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话题,她的态轻松起来,眉宇舒展,嘴角翘起,柔美的小脸明媚如叁月春光。齐沐白一时几乎看呆了。
“我家在京城也有宅邸,虽不轩敞,却更清净。只是不知,到时还能不能去寻国师大借书看?”
齐沐白连忙做下保证:“我与姑娘论,与任何
都无关。只是,仍感到怪,姑娘你为何不喜欢容辞?”
他又来了。若非这张谪仙面孔,倒像个媒婆。
清漪面无表地一摊手,“他有什么好的?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齐沐白又开始掰着指细数,“我这个好友,从世俗的眼光看,应当不差。他生得英俊,年少时就立下赫赫战功,位高权重,有爵位在身……”
清漪觉得稀,这位国师大分明是个出尘脱俗的
,强行用世俗的眼光去思考事
,竟有点滑稽可笑。
为免他问个不停,清漪决定稍稍透露一些。
“我与他不合适,年纪、门第都差太多。两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别
想害我,容辞惩戒了那些
,却将我害得更惨。我和他之间,已经覆水难收。”
“究竟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会害你?”齐沐白听她说得隐晦,完全搞不明白。
清漪满面苦涩,“男之事,还能有什么?我不想自戳伤疤,可是您既问起,我就说了吧。我一时不察被
设计,容辞虽救下我,却趁
之危。他若做得隐蔽些也就罢了,偏偏他要高调。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传得太难听。但凡我出门,总有
问起。后来他甚至强迫我、囚禁我。”
强迫?囚禁?齐沐白想起容辞曾经说过,如果清漪喜欢孩子却不他,他会忍不住掐死孩子,顿觉恶寒。确实像他做出来的事。
思及此处,他不禁扼腕叹息,“我真糊涂。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开?”
“我想走的,容辞不让我走。我自尽过,可惜没死成。我毕竟是个孤,没
管我。久而久之,我想,兴许这就是我的命,您也说过,我回不去的。”
她挽起袖子,扬起那只手腕。她不戴镯子,一条陈年的伤疤横亘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她的绪更为低落了,“自尽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蝼蚁尚且偷生,况且我只是名声坏了,不出门听不见看不见就罢了。可他的长辈,直接到侯府来羞辱我。”
齐沐白根本没在听,满脑子都是她扬起手腕的那一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损伤。他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她的确过得很不好。
清漪放下衣袖,一次吐露心底的话:
“国师大,您知道我是从其他地方来的。那个地方,
子与男子都能通过劳动获得生活所需。可是,这个世道,
子往往只能依附男子,自立太难了。我又是个没本事的。甚至于,容辞不许,我连侯府大门都走不出去。”
“倘若,我可以帮你呢?”
她心中的苦闷难与外道,只说:“国师大
,您别管了。您固然同
我的遭遇,与容辞的
分也非同一般。这些
七八糟的事
,恐污了您的视听。”
齐沐白听出她的意思,是在怕他两难。
他扭过,面色薄红,十分别扭的样子。
“我乐意的时候,就多管闲事。”
清漪哭笑不得,“你们仙门这么闲吗?”
“是啊,”齐沐白掸一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自然地站起身,站在窗边。
清漪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一个出尘脱俗的侧影。
“我若不是闲,也不当这劳什子的国师。”他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