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叫
知道擅离朔方军的事，要瞒着旁身份也就罢了。”
刀疤攥了攥拳，一
气低声道：“您何必藏着？朔方军年年盼着今
，做梦都想少爷回来。若是知道了您在这儿，整个云州城与朔方军都定然要高兴疯了……”
云琅哑然：“我们为何要提前抄近路过来，为了领着小王爷游山玩水逮兔子？”
刀疤几乎已忘了缘由，叫他一问，张结舌愣在原地。
“云州、朔州、应城，各方势力
汇，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云琅道：“在明的是靶子，在暗才好谋划。”
朔方军如今将领缺，刀疤几个跟得久了，迟早要放出去独当一面。
云琅有意叫他们多想些事，耐心道：“京城往朔州城发兵，消息传到边境，最快要几？”
“我们有烽火台，他们也有金雕传信。”
这个刀疤自然清楚：“不说三，五也足够了。”
云琅点了点
：“若是信传到了，他们会作何反应？”
“自然是调大军压境顽抗。”
这些军中都教过，刀疤想也不想，答得极快：“我军长途跋涉，就算到了边境，军力也已经疲惫。他们趁我们立足未稳，以逸待劳抢先来攻，就能占住上风——”
刀疤说到一半，自己也不由愣了愣，皱起眉：“不对……”
云琅道：“不对？”
“道理是兵书上写的，定然是对的。”
刀疤摇：“可我们这两进城前，才照着严太守说的兵力分布四下探过，还是老样子，没有大军调动集结。”
若说西夏的铁鹞子都跟着国主陷在了汴梁，国力空虚，倒也可能。但金素来凶悍，不可能都叫打到眼前了，竟还半点反应也没有。
刀疤越想越想不通，皱紧了眉，立在原地。
云琅捻了下袖，将披风拢了拢：“金也在等……他们在等谁？”
刀疤知道云琅定然不是在问自己，闭牢了嘴，不打搅少将军思虑，悄悄往挡风的地方站了站。
云琅在不归楼顶站了半晌，便是在想这个。他已大略有了念，只是此时尚无印证，还需再设法探查清楚。
总归此事仍要帮手，尚急不得一时。倘若这三座边城当真如严离所说，是个等踏进来的套子，谁隐得更暗，谁手中的底牌与成算便更多。
云琅敛了心，看见刀疤
，不由失笑：“倒也没紧张到这个份上……”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阵闹哄哄嘈杂声，喊跑动间，竟还隐隐杂着“快抓”、“不可放他跑了”的话音。
刀疤脸色一变，要往楼下赶过去看形。云琅却比他更快，不见如何动作，披风落定，已站在了阶下。
萧朔走上来，迎上云琅视线，摇了摇：“无事。”
这次
到云琅也微愕：“你在这儿，下面抓的是什么？”
萧朔：“……”
虽说如今云州城内，归根结底就只他一个生面孔，云少将军的不放心也未免直白得太过了些。
萧朔看了看云琅拢在袖中的双手，将暖炉递过去：“兔子。”
云琅险些没听清：“什么？”
“你那兔子不知怎么跑了，在楼下
窜，啃了店里的药
，景谏在带追。”
萧朔道：“苦主来寻，说是兔子咬坏了一株百年的野山参，要我们赔偿。”
云琅拢着暖炉，若有所思，朝楼下望了一眼。
众忙着捉兔子，来回成一团，廊间稍静处立了个冷着脸的半大少年。
果然是他们进城门时看见的那一个，背着药锄，怀里抱了颗已有显眼
损的野山参。
云琅看清了那颗山参，心下有数，同萧朔一并过去：“要赔多少？”
“不多。”萧朔道，“一千两银子。”
云琅脚下一绊，匪夷回，看着这话说出来半分不亏心的萧小王爷。
“琰王殿下。”
云琅站定：“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我如今在一个玉牒上。”
萧朔罕少被他这么叫，微蹙起眉，点了下。
“生同衾，死同
。”
云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自然。”萧朔低声，“你要说什——”
云琅：“琰王府的银子，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萧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