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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安礼的部队冲进了蛇
营中，那些蛇登时象开了锅一般发出一片吼叫。虽然隔了三十多丈，我仍然可以看到那里的飞溅出来的鲜血，似乎将飞扬的尘土都染红了。
帝国军的第一波攻击一定打了蛇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它们根本没想到我们还会主动攻击。建那个高台的蛇营中数目也不会太多，它们的大营还在一里开外，一时间喊杀声压倒了蛇的吼叫。
我站在前面看着高台下翻卷的尘土，曹闻道忽然低声道：“楚将军，蒲将军似乎得手了，可也不会长久，文侯大会不会派增援？”
三十丈毕竟离城太近，蛇在此也只放了一两千个吧。蒲安礼带的五千都是生力军，一时间与蛇杀了个难解难分，还大占上风，但我知道这等
形等蛇大队一上来便会改变。可是现在增援，势必会成为一场混战，这样对我们是大大不利的，文侯一定不会这么做。他要发挥出神龙炮的威力，就一定要让蛇冲近前来。可是等蛇冲到那么近的距离，如果神龙炮挡不住蛇的攻势，那么战事也可能说就此结束。
我看了看城
，文侯手扶着雉堞，正看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让我吃惊的是太子居然也没有走，仍然站在文侯身边。
太子庸庸碌碌，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也站到了第一线。我心中百感
集，也不知是什么味道。他站在城上，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比我好得远了。也许，她成为太子妃是个更好的归宿。
我不敢再去想，眼眶里已有些湿润了。正想趁别不注意擦掉，曹闻道在一边惊叫道：“蒲将军碰到扎手的了！”
我抬起，只听得蒲安礼军的喊杀声越发响了，但旌旗却
了起来，原本那五千军五路并进，五面大旗围着正中的“蒲”字大旗在蛇阵营中左冲右突，一直井然有序，此时右首最外那一杆旗已如遇到了狂风一般抖动，看去岌岌可危。
那是蛇的主力攻上来了！我不禁又回看了看文侯，文侯对着一个望远镜看着，却仍是不动，边上那传令兵也直直站着。
蒲安礼再勇猛善战也坚持不了太久的，何况此时与他接战的蛇大概已经比他数量更多了。按理，他也该马上退回来，但他还在缠斗，只怕是正在找机会摧毁那个高台。
平地雷威力甚大，但能摧毁那么庞大的高台么？我正想着，从那里突然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烟尘冲天而起，甚至在我们这儿都感到了飞扑过来的砂土。钱文义拍了拍上的灰土，道：“咦，还没炸掉啊。”
这时那层烟尘已渐渐散去，可以看到那高台只被炸掉一块，仍是岿然不动。蛇这土台建得太过坚固，蒲安礼力战至今，仍是功亏一篑。
这时，通天犀角又发出一声长鸣，那是让蒲安礼回军的信号。此时蒲安礼军中的那五面营旗尽皆倒地，只剩一面主旗还在摇摇摆摆。
蒲安礼一退，蛇马上就要尾随而至。这时毕炜拍马上来，叫道：“楚将军，你们看我的号令行事，小心了。”
现在火军团被前锋营挡着，防止被蛇看出
绽。等蛇冲进神龙炮
程，我们再闪开。我点了点道：“毕将军放心。”
毕炜哼了一声道：“楚将军，你可不要拖拖拉拉的，若是慢了一步，我可一样要放炮的。”
我心涌起一
怒意。从东平城开始，毕炜一直对我大不友善，此时同在文侯麾下为将，他大概觉得我有威胁他地位的可能了。我也哼了一声，道：“毕将军若是觉得不必靠前锋营掩护，那末将还是闪得远远的好。”
他略略一怔。我的军衔比他低一级，也一直对他甚是谦恭，没想到这次我会如此顶撞他。毕炜眼里闪过了一丝怒意，却只是淡淡道：“楚将军不必生气，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我道：“谢了。”不再理他，拍马到了一边。现在生死系于一线，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自然不必再忍毕炜这等闲气。
这时蒲安礼的部队已开始后退。他的五千统统是骑兵，大多是随二太子去东平城作战的老兵，战斗力颇为不弱，但与蛇这一番恶战，却已大不成样子。看着他们越奔越近，我心中也不禁越发胆寒。
蛇野战之强，实在已远超我们的想象，文侯到底有什么计策可以取胜？我看着败退下来的蒲安礼军，已不敢多想。
马蹄声越来越近，蛇在地上游动并不快，因此是坐着马车在追，但马车终究没有骑兵快，照理他们早就可以退回来了，但蒲安礼却跑得不快。他们且战且退，蛇攻势虽强，数量虽众，被蒲安礼仅余的几千挡得无法越雷池一步。
这时蛇在当中越聚越多，蒲安礼一军现在还保持着队形，但用不了多久便会崩坏。我看着蒲安礼这般恶战，不由有点咋舌。蒲安礼冲锋之勇，不下于当初有“杀生王”之称的柴胜相，而败退时却丝毫不，又大如陆经渔治兵。他和邢历、杨易两原属同僚，如今却是他们的上司，确有他的本事，并不是全靠父亲。可他再善战，在蛇大军的围歼下，定然是个全军覆没之局。可蒲安礼也是个杀
极重的战将，杀上了，竟然死战不休。
我正看着，忽听得毕炜在身后高声道：“填药！”扭看去，火军团已将神龙炮的炮衣解了下来，正从车下取出一包包火药填
炮
。我大吃一惊，拍马过去道：“毕将军，蒲将军还在与蛇激战，此时就要施放神龙炮么？”
毕炜脸上木无表，道：“我受军令，蛇至百步以内便要施放神龙炮。楚将军，请前锋营让开了。”
此时蛇还在近两百步外，转眼便会冲百步内。我心急火燎，虽然与蒲安礼不睦，但也不忍见他被我们自己打死。我道：“毕将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让他们快回来。”
我说完，见毕炜仍是木无面，忍不住高声道：“毕将军，那些都是帝国的
锐之军，他们正与蛇浴血死战，我们若此时施放神龙炮，岂不会让旁心寒？我愿上前传令，让蒲将军快点撤回。”
毕炜也有些动容。他扭看了看城的文侯，文侯身边的那传令兵正在拼命打着旗语，让蒲安礼快点撤回，但蒲安礼一军与蛇杀得兴起，回来得很慢。毕炜想了想，才点了点道：“好吧，你让你手下听我号令，一旦前锋营分开，你让他们立刻往两边走。”
我道：“好。”转身正要走，毕炜忽然道：“楚将军，小心点，神龙炮可不打眼睛。”
我心一热。本以为毕炜对我大不以为然，但这话也分明对我很是关心。我没说什么，拨马回到营前，叫道：“钱文义，曹闻道，你们两看毕将军号令行事，不得有误。”
钱文义道：“楚将军，你要做什么去？”
我道：“我去把蒲安礼叫回来。”说罢，打马便冲上前去。
仅仅是两百步。两百步外诸军严阵以待，而这里已杀得天昏地暗。两百步对飞羽这等良驹只是一蹴而就的距离，我已冲到了战团附近，只见蒲安礼的马正与蛇战在一处。我高声叫道：“蒲将军，蒲安礼！”但是在厮杀声中，也没有一个听得我的。
蒲安礼的部队还剩了三千来，已被蛇压成了一长列，但每个都死战不退，蛇一时竟然突不他们的防守。蒲安礼就在我前面一些，正和边上几个士兵与蛇缠斗，离我最近的是两个骑兵正在合战一个蛇，这两个士兵枪法娴熟，但那蛇力大无比，一大刀上下翻飞，那两个士兵已在勉力支持了。这时蛇的大刀一闪，当劈下，那两个士兵合力挡去，但那蛇力量实在太大，一刀将两杆长枪击得弹了出去。我见势不好，催马冲了过去，一枪刺向那蛇，但还是晚了一步，大刀已将一个士兵劈下马来。
我这一枪将那蛇刺倒，此时另一个士兵已杀红了眼，还待冲过去，我横枪拦住他，叫道：“快叫你们蒲将军向两边闪开，难道不依军令么？”
那士兵叫道：“这时候还说什么军令。将军，固有一死，战死沙场，死得其所！”
我大声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力战之下，已完成任务了。蒲安礼，快撤退！”
这时蒲安礼也搠倒了一个蛇，听到了我的声音，回道：“楚休红，你怕了么？”
蒲安礼一分心，又有蛇向他扑上，我惊叫道：“当心！”只是我叫得虽快，蒲安礼边上一个将官动作更快，一枪架住了那蛇砍来的大刀。我只道这将官定然挡不住这一击的，只怕蒲安礼在劫难逃，哪知那蛇一震，这一刀居然被那将官给挡了回去。蒲安礼回手一枪，又搠中那蛇顶门。这两都是神力之士，两个对一个，那蛇自是不敌，也怪不得蒲安礼能技持到现在。而那以一之力与蛇势均力敌，除了陈忠，哪还有旁？我大喜过望，叫道：“不是非战死在沙场才是英雄，蒲安礼，你已经是个英雄了，快走，不要无谓牺牲，文侯大也正叫你们回去。”
蒲安礼又扭看了看城上，顿了顿，突然对边上的掌旗手道：“撤！”
我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有些佩服。蒲安礼蛮横
躁，力战之下，只怕没看到文侯的号令。不过他在蛇攻势之下毫不畏惧，也已不愧是个猛将，这一战足以让他成名了。我不敢和他多说，只怕缓得一缓，毕炜的神龙炮连我也打进去了，只是道：“蒲将军，你马上向两边分开。”
蒲安礼点了点，回说了几句。但他们力战还能自保，此时一撤，阵势一，坠马的士兵便一下多了起来。我也顾不得了，拨马向东侧奔去。
蒲安礼的防线一撤，蛇登时如
水一般奔涌而至。骑军蛇自是追不上，但那些落马的士兵却一下被卷铺天盖地的蛇阵中，一下便消失了。我在飞羽的马肚上踢了一脚，飞羽奔得越发快了，直如腾云驾雾，已到了前锋营。
此时曹闻道和钱文义各统一边，指挥着前锋营士兵保持阵形缓缓左右分开。我刚立稳脚跟，蒲安礼也已带着残军逃了过来。他们每个身上都沾着血，蒲安礼身上更是象被血泼过一般。
看着他们，我心不由起了敬佩之心，在马上行了一礼，道：“蒲将军，走好。”但蒲安礼却不领，瞪了我一眼，带着几个将官先行穿营而过。
蒲安礼的五千最后回来的不到一半。但他们以两千余的伤亡，完成了诱敌之计。此时蛇已几乎全都聚在中央，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过来，眨眼间便要冲进百步了。毕炜抿着嘴，手中捧着一杆令旗，勒马立在那二十尊神龙炮当中，整个如铁打铜铸一般动也不动。
蒲安礼最后一支残兵也退了下来，我让前锋营暂时没任务的士兵将他们扶下马来退城中，其中一个将官却叫道：“楚将军。”
那是陈忠！他身上虽然沾满了鲜血，但没有一点伤痕。看到他平安无事，我心下一宽，道：“陈将军，快下去歇息，你们打得好。”
陈忠道：“楚将军，末将行有余力，让我加你们战阵中吧。”
前锋营此次主守，因此都没有骑马。我看着他，点了点道：“好吧。曹闻道，给陈将军一杆长柄斧。”
曹闻道拎过一柄长柄斧给陈忠，陈忠掂了掂，笑道：“好家伙。”他没用过长柄斧，以他这等神力，用一柄长枪自然觉得轻。我道：“陈将军，这长柄斧用法与大刀相仿佛……”
我没说完，陈忠便道：“末将省得。楚将军，你放心吧，我还能再杀几个蛇。”
我微微一笑，这时猛地听得毕炜吼道：“放！”
毕炜将手中的令旗往下一挥，排列一列的神龙炮发出一声巨响，一刺鼻的浓烟散了出来。我看到却不是所有的神龙炮炮都
出火舌，而是隔开一尊才发，恰好是发一半，一时还以为有一半的神龙炮都发生了故障，但马上明白这是毕炜的计策。
神龙炮装填火药和炮子都相当费时，如果二十尊神龙炮同时发，一旦无法打退蛇的攻势，势必就成为一场混战。本来神龙炮还有三炮之威，如此一来只能发一炮了。毕炜如此做来，每次发间隔的时间大大缩短，前前后后共可发六次，也可以掩去神龙炮只能发三次的弱点，我以前在前锋营组弓箭队也是如此的。
这一炮震得大地都似在震颤，飞羽被震得一跳，却也马上又站稳了。此时硝烟散去，只见冲上来的蛇也顿了顿，队列尸横遍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冲在最前，正对着城门的前锋已被神龙炮打得一片狼藉，伤亡定是数以百计。
城发出了一片欢呼，这欢呼震耳欲聋，可是我心中的不安却更甚了。一炮即使能打死两百个蛇，那么前后六炮充其量只能打死一千多个，在数万蛇中，这样的数目实在微不足道。神龙炮与其说是敌的利器，不如说是打敌方，鼓舞己方士气的一件工具而已。而且神龙炮只能守住城门，现在蛇是采取中央突，正好被我们打中，如果它们现在中间止足不前，而是以两翼包抄，那么两边的军队能挡住蛇么？
蛇顿了一顿后，突然又发出一声吼叫，重新冲了上来。这声吼叫中也带着愤怒，想必蛇与帝国战以来，还从来不曾吃过如此大的一个亏。但这一声呼喝还不曾散去，毕炜的神龙炮又发出一声巨响。蛇虽重，神龙炮的响声却盖过蛇的吼叫。
这一炮让聚在当中的蛇又死伤了一大片。陈忠站在我边上，咋舌道：“我的天！这东西威力如此之大，楚将军，比你以前用的那火雷弹可大多了。”
神龙炮自然比火雷弹的威力大，比平地雷的威力也要大许多。这两炮过后，正中的蛇已留下一片残尸，只怕蒲安礼付出两千的代价，杀伤的蛇也没有这两炮多。我看了看毕炜，此时火军团正在装填第一次施放的十尊神龙炮，而刚施放的那十尊神龙炮正由一些士兵在擦拭内膛，准备再放。
如果神龙炮一直能放下去，这般连环轰击，蛇只怕真不能越雷池一步。可是我知道，神龙炮只能放三炮，如果蛇知难而退，让神龙炮有冷却的时间，毕炜的火军团就可以发挥更大的威力。但是如果蛇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的话，这六炮能不能放完都是个未知数。
我们看着蛇。蛇被这两炮也打得蒙了，虽然伤亡对于它们来说微不足道，但这种新武器它们一定闻所未闻，简直就象有成千上万架雷霆弩在同时发。那些灼势的炮子四散飞，蛇身上的鳞片和软甲根本挡不住。自然，在八十步内神龙炮可以打穿五层牛皮，这百步左右的距离，要打穿三层牛皮自不在话下，蛇鳞片很硬，也抵得一层软甲，却也挡不住这等威势。炮子飞，又何止上千颗，每一颗都比得上雷霆弩发出的利箭，蛇哪里挡得住。
蛇连吃两炮，仍然不肯退却，这时又向当中聚集，接着冲上来。我暗自松了气，蛇毕竟还和不一样，它们比更不怕死，却也更笨一些。也许蛇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仍不服气，还是要在原路攻上来，这么一来便落毕炜匮中，只怕凑得近了，吃亏更大。
蛇见我们聚集在门前，采取的对策便是中央突。它们对自己的勇力定然极为自信，两翼此时远落在后面了，而它们仍然不知吸取教训，可能也根本不在乎这点伤亡，踩着死尸又向前推进了三十余步。此时距我们只剩下六七十步，我们都可以看到蛇那般狰狞的脸相了。陈忠握紧了手中的长柄斧，看样子似乎又要冲出去，我在马上伸手按住他的肩，小声道：“陈将军，依计行事。”
蛇这次聚拢，最前排的也都端好了大盾。它们为了防备我们的雷霆弩，现在冲在最前的都手持大盾，这种盾片极是厚实，雷霆弩也难以贯穿。神龙炮又是两炮轰出。这两炮威力比方才更大，一炮过后，最前的蛇连带盾都被打得
身碎骨，便是在靠后一些的蛇也被飞的炮子击得遍体是伤。神龙炮每发一炮，城的欢呼便涌起一阵，一时间满天俱响，蛇虽也在吼叫，却已被我们彻底压了下去。
前后四炮了，每尊神龙炮都只能再发一次。我看了看火军团，现在他们装填火药时已经要戴着一双大手套，只怕空手去装，马上会被火热的炮筒烤焦。所有都在欢呼，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危机就在眼前，大展神威的神龙炮马上就会哑掉。
我们马上就要出击了。我握了握手中的长枪，但心中的疑惑更甚。文侯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难道就把所有的信心都建立在这六发神龙炮上？
“轰”的一声响，十尊神龙炮再次发，冲在最前的蛇又有一大片倒了下来。我看了看火军团，那几尊刚发过的神龙炮炮筒已成了暗红色，象是刚从火里取出来的一样。此时把火药装进去，只怕会马上
炸，根本无法再次发了。
我在马上低下，对一边的曹闻道道：“曹将军，再发一炮，我们便向当中聚拢，掩住神龙炮，不要让蛇冲上来。”
曹闻道有点诧异，道：“为什么？蛇根本冲不上来的。”
的确，在神龙炮的猛力轰击下，蛇的确是冲不过来，可是神龙炮的威力也已经用完了，战争还得靠我们掌握。五千前锋营，在排山倒海的蛇面前，究竟能坚持多久？文侯为什么会有信心与蛇野战？我想不通，但我知道，文侯一定还会有计策的。
现在，我只能相信文侯。
这时，蛇后军突然有面大旗动了动，前排的蛇又止住混，开始向两边分去。陈忠叫道：“蛇要跑了！”
不是跑，蛇也终于放弃了中央突的战略，采取两翼展开了。如果不是满安礼先行一番恶战，蛇只怕早就完成了两翼展开，将城下的七万大军包抄消灭了。文侯为了决战，在城守着的一共也不过一万多点，一旦野战军失利，这一万多守城军也毫无用处。
我不禁回看了看城上的文侯。他正看着渐渐上来的蛇，脸上仍然若无其事，但两只手紧紧抓着城墙。
二十丈高的城墙，能抵挡蛇多久的攻势？也许文侯想的是这些吧。在这个时候，我心中反倒平静下来，倒不觉得如何惊慌。
“轰”的一声，神龙炮又发出了一声响，将前面的蛇打倒一排。但这时蛇已经向左右散开，不敢直面神龙炮的威力，这一炮也已是强弩之末，只打死了数十个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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