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岱看了阵邮件,处理了些事,中间有熟悉的同学问她实习的事
,她回复在外旅游。想了想给了个联系方式,又把对方简历推到集团那边。
也就该吃晚饭。
她最近没什么胃,蒙着被子一觉睡到天黑,摸出去吃夜宵。
还是那家烧烤摊,热裤配一字肩,今天倒不是故意,只是这回都带的这类衣服。
冰摊也还在。
点了三碗,一碗加山楂,一碗加葡萄,还有一碗只红糖水和冰块。
小老板问,“你一个吃得下吗?”
容岱放下钱,“味道挺好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这张是整的,对方给她找零,语气自豪,“我家是手工搓的,不用冲,没意思。”
容岱问,“你自己做的?”
“是啊,”男孩子回答,“我教我的。”
“哦。”容岱笑了笑,“很好吃。”
足以让她明晚上继续来。
三碗,山楂和葡萄的不加冰。
还没拿到就接了个电话,絮絮绵绵缠了好几分钟才挂断。
男孩子问,“你男朋友?”
容岱说,“弟弟,刚考完试,到处蹦。”又说,“你们也放假了吧,每晚出来勤工俭学?”
“啊?”男孩子挠挠,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我没读了。”
急急转移话题,“你怎么一个来旅游?感觉你弟弟好担心。”
“出来散心。”容岱搬了个板凳坐在他摊子旁边,随意闲聊,“怎么不读了?学不进去?”
“也不是。”好一会儿才说,“当时我生病了,为了照顾她就没读了。”
他有些怅然地摩挲着蒲扇光滑的扇柄,低着,声音轻轻,“……年初走的。”
容岱不太会安慰,只好说,“我小时候
就不在了。”
男孩子看着她,目光里流露出同。
容岱借过他的蒲扇摇了摇,“她对我不怎么好,我不伤心。”
容老太太重男轻,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样样出色完美无缺的儿子只有个独生
,连带着对外孙都要多偏
几分。
凭容岱的格,从小到大没和钟嘉越
过仗,简直是个迹。
男孩子挠挠,找话安慰,“你弟弟应该还对你挺好的。”
他补充,“一辈子有一个就很够了。”
说话时眼睛黑漆漆的,目光真诚,关切,像只能遮风挡雨的温顺大狗。
容岱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然后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