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抢过那一张残页之前，叶青玄曾经让他想清楚，看了之后，就再没有回
路可以走。
当时他以为是叶青玄危言耸听。
如今看来，恐怕自己真的是已经上了贼船。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只剩下了两个。
‘做’，或者‘不做’。
倘若不做，那么叶清玄绝不容许他继续活在世界上。
不是牛顿以小
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计划实在是太过要命，任何一点泄密的可能都会带来灾难
后果。
如果牛顿是叶青玄，也肯定会把自己
掉，甚至血洗整个研究所都未尝不可能。
牛顿还不想死。
真不想死。
他还有很多事
要做，要为老师们开创的机械工程学走出一条新路来，证明这一条道路的价值。
他坚信，类的未来就在其中。
所以，他只能选择低。
可倘若开始做了……那么他和叶清玄将成为教团的号异端，甚至排位还将会在百目者之上！
‘救赎’为何可怕？
是因为它那连骑士的装甲都无法贯穿的杀伤么？还是一旦有了心理准备和防备手段之后便失去可怕威慑力的原理？
都不是……
是因为它的普及！
因为它对战争方式的颠覆……
在救赎面前，平等。
只要制造出来，哪怕是一个农民拿在手里，都能够杀死国王！
而以太之网更可怕……
它所造就的是乐师！
所有的乐师都将会被它推下神坛，从神变成了，从‘魔法师’变成了为以太之网服务的‘工程师’。
而那宛如神迹的力量将分赠至每个的手中。
一旦它出现，所有渴求力量的都会匍匐在叶青玄的面前。
由叶清玄来决定，谁有资格拥有力量。
有他来判断，谁可以驾驭神迹！
简直……
太疯狂了！
这就是叶青玄哪怕被圣城卡住进阶权杖的脖子，也依旧拒绝
还《创世纪》的原因。
只是凭借以太之网，也足以令他进阶权杖，而且进阶之后，以太之网的要素足以令他在权杖内也排进最前面。
更何况，还能够将海顿大师的传承留在以太之网中。
从一开始，叶青玄就筹划着挖圣城的墙角了。
此刻的牛顿沉默着，陷
思索。
面容微微地变化，时而恐惧，时而沮丧……此刻他的心却百味陈杂。他被叶清玄捆上了战车，因为自己的好奇。
可现在，真相揭露，苦难将至，他却觉得并不觉得愤怒。
反而……对这一天充满期待。
他知道叶青玄所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但这样难道不好么？
不，太好了！
倒不如说，对于他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叶青玄选择了他，将斧凿和铁锹放进他的手里，让他为乐师掘好坟墓，雕刻石碑，他将成为掘墓。
只是想到这个，他浑身就兴奋的起了一层
皮疙瘩。
他缓缓地抬起，看着叶青玄，咬牙点：
“我了！”
“很好。”
叶清玄点，愉快地笑着，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顺便将旁边的匕首挡在身后：“为我们的友谊杯！”
呸！
去他妈的友谊。
对叶青玄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牛顿侧过啐了一
痰，根本懒得理会。
加冰的威士忌很快被喝完了，叶青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赞扬道：“谢谢招待，酒不错。”
“喝完快滚。”
牛顿扯了一段纱布来，将还未曾完全愈合的手掌包好，指了指大门：“没事儿别来烦我，需要的东西我会写清单给你的，你只需要安心掏钱就行了。”
“没问题。”
叶青玄耸耸肩，摘下衣架上的帽子，带好之后道别，彬彬有礼，看起来十足的绅士。
只是在推门而出的时候，叶青玄的脚步却忍不住停顿了下来，回过看着他。
“喂，牛顿。”
牛顿懒得再看他，只是背对着他收拾着桌子上的
稿，从今天开始起，他又要换一个实验室了。
听到叶青玄的声音，就有些不耐烦：
“还有事儿？”
叶青玄沉默片刻，开问：“虽然这么问很可笑，但是牛顿，你有过哪怕一瞬间对夏尔的事后悔过么？
哪怕一瞬间都好。”
许久的寂静，牛顿冷声回答：
“没有。”
“是吗？”
叶清玄自嘲地笑了笑，“是我自作多了，抱歉。”
门关上了。
脚步声远去。
昏暗的光里，只剩下牛顿一个。
他收拾着桌子上一团
麻的稿，却不知为何越收越，直到最后，烦躁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坐在椅子上，颓然地低。
“妈·的……”
他轻声呢喃。风月说月票~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