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婆娘在京师呢。”
“这就不如我了，我婆娘来看我来了。”河南
冲着他的新朋友得意地炫耀起来。
“是吗？军营也能随便进？”直隶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本来是不让的，但是婆娘自己来了，不止她一个，好多的婆娘都来了，想过年团聚。本来军营挡住不让进，但昨天上面开始松
了。”河南双手合十，喃喃念起佛来：“菩萨保佑，今天晚上千万别打起来，今天就
到我了。菩萨保佑，今夜平平安安的，我的婆娘就可以进来看我了。”
河南喃喃自语的时候，直隶没有把旱烟还给他，而是把它叼在嘴上一又一地吸着。随后两个又聊起家长里短，但河南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上面，而直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二的谈话被远处传来的喊叫声打断，此时天色将近黄昏，河南蹦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应该是我婆娘来了，老乡我先回去了。”
“嗯。”直隶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又狠狠地吸了一烟，猛然反应过来，站起来冲着河南的背影喊道：“老乡，你的烟袋！”
那个河南一路小跑着远去，
也不回地大声叫道：“老乡你先拿着吧，明天还我。”
……
“大。”营帐里只有陈哲和许平，他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计划：“仅为营教导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都绝对可靠，今晚就能行动。”
“我们的士兵也有很多毫无防备。”许平不同意突然袭击那些庆祝新年的新军士兵，虽然如此新军势必反击而重开战火，但很多闯营士兵也会在骤然
发的冲突中毫无抵抗能力：“这样无疑于杀我们自己的。”
“慈不掌兵啊，大。”
“再议。”
……
五这天，明、闯两军营地上又是一片竹声。昨
的那两个士兵今天又蹲在一起聊天，河南美滋滋地给直隶讲述着自己的幸福，还把他妻子给他带来的
饼拿出来与新朋友分享。那个直隶嘴里塞满着食物，感慨道：“这仗怎么不在直隶打呢？”
“是你们要来河南打我们的啊。”
直隶一遍咀嚼着嘴里的饼，一遍皱眉沉思片刻，问道：“老乡，你是个本份的好啊，为何要当贼呢？”
“活不下去啊，老乡你也是忠厚的，为什么要来河南杀呢？”
直隶沉默不语，握着饼的手静止在半空中。
“看皮影戏……看皮影戏啊。”远处响起一个锣般的声音：“诸位弟兄，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场啊。”
“唉，唉，这都是命啊，”河南从怀里摸出个铜钱：“大过年的，不说这个，走，老乡，看皮影戏去。”
……
卫兵报告余
河和陈哲一起来求见，许平刚发话让他们进来。帐门就被猛地撩起，两个同时大步走进来，肩并肩踏着沉重的脚步一直走到许平面前，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肃得如同大理石一般。
“大，这仗没法打了。”陈哲一把将毡帽摔到许平的桌面上，同时重重一掌拍在许平的桌子上：“眼睁睁地看着新军恢复??达完毕，新军士兵立刻整队，明军和民夫在闯军的注视下慢慢远去。大队的直隶和山东渐渐从河南和陕西的视野里消失后。一小队新军的传令兵驰到闯营的战壕不远处，他们把马停在闯军的棱堡前不远处，大声呼喊着传达蒲观水的宣言：“我们会在初七返回这里，到时我们会发起进攻，并炮击你们的堡垒。”
大声的宣言回
在旷野里，闯营的阵地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而以往，总是会有激昂的呐喊来作出回应的。
初七这天的夜晚，
河南握着火枪伏在战壕中，新军如约返回前线，大炮的轰鸣声再次响彻在战场上。漆黑的夜幕，不时被臼炮炮发出的火光所撕，随着一声声大炮的怒吼，致命的焰火一团团地在河南所处战壕的附近的上空炸开，每一次炸声过后，河南都能听见同伴传来的痛苦叫声。河南紧盯着漆黑的夜幕处，睁大眼睛寻找着最细微的影晃动。
“官兵上来了！”
身边突然响起果长的声音，河南更不迟疑，从战壕里探出身，把火枪放平。
“开火！”
一排火枪毫不迟疑地打响了，接着枪的火焰，河南看到几个敌应声倒地，新军的夜袭队已经
到了眼前，时间已经不允许闯营士兵装填。
“上啊，兄弟们！”
果长的话音未落，河南还没有来得及爬出战壕列阵，就听到从近在咫尺的前方传来带着直隶音的呼喊声：“杀啊，兄弟们！”
闯营士兵手忙脚
地爬出战壕迎战，和冲过来的敌撞在一起，河南怒吼着地挥舞着他的枪，从裤腿边抽出刺刀，与任何一个
着直隶音的黑影拼死搏斗，厮打中两个抱在一起滚下战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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