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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的们像蜂
,枝道坐在位置上埋着
翻了翻左边的笔记,右手在练习册上停停歇歇,她微微侧
看了看窗外。
一个个像芝麻,单的双的芝麻糊般的,都渐行渐远,蓝灰色窗帘挡了一半髹着紫纱的红
。
熟悉的味道弹了下她的经,左侧的光一下暗了。
“不回家?”
枝道转,眼眸顺着他的动作向上又向下,“你不是也没回去。”
明白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一套试卷放在桌上,“你没看合约?以后晚上我都会在车上监督你的背诵。”
枝道看了眼他,右手从抽屉里翻出合约,低着用手指从上往下划着,嘴里默说了些话,半分钟后手指停在一个位置上,把合约塞回去了。
枝道说:“明天放假,我想今晚上把作业都做完,然后…”瞟了眼他,后面的话顿时咽喉中。
明白拿出了只黑笔,翻开笔迹满满的试卷题册,低着压低了声音。
“嗯,我等你。”
枝道望了眼他的侧颜,重新握起了笔,耳根像炭烧般通红。她轻轻“哦”了一声。
黄昏的咽喉,不过是雨。雨轻扣着窗拉出生命的丝线再滴进窗沿,夜已沁凉,教室的长灯增白了少年的容色,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窗内两段浅浅的呼吸,绕着签字笔划在纸面的沙沙声。
枝道老毛病又犯了。她放了笔,摸摸脸、看看指甲、扯一根发绕在指尖看它勒出一层层的
圈,又看看他,看看窗外又看看他,看黑板再看着黑色的大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