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丸把自行车锁好，提着刚买的食材，踩上回家的楼梯。『地址发布邮箱 [email protected]』已经有些老旧的楼梯每被踩一下就会发出一声让
牙酸的“嘎吱”声。几小时前还站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的兰丸却连眉
都没有皱一下，目不斜视地继续迈着步子。
现在的季节正处于冬天和春天的
界处，饶是隔着一件外套，兰丸依然能感觉到夜晚的风的低温。
于是，只穿着一件不合尺寸的薄卫衣的柊会被冻得瑟瑟发抖也就不怪了。
柊正蹲在兰丸家门前，整个都缩成一团，试图借助过于宽大的卫衣保暖。兰丸仿佛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见柊牙齿打颤的声音。
这时，柊也听见了楼梯声和兰丸的脚步声。他扭看向楼梯
。视线和兰丸的眼睛对上的瞬间，柊露出笑容。
“小兰丸欢迎回来！回来的好晚啊。啊，那是什么！是食物吗？我也可以吃吗？”
柊的视线只在兰丸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就黏在了购物袋上。
“……柊！你怎么……”
——你怎么不进去，非要在门等我？
还没问出，兰丸就想起来柊似乎从来没用过自己给他的钥匙自己开门。最近一段时间柊来的时候兰丸都刚好在家可以给他开门，一时间就忘记了这回事。
明明就是个为了活着可以毫无原则的，却某些事
上有怪的坚持。b如兰丸不在家的时候绝不私自进去，进去之后在没有得到兰丸同意的况下也不会随便拿东西吃。无论柊被冻了多久、饿了多久，他们相识以来的两年间柊从没有
坏过这份执着。
兰丸快步上前打开门，再打开暖气。
柊进门后把鞋子一脱，就跳到沙发上用毛毯把自己裹紧。暖和一点后，柊才絮絮叨叨地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抱歉哦小兰丸，明明已经说好了明天一早来找你的。刚才那个大叔超过分的。看上去唯唯诺诺很好说话的样子，结果连扩张的时间都不给我就直接ch进来了，完全是把我当飞机杯了嘛。做起来又凶又用力，还喜欢咬。最过分的是连宾馆住一晚的钱都不愿意帮我付。害我疼的要s还得马上去清理，不然超过钟点再退房还得加钱。他给我的钱本来也没有多少。真是太倒霉了。”
柊一边说着，一边把领子往下拉了拉，把布满青青紫紫的牙印的肩膀展示给兰丸看。
“……”
兰丸沉默地注视着柊的肩膀。
从两年前第一次把柊捡回家的那天起，兰丸就从未见柊身上的各种痕迹消失过。最明显的是脖子或者手腕上的掐痕，把领子拉下来一点就能看见肩膀或者锁骨上的咬痕，把衣服往上一掀就能看见腰上的手指印和更多痕迹。两年间，这样的痕迹不知看过多少次，兰丸却还是不能对此习以为常。
今天的兰丸看着柊的咬痕，心里再次涌起一gu复杂的感。
握了握拳，兰丸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转到桌上的购物袋：“……我打算煎牛排。你也一起吃。”
柊完全没在意兰丸有些冷y的语气，开心得眼睛都亮晶晶的：“居然是牛排吗？太好了！小兰丸真是大好！”
被发了好卡的兰丸顿了顿，拿起一沓空白的五线谱扔给柊：“你先把这个做了。”
柊接住五线谱应了一声，就乖乖地离开沙发，走向角落里的电子琴。
柊在音乐上的天赋是兰丸偶然发现的。一开始看见柊在温饱都保证不了的流
生活里也不把包里的钢琴键盘卖掉或是扔掉，兰丸也没多想，只是以为流的也需要点娱乐工具来打发时间。直到某一天柊在他家门等他的时候拿出键盘来弹，刚好被提前回家的他听见。
之后一段时间，只要柊去兰丸家蹭饭，兰丸就会ch0u时间给他灌输乐理知识。柊本来就没上过学，看满是汉字和外语的专业书看得十分吃力。每次柊想靠撒娇来蒙混过关，都会被兰丸凶狠的视线瞪得乖乖地继续看下去。等学会了把自己随手弹出的旋律记在乐谱上，只要柊来吃饭或者借宿，就会主动留下一段乐曲。
考虑到这也是柊维护自己的原则的方式之一，兰丸也配合着，每次都提供空白五线谱，时不时还会主动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