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剑再结实,毕竟不是盾牌。天门道连挡六枪,手中长剑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到第七枪扫过来的时候,兵器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乒乓~”从中碎裂。无数碎片四下飞
,其中一片恰好从天门道
额角上划过,登时就是皮开
绽。
这种程度的伤势,其实也并不重。可是淋漓鲜血却从伤处源源不绝地流淌下来,遮住了天门道
双眼,让他根本看不清眼前事物。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抹,却陡然只听见狂风呼啸,正是涯角枪再度杀到。
迅雷不及掩耳之际,钢枪杆狠狠抽上天门道
左臂,登时发出“喀嚓~”碎裂声响。天门道
失声惨叫,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倒。手肘以上肩膀之下的整段骨
,当场被抽成了
碎!
天门道身份既尊,武功亦高。由他出手应战,众
原本认定了他必能旗开得胜。没想到最终战果,令在场所有
也为之大跌眼镜。堂堂泰山掌门,竟然也不敌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陌生
。那些低辈弟子们固然
目瞪
呆。定逸师太和刘正风两个,同样也大吃了一惊,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眼见陈胜反向踏步,旋势一百八十度倒转,瞄准了天门道的右臂,又是一枪杆扫过去。这一枪若然再中,那么天门道
双臂齐断,武功尽失,下半生就只能是废
了。那可如何使得?
衡山恒山两大高手急之下,当即一起纵身急跃,大叫道:“住手,住手!”双剑齐出,替天门道
挡下了这要命的一枪。只听又是“当~”一下
心魄的震响过去。定逸师太和刘正风双双连退数步。但他们两
合力,真气迸发,同样将陈胜震开了好几尺。
刘正风模样长得像名土财主,格也和土财主差不多,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的,与天门道
及定逸师太那种火
霹雳脾气完全不同。事
演变至此,他也知道,自己等
是找错算账的对象了。
金盘洗手大典在即,刘三爷亦不愿再多惹仇家,当下便决定以和为贵。他回低声道:“师太,劳妳去看看天门师兄的伤势。”随即收剑
鞘,微笑着迈步向前,抱拳道:“这位兄弟,在下南岳衡山派刘正风。那位是东岳泰山派掌门天门道兄,那位是北岳恒山派定逸师太。我等本为搜捕
贼田伯光而来。眼见你们坐在一起,这才生出了误会。多有得罪,刘正凤这里向你赔罪了。”话声才落,他更不迟疑,拱手弯腰,就是
一揖。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对方笑容满面地向你道歉,你总不大好意思抡起棍子,照他脑门上来一下的。更何况刘正风进来之后,态度还算持重,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故此陈胜对他倒不存恶感。当下武者收起钢枪,侧身移开两步,摇
道:“你没有得罪我。要赔罪,那也用不着你来赔。”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刘某在衡阳城是主家,各位则是远来客
。客
出了事,做主
的赔礼道歉,那也是应该的。却不敢请问,兄弟高姓大名?”
所谓敬我一尺,我敬
一丈。刘正风彬彬有礼,陈胜自不会蛮横相对。他抱拳肃立,凝声道:“洪门第八代嫡传弟子,陈胜。”举目向四下一扫,冷笑道:“刘三爷身为前辈名宿,竟然纡尊降贵,向陈某这种无名小卒赔礼。风采气度,实在令
心折。衡山派确实堂皇大气,不愧为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啊。”
武者这番说话,明是赞扬衡山派和刘正风,暗地里却在讽刺天门道和定逸师太。刘正风是老江湖了,哪能听不懂其中意思?但以他身份和所处地位,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又是呵呵一笑,拱手道:“原来是陈胜兄弟,久仰久仰。些须虚名,不足挂齿。”心里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搜肠刮肚,硬是想不起来这个“洪门”究竟是何门何派,坐落何方。
刘正风听得出陈胜说话中所藏意。泰山恒山两大高手,又如何会听不出?天门道
败在一位无名小辈手里,自觉羞惭,也不愿开
说话。定逸师太的小徒弟仪琳到现在也还不知生死,她
徒心切,简直什么都顾不得了。当下霍然大怒,按剑而起,怒喝道:“有什么误会的?田伯光这
贼恶名昭彰,凡我正道众
,无不对他恨之
骨,杀之而后快。你竟然和他一起共坐,那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