只能将宣珏的言行举止,归结为他的教养格上。
不过好在,她这纠结没能纠结太久,因为很快,苏州便到了。
水流环绕,姑苏家。柔和温婉的城镇船只成片,落
余霞满城郭。
第43章 上心 “这不是一回见少爷带
来,还……
苏州温软素雅, 街上吃食味道也淡。
谢重姒简单吃了点,放下筷子,宣珏扫了眼她动的不多的餐盘, 问:“不对味?”
这段时间, 她胃似乎不算太好,路上吃的都不多。
谢重姒虚点这些炖、焖、煨的南甜菜系,像是兴致乏乏:“太淡了。”
“再添几道菜?”
谢重姒摇:“不了。”
尔玉喜辛辣——畏寒之冬
都会多吃那么几道辣菜。
宣珏知道,但姑苏味清淡,这几道菜,他特意吩咐了多放油盐酱料的。
按理, 不应该“太淡”。
快西沉的夕阳斜照酒楼,少越远离扬州, 越放松下来,
色抹
用完了也未再添, 脸上是白皙细腻的。
最后的光晕将她侧脸衬得柔和明艳,眸色仿佛润了层水汽,透出姑苏的灵动皎柔来。
宣珏却有种说不上的担忧。
起身离开时,他不动声色地扫袖, 袖下手指擦过谢重姒的手腕,想探下脉。
谢重姒如临大敌,几乎同时左迈一步, 宣珏扑了个空, 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倒也没说什么。
他不急这一时。
但尔玉的态度,确是有些怪。
宣家在苏州有旧宅,零星多处,宣珏带谢重姒来了最热闹的一处。
坐落山塘巷的街尾, 闹中有静,白墙青瓦上的木芙蓉开得正好,清淡成片。
旧院里还有一个老管家和三四个仆,留守看宅,方便主
回来时歇脚伺候。
谢重姒跟着惊喜意外的仆们进宅。
这种江南院落,布置典雅,更是设置石屏风,错落有致,比起装饰古朴的宫闱,更容易给
种“
静”感,仿佛不经意间就能蹉跎过一生。
她望着院里的一汪泉眼出。
老管家以为她好,解释道:“下孔眼通了流水,水量挺大的,冲击上
的圆石,石
就能自个转起来咯。”
谢重姒收回目光。
她看,是因为上辈子她来过这里,那时没有打磨致的圆石。
甚至泉眼都被淤泥树叶堵死。
来的时候是太元七年,婚后一个月。
宣珏说,带她回家看看。
京中宣府被查封落锁,他们的大婚在公主府举行。宣珏乍一说“回家”,谢重姒本能地以为是贴了封条的长安巷御史宅,想要拒绝,宣珏却告诉她,是他幼时长大的旧宅,在苏州。
远离了权利倾轧的望都。
谢重姒想了想,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