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视线触上潞则失血苍白的面孔,又不知从何下手。
遇见欧阳锦,便是潞则一辈子最大的劫数,此劫不过,北狄必亡。
这个想法直到后来真的实现的那个时候,科颜氏才知自己真的错的厉害。
月盈或缺,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这与世界茫不可知的一样,不是
为能够阻止的,上天蒲扇一样的大掌一挥,即能在天际挥开一丝凄豔的血色。
它容不得其他说三道四,指点江山,它是致命的
,血流成河,也要睁开绝望的眼睛坚定的走下去!
北狄就好比沙漠上最有魄力和勇敢的野兽,他如狼在玄月高空发出低低的嘶吼,宣示脚下的寸土都是他的领地,潞则又怎麽会因为这一伤静养床榻多,不过三
,他便再也无法忍耐,对着身旁忙前忙后的科颜氏问:“他呢?”
科颜氏动作一滞,半晌未语,潞则叹了一气,整个
就要从床榻上下来,这麽一动,科颜氏立刻敛眉低喝道:“你疯了!”
只有两在场时,科颜氏才会这麽称呼“潞则”,毕竟他们是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好兄弟!
“我要去找他。”潞则只是说。
科颜氏无法只好让将欧阳锦带了进来,用凶恶的眼狠狠的将他瞪了一眼,那模样再告诉他,不要妄想再有任何举动,否则自己的刀剑就会取其首级。
潞则受不了科颜氏这幅剑拔弩张的样子即使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好,也不愿意看到有任何,任何其他的
这麽对待欧阳锦。
欧阳锦被一望无际的大漠困得心烦意燥,对于潞则丝毫不理睬,蔫蔫的横在行宫的窗侧,浑身散发着戾气,一乌发仅仅用水色的丝绦缠起,露出半边羊脂玉雕似的丰润而
致的脸庞,他既有汉
白皙的肌肤,也有高夷
刻立体的美目,面孔动
心魄,犹如一首绝丽的哀歌,潞则
不自禁将手抚了上去,完全陷
无法名状的
恋与痴迷中。
这动作未经得主的同意,欧阳锦眼中燃出一丝怒火,洁白无瑕的手腕一转将手边的一壶正暖着热汤扑哧一下从
到顶淋在潞则的
上,狠辣的吐出一个字:滚
潞则不怒不恼,连眉目都未曾闪动一下,他将那怒火一把接过全数饮进仿佛甘之如饴,连欧阳锦都以为那滚烫的冒着热气的汤都是假象,错愕过后冷笑一声,将脚趾甲尖微微抬起,鞋袜自然是没有穿的,只剩下骨骼分明的,形状优美的脚背和脚趾,道:“这麽喜欢我?那麽跪下来,舔……”
北狄从不跪下,就算敌
杀进城坎,也有着决不投降绝不服输的坚定意志,在潞则的二十多年回忆中,他甚至不曾明白“跪下”二字的意思,然而,几乎是欧阳锦伸出那只脚的瞬间,他已然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