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气不自觉地放柔软下来,问:“你说有十分重要的事
找我,是什么?”
孩看着他,嘴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本来我的确是有件事想跟你说的,但是现在没有了,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她从墙边站起身,似乎漫不经心地走着。“你曾经要我尝试着去迎合周围的,抱歉,我做不到,但是你呢?”
“压抑着自己去做一个好学生,好孩子,去做每个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家伙。你究竟累不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你后不后悔?没有说过真心的话,没有
过真心的朋友。”
孩的话像是直接戳到他心里,戳
他的伤
。但是他微微侧
躲避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必须得这么做……”这是不得已的,为了活得更自由,他的选择。
“果然是这个答案,他就说过,你会这么回答。”
孩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他猛地一愣。
“你说什么——你!”
这一抬,他才发现
孩竟然已经爬上了阳台的边缘,她迎着风
张开双手,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你做什么!”他想要冲过去,拉下她。
“别过来!当时抛下我走了,现在就不要过来,胆小鬼。”这句话一下子抽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僵硬在原地。
阳台上的风很大,吹孩两边的
发,然而在一
飘舞的
发中,那双眼睛却再次变得格外明亮,像是天空的星星一样璀璨。
“我受够了这个要讨好别,要遵守规则才能活下去的世界。”她微笑,“我要去一个更自由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我也能……”
也能什么?
他仿佛耳鸣了,耳中只有轰轰的响声,听不见她最后的一句话。气血涌上了大脑,在变得近乎黑白无声的世界里,他只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像是一只飞鸟,愉快地展开她的双翅跃向天空。
然后——是毫不留的坠落,
类,从来都不是鸟儿。
全身的血几乎都想要凝固了,在他变得通红的视网膜内,只留下最后那个残影,那个挥之不去的残影。
直到楼下骤然响起的尖叫声传来,他无力地靠在身后冰冷的门上,无法动弹。
那抛下一切飞向天空的身影,一遍遍地徘徊在他脑内,无法抹去,像是一个恨不得遗忘的噩梦。
噩梦……
“喝,呼——!”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惊恐地喘息着,仿佛那个坠落的身影还在眼前。
“不要!!”
手无力地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然而徒劳地在空气中挣扎,什么都无法抓住,什么都……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伸出来,牢牢地抓紧了他,让他感受到了属于体的温度。
迷惘的眼渐渐变得清晰,他看清了坐在身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
“恩。”
林低低应了声,抬起另一只手,摸向他汗湿的额
。
“做了噩梦?”
噩梦,赫讽苦笑,要只是一个噩梦就好了。他是回想起了过去的事,属于年少时代,犯下的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我……”赫讽的眼角又撇到了那块放在桌角的石子,它的色彩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那是当时事发后的第二天,他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中夹着的一个礼物,信上仅仅只有一句话——【致我们可又可怜的胆小鬼。】
石子上红色的纹路,总不断刺激着他回忆起那一幕,再后来,它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家里的给扔了,还是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没想到,会在这么多年后再次看见它,在这种时候,它似乎总在提醒着赫讽。
你是个凶手,是个夺去一个孩生存希望的凶手。而现在,他手里夺走的
命变成了两条。
“……你是在哪里找到它的?”
赫讽的声音有些沙哑,林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注意到放在桌上的那枚石子。
“偶然。”
“偶然?”
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赫讽苦笑。
林抓着他的手腕,感受到赫讽此时远低于常
的体温,他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
,轻声问:“怎么了?”
赫讽苦恼地摇了摇,没有力气回答,两
之间趋于沉默。
却在此时,门被用力地撞开,有
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焦急地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妙!赫讽,出事了!”
跑进来的正是于越,本给出去寻找走丢的林
的他,现在一脸的惊慌失措,就连看见林
在屋内都没有功夫惊讶。
“什么事?”
林皱眉问。
“他们找、找到了……”
于越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道:“今天有在赫讽房里找到了,找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