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空枕这些天,忽的有了个坚实可靠的怀抱,傅明晞因此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起得也迟,晌午时分才醒,白无祁比她起得早,提前准备了热水手巾,有模有样地为她梳洗。傅明晞用来时上戴着的簪钗绾了个新式样的发髻,下意识要去摸减妆,结果扑了个空。这才意识到男
的住处没这些东西,当即惊呼出来:“啊!!”
“我在。”白无祁刚穿戴整齐,正对着镜子拢发尾的碎发,听见她喊,红绳落在肩就凑过来,“姐姐,怎么啦?”
薛夫一捂脸,语气透露着绝望,“没有脂
,我怎么出门?早知道不来了。”
……
“我不懂。”不是什么大事,他便咬住了红绳的一端,继续束发,“北梁有子出门就要上妆的规矩吗?我还真没注意过。”
说着又将她的手拉开。
仔细端详了半晌,露出极疑惑的:“你现在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
傅明晞差点被气死:“……你知不知道我每上妆梳
要花半个时辰?在你眼中怎么就成了一点区别也没有?!”
“……不是。我的意思是怎样都好看。真的!”
的确,傅明晞本就是天生丽质的美。才洗过脸的带着水汽,不傅
的皮肤也光滑皎然,濡湿的眉格外浓黑,一双妙目闪着粼粼水光,睫羽浓长,有种山雨雾浓时的欲说还休感。没有描摹过的五官的确不如平时
致有,却格外生动,有种在她身上极罕见的天真幼态。
其实她也才二十二而已。
她知道他没有坏心,并不计较,而是说道:“这不是好不好看的事。不论见客还是出行,若素着一张脸,未免有失风仪。我们傅家是簪缨世族,一言一行都不能懈怠,没得会叫
看笑话。”
白无祁觉得天方夜谭,“谁会因为一个子出门没有傅
就笑话她?到底是什么傻子才会说这种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傅明晞脸色一沉,“我娘。”
“……对不起。”他尴尬地挠挠,“那,我出去给你买?你今
要去哪里?来得及么?”
其实花会只要如期展开,傅明晞就不需要件件过问。何况因为山匪的事,顺天府也安排了比往年多好几倍的
手在
流聚集的地方巡游。说起来,还真没什么可忙。
她摇,“不去哪。只是不能一直呆在你这里。”
“那不是正好。又不见那些,只当是让自己放假。”他想了想,有了个主意,“我拿身小丫鬟的衣裳给你,咱们偷偷出去玩,怎么样?”
傅明晞原本想反驳‘为什么不是你扮小厮’,一抬正对上他晶亮的琥珀色双眼,再一打量,心道像他这样的长相身材,怕是全京华独一位。不等说,就自己打消了这个念
。她一笑,冲他招招手:“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