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吕妙因很不解。
吕黛卿点,“就是你,你出世后,第一个抱你的
就是吉
。小小的孩子抱着你,像得到了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不释手般,怎么都不肯放下。你父王对我说,不必再忧心吉
了,他会被治愈的。”
吕妙因怔愣,幻想着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起一抹笑容,笑中带泪。
“妙因。”吕黛卿叫道,温柔地看着她,“可能你会觉得这个称呼很陌生,但这才是母妃为你取的名字。”
“那阿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猛地抬,迟疑地开
:“是......”
吕黛卿轻点颔首,“没错,是吉为你取的。他说妙因是我们的
儿,是郡主,是属于大家的,而小阿端是他一个
的。”
她无法忘记那孩子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她在端午出生,我要叫她阿端,希望她以后既可以端庄娴静,为子典范,又能做到雅正端方,不输男子。”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却一脸严肃小大
般说出这番话来,琥珀色的眸子晶亮动
。话语中满满的希冀和
护,语气是那样的惊喜期待,压上了全部的
感。
“哥哥对我说,吉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不输我们,因为他在那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吕黛卿微笑着回忆。
而后敛起笑容,扳过儿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眸,色复杂,缓声问道:“阿端,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好,我为什么一直唤你父王哥哥吗?”
吕妙因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怔怔地答:“知,知道,因为你们从前是兄妹,后来发现是和一商户抱错了孩子,你其实不是吕家的儿。”
吕黛卿眼眸低垂,长长的羽睫打在脸上,显得晦涩不明,沉默半晌,声音很低很低,“不是那样的,都是假的。我就是吕家的
儿,我和你父王,是同父同母,血浓于水的亲兄妹,而你,是我们兄妹
伦生下的后代。”
“不可能......”吕妙因连连摇,“母妃,你在骗我的,对不对?”
她的父母,怎么会是亲兄妹呢......
吕黛卿仍低着,声音十分坚定,“我没骗你,都是真的,我们的父亲是简仪王,母亲是明霞长公主,我们是一对自幼一块长大,却
愫暗生的兄妹。”
吕妙因看着母亲,知道她没有说谎,内心惊涛骇,她竟然是
伦的产物,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指责拓跋朔方不伦的
感呢?
吕黛卿扶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冷静下来,“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我和你父王一直知道吉对你的感
,也乐得看到你们在一起。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
,你
声声说心上
是魏世子,我们亦不能勉强,只愿你幸福。可我发现你并非如你所说那样,你心里的
究竟是谁?你有没有仔细去想过?如果你
的
是吉
,却因为
伦的关系一直逃避的话,阿端,我劝你醒醒,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来,因为没
比我更了解那后果,会让你痛不欲生!不要仗着他的
,为所欲为,一直蹂躏他伤害他,总有一天他会承受不住离你而去。届时,阿端,你怎么办?”
她的语气满带严厉,撕开吕妙因所有的伪装,让她失去坚硬的甲,无处可逃。
她呆愣愣地坐在那,突然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卑鄙自私!
她一直以来也着他,可碍于叔侄的关系,她害怕被
知道,害怕大家的风言风语,害怕世俗的指指点点。
所以她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根本不他,久而久之,便把那当成事实,她卑劣地和世
站在高处,指责他唾骂他,把他的
踩在脚底践踏。
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只想着自己,从来没为他考虑过,看不见他的心意,全盘否定他的付出,把他做的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不自觉张开手掌,碎裂的珠子在她的掌心散发出温润的光芒。她忘记了在滇地,最绝望之时,是什么重新带给她光亮……
是他的一颗真心。就算远在千里之外,分隔两地,他的真心亦不曾远离,将她带离渊,绝处逢生。
可她做了什么呢?狠狠扯下,抛掷在地,弃如敝履,碎的不是明月珠,碎的是他的,他的真心,他全部的
。
她将脸埋在手心,大滴的泪水凝聚在掌窝,像一只失去伴侣的大雁,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