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般怨恨了几后,待肖文轩渐渐冷静了下来,却又想起了当
与赵俊臣偶然相见时,赵俊臣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有些时候,有些道理,你我明白,也认为它是对的,但若是在世眼中它是错的,那么你我就只能随之认为它是错的,不论你我心中想法如何。这无关乎虚伪或是正直,否则只会被世
看做异端排挤打压。‘随波逐流’四字,绝非仅只是为
处世的一种选择,更是我等安生立命的根本之道,因为你我不能违背大势,真理虽说掌握在少数
手中,但决定大势的却从不是少数
……”
“……我观你似乎心中自有想法,不同于世俗,虽然没有明说,但心中怕也存着一份世独醉唯我独醒的寂傲,但恕我
浅言
,在这里多说几句,在这世上,究竟有多少聪明
,又有多少糊涂
,往往是最难揣测的事
,因为世
皆在伪装,所以你我也必须要伪装,许多道理,许多
都明白,只是大家都没有明说罢了。无论世
是真醉还是假醉,无论真是世
皆醉唯你独醒,还是你自以为在独醒,若是你不能装醉于众
之中,那么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你若是无法做到随波逐流,与你眼中的庸为伍,还是一副唯我独醒的样子,那就学陶渊明隐世好了,又何必
世,看着满眼庸
心烦,却又根本无法改变你眼中庸
的想法?……”
当时,赵俊臣的这一番话,肖文轩固然有些触动,然而毕竟还没有经历真正的挫折,所以也仅仅只是一些触动而已。虽然肖文轩也觉得这一番话有些道理,但这些道理却并没有真正让肖文轩发生变化。
然后,在那的天海楼中,在赵俊臣的暗示之下,柳子岷等
重新接纳了肖文轩,而刚开始肖文轩也刻意收敛了一些自己的
子,但没过多久就固态萌发,依然总是一副清高孤傲的、对他
不屑一顾的、众
皆醉我独醒的模样与神态。
如此,肖文轩自然会受厌恶与排挤。
而那些考生既然会投靠大贪官赵俊臣,自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接下来对肖文轩隐瞒消息、暗中报复、并等着看肖文轩的笑话,也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在想明白了这么一层关系后,肖文轩突然发现,自己应该埋怨的不是柳子岷等考生,也不是赵俊臣,更不是当今的科举制度,而是他自己!
因为自己孤傲不合群,因为自己总是自觉聪慧看不起别,因为自己虽然满腹经纶却看不透
心叵测,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昨种的因,今
结的果。
一切只是活该!
们在受到挫折、并在挫折中反省后,总是会成长许多,并改变许多。
肖文轩也同样如此,在想明白了这一点的瞬间,他成长了,也改变了。
不再孤傲,也承认了自己的平凡,少了许多自我与盲目,多了许多谨慎与城府。
这般变化,虽然迟了许多年,但为时未晚。
…………
此时,肖文轩正坐在福德楼的二楼靠窗处,好似局外一般,带着些许黯然、以及些许坦然,安静的看着窗外的热闹京城——此时,对面的客栈的门前,鞭炮声中,正有一名举子接受着众
的恭贺。
“会试结束了,而我也该返乡了。”
然后,肖文轩轻声说道,
喝尽了杯中茶水,肖文轩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再没有转向外面的热闹世界多看一眼。
那些热闹,已与他再无关系。
接下来,肖文轩打算返回家乡,放下读书的架子,或是经商赚钱,或是担任官府幕僚,总之,前些年是全家
供养他读书,而如今也该到了他回报家
的时候了。
然而,肖文轩刚刚起身,就见一名同住在福德客栈的应试举子向他走来。
这名举子满脸笑意,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大声向肖文轩问道:“肖兄,今科会试成绩如何?可有消息传来?想来以肖兄的才华,必然是榜上有名吧?”
来虽然满脸笑容,肖文轩分明感受到了其中所蕴含的
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