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殖民地发生动。
我等待已久的事终于发生了,其实我早就偷偷探查过子爵一家。
他们在上东区租了一套小房子,相对于他们高贵的身份而言,这套房子实在是太小了,子爵夫并两个
儿住在这里,府上的仆
加起来也才只有五个。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被男爵赶走这件事,所以我妹妹安琪也被解雇了,她和其他被解雇的仆一块儿回了老家。
虽然他们已经非常落魄,可是只要他们一天不落到尘埃里,我就没有机会报仇,我一直在等待时机,而这个时机看来已经到了。子爵把他所有的资金都投在了那条航路上,而殖民地一旦发生动,那么他的投资将会血本无归,到时候他们就真的如同丧家之犬了。
可是当我再次前往探查的时候,却发现那幢屋子已经换了主,子爵一家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附近的告诉我:“那家的夫
突然死了,然后他们就连夜失踪了,银行想要钱都找不到他们。”
子爵夫死了?
她怎么会突然死掉?我印象中那个总是摇着扇子轻声笑语的高贵,几个月前她还活蹦
跳,想尽一切办法从男爵身上占便宜。
不过那个有着所有贵族
的通病,她总是穿过于绷紧的束腰,因此经常呼吸不畅,时时刻刻离不开扇子。她还经常节食,让外科医生给她放血,只是为了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苍白一些。
突然之间我就失去了仇的消息,这让我心烦意
。然而我打听了很久,都没有打探出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他们也没有回去莫蒙庄园,简直像是凭空消失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秋了,我依然没有任何子爵家的消息。到是加百列先生对我越来越重视了,我在他身边服侍了没几天,他就给我涨了工钱,我现在有十五镑的年薪,比我在庄园里赚的还多。
“我穿这身衣服多了,你觉得呢?”加百列先生穿着王都最流行的衣饰,在镜子前面左转右转,似乎对自己十分满意。
我帮他穿上外套,然后用小刷子扫平背上的褶皱,再将黑色的手杖递给他,一位绅士就完美出炉了。如果他保持沉默,别一定会认为他是位年轻的绅士。
当然他只有外表很像,如果你跟他谈几句,马上就会发现他对上流圈子的事
一窍不通。他不懂音乐,不懂绘画,不懂文学,连流行的运动方式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位先生对上流社会很不屑一顾,总是对那些作样装模作样的
大加鄙夷,所以我非常佩服他这一点。
加百列先生认识了几个贵族子弟,这些都是无法继承爵位,也没有土地继承权的穷小子,只能去军队里找出路。他们跟加百列结识,自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钱。
贵族少爷们也不是个个都温文儒雅、博学多才,实际上他们当中不学无术的蠢材和恶棍不计其数,凭借祖宗的荫蔽,过着而糜烂的生活。加百列先生虽然年轻,但绝不是蠢货,他时常自嘲地说:“要不是为了这些家伙背后的关系,我甚至不会多看这些废物一眼。”
但是跟这些混在一起,就不可避免地会被他们带
上流社会寻欢作乐的圈子,这个圈子充满了花花公子。喝酒、赌钱、玩
,是你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必备要求。
所以当加百列先生被带到这家高级院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贵族老爷们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这也就造成了他们的选择范围非常狭小,有些甚至只在固定的
群中婚嫁。所以
投意合的夫
有,但数量丰富不到哪里去。而且身为一位贵族老爷,他们每天面临的诱惑太多了,无数
都企图向他们投怀送抱,所以每个贵族老爷都可以有无数个
,作为他们枯燥婚姻中最明媚的
光。而高级
馆就是他们涉猎的最佳场所,
仆太蠢笨,平民不够美丽,路边的
太过廉价。如果有可以跟他们探寻生命的真谛,还美貌柔
,又能随时拖上床的
就好了。
于是高级际花们充分满足了贵族老爷们的野望。
她们普遍都上过学,善于言辞,并懂得调,而且她们比所有的贵族
都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美丽。
绅士们总是要与众不同的,虽然都是那档子事儿,但他们就要讲究
调和气氛。要先像恋
一样,
谈,了解彼此,然后再做进一步的举动,而不是直奔主题,这也是他们花大价钱来这里的原因。
这所会馆非常奢华,如同一位绅士的宅邸,而这位绅士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绅士和士们全都衣冠楚楚,被美酒佳肴包围,身边演奏着优雅和谐的乐曲。
他们谈论着艺术,谈论着,每个
都礼貌得体,除非到下半夜,否则绝不放
形骸。
我猜加百列先生绝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据我所知他有三个,两个是工厂
工,一个是家里的
仆。所以当这里的
士用魅惑的眼勾引他时,他呆滞的像个从未见过
的傻小子,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绅士形象也即刻崩塌了。
那是一位穿着洁白蕾丝裙的,她有乌黑的卷发,用白色缎带绑成一个个圆形发髻,然后散落背后。翠绿的眼眸和小巧的鼻子让让她看上去极具异域风
,也许她有西班牙血统。
“您好,先生。”她的音调很低沉,像醉的大提琴。
“您……您好!”加百列先生慌张的托起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亲了一下。
咯咯笑了起来,其他
也被他逗笑了,站在他身边的我有以手扶额的冲动,这位先生太不沉稳了,只是遇到了一个高级
际花而已,没有必要这样激动。
但是我错了,对于从未见识过类似的加百列先生而言,这个
就像醉
的美酒,只是闻了一下就再也难以割舍。毕竟他只跟
仆和工厂
工有过那档子事儿,这种有着上流社会
的形象,而又对他表现出青睐的美丽
,一下子就把他迷得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我忽然觉得,也许加百列先生对上流社会表现出的不屑一顾,也许根本是装的,他其实崇尚上流社会的一切,只因为上流社会拒绝他踏,所以他才表现的不屑。
于是当夜,加百列先生在这位花名莉莉的卧室里留下了,他们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甚至连午饭都是我送进去的。这种高级会所也有给仆
们居住的地方,虽然没有任何不便,但令我烦恼的是,总有一些先生把我误认为是这里的男
,所以我总是躲在房间里,唯恐惹出什么麻烦。
加百列先生迷上了莉莉,隔三差五就去见她,送给她珍贵的衣裙和首饰。
“她跟别的可不同,我从未见过像她这样学识丰富,举止优雅的
。你知道吗?她的父亲是西班牙的贵族,只是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当了
际花。”加百列先生对她简直是赞不绝
。
也许每个陷的男
都会这样
脑发热,当他们多见识几个之后就不会这样了。即使加百列先生现在
得狂热又怎么样?他不可能娶莉莉为妻,这份
的保质期也不会太久。
而对此最镇定的还要数莉莉,也许是在这种地方见识了太多男,也见识了太多绅士们
脑发热的
,所以她一点儿也没再把加百列先生热切的追求放在心上。
相反,她高高在上。
忽然,我觉得这位士很令
钦佩。
如果我能像她那样冷静,即使面对再热切的感,也从不陷
纠葛就好了。男爵对我的感
,也一定如同加百列先生对待莉莉那样。也许他已经忘记了我,我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匆匆的过客,不留下一点痕迹。
、第四十二章
十二月的某一天,加百列先生忽然对我说:“过几天我要招待一位贵客,他是个贵族,想做棉花贸易。附近棉花纺织行的厂主都想跟他合作。我邀请了他,他答应过来做客,顺便看看我们的工厂。”
加百列先生的表相当严肃:“你明白吗?这不是普通的邀请,要用最高规格设宴招待他,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像这样郑重的吩咐,倒是让我紧张了起来。
“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我问他。
加百列先生皱着眉,在屋里子踱步:“你知道他们那些贵族都眼高于顶,尤其是身上有爵位的家伙,他们管我们叫弹棉花的,不管我们多么富有,却从不把我们当
看……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我压根没想到他会接受我的邀请,所以一定要抓住。”
加百列先生是个说就
的
,从那天起他天天过问宴请的筹备工作。看来他的确很重视这个客
,甚至一有空就对着书本背诵一些文绉绉的语段,又找了各种报纸来突击,生怕对着这位贵族绅士会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