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优闻言一愣。看着庄麟在帐子里
东摸一下，西找一下，最终掉过来无奈的问道：“你瞧见汤婆子了吗？前儿晚上我还给你灌来着，怎么找不着了？”
君少优闭目不语，趁庄麟满帐子找汤婆子的时候就着木桶里的热汤洗了洗发。直到庄麟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到了汤婆子灌好扔进被子里，方才起身随意擦了擦身上，换上
净的里衣。庄麟连忙拎着大氅过来给他披上，又推着他上了床榻，随手拿过一条净的巾帕替他擦。
内还不住埋怨道：“我就一眼没看见，你怎么把发洗了，夜里不就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疼。”
君少优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感觉到庄麟一双大手在上轻轻重重的擦拭揉捏，默然不语。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次
一早便是元月初一。君少优转醒之时,枕畔已经没了庄麟的身影，然自己身上的冬被却被
掖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被窝里的汤婆子大概是新灌的,被小心包裹着，如今正抵在脚下，热乎乎的，怪不得君少优会觉得越睡越热。
默然发了一回呆,君少优起身坐在榻上，帐中没拢火盆儿，温度有些寒凉。君少优
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伸手搓了搓已经起了
皮疙瘩的手臂，君少优将视线落在床脚,只见冬被上还压着一层厚厚的毡子,看着包包棱棱的。君少优微微皱眉，伸手掀开毡子，果然瞧见自己要穿的冬衣被大氅包裹着，捂在里。君少优伸手拽过大氅披在身上，感觉暖和多了。
又在榻上捂了一会儿，方才起身穿衣，准备下地洗漱。
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门站岗的小将士立刻寻了军中杂役进来拢火盆儿。那杂役还带着一壶热热的滚水供君少优洗漱。君少优轻声道谢，一面舀水洗漱，一面听那小将士为庄麟表功道：“将军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带着将士们在演武场
练。一径吩咐说公子昨夜睡得晚，因此不让惊扰了公子。还说屋里没，公子又睡得正熟，先不让拢火盆，免得一时照看不到出了差错。又吩咐小的仔细留，且听到帐内有动静了，立刻差杂役过来生火，免得西北天冷，冻坏了公子。”
君少优默默听着，也不答言。那杂役生过火后立刻退了出去，不过盏茶功夫又拎着一个食盒进来。走至案前，掀开盒盖，里是一盘刚刚煮好，热气腾腾的饺子并些米醋佐料一类。君少优含笑道了谢，笑问道：“你们可曾吃过了？”
没等杂役回话，那小将士抢先说道：“我们早起就吃过了。还是公子手艺好，昨天的年夜饭就不用说了，我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鲜美的汤中牢丸。早上热乎乎吃了一盘，又喝了一碗汤，一整天都暖洋洋的，力气可足了。”
君少优看着小将士满脸餍足的模样，不觉莞尔一笑，开问道：“你多大了？”
那小将士略笨拙的抓了抓脸，开说道：“我十六了。”
君少优打量着看起来很壮实高大的小将士，诧异说道：“这么小就从军了？”
那小将士急切抢白道：“我不小了，我从军三年了，都是老兵了。”
那岂不是十三岁就
了伍？可若是按大褚律例，男儿十五方能选军籍。君少优默然片刻，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
那小将士色黯然片刻，开说道：“我叫马武，家里没了。”
顿了顿，开补充道：“五年前北匈
南下作
，我家里都被杀了。我那时年纪小，在山上贪玩儿，方捡了一条
命。后来下山时发现整个村子都被一把火烧了，族死的死，被掠走的被掠走，什么都没了。我想为爹娘族报仇，便一路乞讨来西北参军。结果他们都认为我年纪小，不肯收我。后来还是庄将军见我可怜，才收了我做亲兵的。所以我感激庄将军，他是个大好。”
马武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色要哭不哭的，向君少优道：“公子也是好。”
君少优看得难受，开说道：“抱歉，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马武摇了摇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却没在开。
君少优
吃过早饭，去马棚遣出自己的追云，扳鞍上马，一路颠颠的前往城外灾民们聚集的
庙——如今已被修缮的完好，且更适合常居住了。
君少优刚刚临近庙，便瞧见一伙儿小孩子正在庙前的空旷场地上玩雪放
竹。庙门也是吵吵嚷嚷的，一群大驾着梯子登高爬上的，正在换桃符，贴春联。年景味儿十足。
君少优站在下面看了一会儿，见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也跟着乐呵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