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终于有机会问出压在心底的疑惑:“沐白,为什么劝清漪喝酒?什么不可泄露?”
齐沐白微微摇晃着酒杯,盯着杯中的酒,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容辞眯起了凤目,揣测道:“是她的身体出问题了?”
齐沐白低着,手指蜷起来放在膝盖上,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甚至不敢看向容辞。
容辞心中一沉,握紧了拳。
“齐沐白,你说清楚!”
齐沐白抬看他一眼,期期艾艾的,“她的时
有限。你……不要告诉她,我尚有事需确认。”
他没否认。
容辞再叁问,齐沐白才肯多说一句。
“命数如此,不能改变。”
容辞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色颓然不已。
他悲怆地自语道:“不该啊……看过那么多大夫,都说无恙。怎么能这样呢?命运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还没取得她的原谅,还没带回她的兄长。清漪甚至不知,她哥哥尚在世。他知道自己混账,却总觉得他们有太多太多的时间,总有一
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如今,齐沐白的话,好似一个耳光,生生将他打醒。
他的心绪全了,满心都是清漪,甚至不知齐沐白何时离开的。
他只想见一见清漪。
屋中一灯如豆,焚着上好的银霜炭,温暖如春。清漪换上了轻薄贴身的白色寝衣,婢为她轻柔地梳着
发,见容辞来了,行个礼,无声无息地退下。
容辞自后面搂了她的肩,她挣扎了两下,见不能挣脱,轻哼一声,也不抱怨,只是不理睬他。
望着她纤薄的肩膀,容辞心中酸楚。多不曾亲近过,她好似又单薄了一点。
他心中原有万丈柔,却被利刃割得血
淋漓。哪怕心中疼痛难当,却不敢露出端倪。
“清漪,要打仗了,我近会忙碌些,有时晚间都回不来。你要保重自己。”
她不作反应。
灯下的美皮肤细白如瓷,被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活色生香。
若在以往,容辞会将她抱到床上,然后4意欢一番。只是今夜,他心中太沉重,竟生不起亵渎的心思。
他在她耳边轻声央求道:“别急着搬走,我过一阵子出去打仗,你住在侯府安稳自在。等我回来,再商量别的事,可好?”
清漪不答。她现在好比一尊玉雕,似乎已经无悲无喜。
容辞回想起齐沐白初见清漪时说过的话。他说,清漪对不上亲缘浅薄的命数,如今果真应验了。
今他的话,迟早也会应验。
容辞的心中愈加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