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琪若有所思的点,林氏却轻笑起来,压低嗓音开
,“依我看,虞思雨还是嫁进方家最好。
落户怎么了
落户正好便于我们摆弄,给他们几百两银子叫他们上京把虞思雨弄走,
后天涯海角再不相见,倘若她不老实还想着回来,便再给几百两银子直接
毙。她不是已经坏了闺誉让方家把这事宣扬开来,她要么嫁
要么浸猪笼,家规族规摆在那儿,就是老祖宗也说不出什么。金嬷嬷,你这便派
去扬州把方家母子找来,隐秘着点儿。”
金嬷嬷垂应诺,虞妙琪大为满意,搂住林氏母亲母亲的撒起娇来。
老太太遣走林氏后使去通知虞襄
接中馈,虞襄二话不说便拿出十四年的总账和一应对牌钥匙等物,丝毫不见怨怼。
老太太满意至极,心道还是襄儿最贴心,随即命几个壮实婆子将几箱账本全给林氏抬去,做好了袖手旁观的准备。
、第五十七章
林氏也没料到虞襄会那般脆,这私房话还未说完,三个大箱子就已经摆在院里了。箱盖上贴着标签,两个为中馈账本,一个乃林氏这些年的嫁妆本子。
虞妙琪看见贴条眸光微暗,问道,“母亲,你的嫁妆竟也是托她管理吗”不是说四年前已经知道事真相,怎么还对虞襄如此放心
林氏听了十分尴尬,命将箱子搬进屋,解释道,“我
几年沉浸在亡夫之痛中难以自拔,故而府务、中馈,甚至嫁妆全扔给老祖宗帮忙打理,想来这些随嫁的田庄铺子也是老祖宗
予她的,我却是完全不知
。”
虞妙琪听了还是难以释怀,埋怨道,“祖母四年前就已知道她身世,却依然将您的嫁妆出去,可见对她信赖
重到了极点。反观对我,态度却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林氏连忙搂着她安慰,“我的儿,你别多想。这不是因为你早年没在家么老祖宗孤单寂寞自然需要陪,这便被虞襄笼络走了。你
后多陪陪她也是一样,血缘摆在那儿,没有亲近外
却疏远家
的道理。”
虞妙琪点,径直打开那装载嫁妆本子的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许多账本,脊页上标注着年份。
林氏抽出其中一本翻看,冷笑道,“中馈账本且放在一旁我稍后再看,这嫁妆本子我却得好生查查,倘若她在我嫁妆里动了手脚,少不得闹到老祖宗那里好叫她看清楚这嫡亲孙的真面目。”
虞妙琪心思浮动,也抽出一本略略翻看,被林氏母家的富贵惊住了,这陪嫁的田庄铺子也太多了点,道一句十里红妆也不为过,不免好的问,“母亲,咱们外家是做什么的竟然如此巨富”
林氏笑道,“你外家也是商贾,却并非地位卑贱的行商,而是皇家钦点的皇商,专门负责筹办皇室专用的瓷器丝绸等物。你外公乃大汉朝唯一的红顶商,当年曾向征战在外的圣祖进献五百万石粮
解了战败之危,故此受封中书舍
,地位十分尊崇。”
虞妙琪本以为商贾都是卑贱之,听了林氏的话才知晓竟然也有将商贾做到极致的
。而她外公便是唯一的佼佼者,心底的一丝小别扭瞬间消散,笑道,“原来我外公竟如此厉害,那我要不要抽空去拜见一下”
林氏脸上得色顿减,叹息道,“你外公早就去了,如今是你大舅舅当家。回去探望的事改再说吧。”
林氏本为林家嫡长,然而林家现在的家主却是她当年最看不上眼的庶长兄,她嫡亲弟弟是个
子,因吸食了过多五石散伤了根骨,这辈子都无法有嗣,故而丢了继承权。她因帮着嫡亲弟弟争夺权位与庶长兄撕
了脸,足有二十年未曾归家。
她那嫡亲弟弟现如今也分府单过,仅剩的几分家业早就败得一二净,时不时找上永乐侯府打秋风。虞襄每次给钱都非常大方,用得全都是林氏的嫁妆,惹得那小舅舅见了她就点
哈腰态度谄媚,直像对待自己祖宗。这些事林氏却是毫不知
。
虞妙琪见她脸色郁便不敢再多问,心道私下里再找金嬷嬷详细打听,于是笑道,“那就改
吧。不瞒母亲,我在沈家时也经常帮着沈氏看账本,母亲若是忙不过来我还能搭把手。”
“哦我的儿竟然如此能
那感
好,咱们立时把这些账本仔细查查,若是出了问题便拿到老祖宗那里理论理论。”
林氏将账册全都取出,按照脊页上标注的年份从查起。虞妙琪拿起算盘,看一行打一行,速度十分惊
。
因母两存了找茬的念
,每一个数字都反复核对,查到一半的时候还真让她们找到好几个亏空之处,且数额十分巨大。
母二
顿时来了
,接着往下翻查,累计亏空竟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有五所京中旺铺被无缘无故卖掉了,所获纹银不知去向。
林氏气得牙齿都在打颤,拍案怒骂,“好一个小野种,竟敢将我的嫁妆私下里卖了怪道她生活如此奢侈,却原来都是挖了我的血去填补好好好金嬷嬷,带上账本去老祖宗那里,顺便把侯爷也叫去。当着他们的面儿,我要那小野种把吃了我的全给吐出来”
金嬷嬷肃然应诺,叫来两个婆子抬上账本就走。
虞妙琪微微垂,用帕子掩住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这虞襄还真够胆大的,前后竟吞了十万两之巨,也不知她花用在何处倘若
着她吐出来,那场面真真丑死个
又一想到这些银子本该是留给自己的嫁妆,却全让那野种侵吞了,她眸色渐冷,喜色顿消。
林氏拉起她便走,她猛然回,摆手道,“且慢,我把祖母送我那个荷包戴上。”从针线盒里翻出荷包,又随意捡了一张纸叠好放进去,她这才系在腰间随林氏往正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