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似有飘渺的莲香传来。
苏吟风缓缓睁开眼睛,预料中的魔流已经被那异的莲香阻挡化开,自己身前正站着一位身披一袭灰白长衫的优雅少年,正是白夜。
还不止如此。
外面的半空中,祭雪已经率领着另一批浩浩的仙兵将赶来,仙魔两军对峙之间,整片天空竟生生被划成了两半,一半
黑,一半光明。
“无邪,你的如意算盘,子笛早在三百年前就预料到了。”白夜走到窗边,望着无邪散漫一笑,像是在对久别的故聊天一样随便,“你把魔界大部分的兵力都用来攻打天宫,不过是想骗过我们,使我们被一叶障目,而后你再用声东击西之法,来这里取墨隐的
命,也好彻底灭除子笛的魂魄,我说的可对否”
无邪怔怔看着自己对面这批俨然是从天而降的兵,五千年前与子笛战第一次便被算计的感觉又重新浮上了心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白夜努努嘴,抬手指向无邪身边那一身红衣的少,“这得多多感谢你身边的那只鬼狐狸。”
无邪一脸愤怒地瞪向鬼铃儿,鬼铃儿慌慌张张地自云端跪了下来,“魔尊大,我什么都没说”
白夜笑着摆摆手,很好心地解释道“你也不必怪她,你在场时都没发现是我跟在你五里之外,她又如何发现得了”
鬼铃儿豁然明白了,她伸手指向白夜,“原来真是你跟踪我”
白夜点点,懒懒道,“嗯,答对了。”
这时房中迷惑不解的苏吟风过来抻抻白夜的衣角,“那个你是不是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个名叫胡半仙的算命老先生”
白夜回瞧着苏吟风,抱怀一笑,“苏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也能认出我来”
“原来先生竟是如此年轻”她还想说些“俊美”“儒雅”之类的形容,思绪一顿就作罢了,只问“可否告知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夜定了定,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暂不必多问,要想救小墨的命,只需将那葫酒喂他饮下去就好。”
苏吟风一听可以救墨隐,连连点,跑到床边,摘下他腰间系着的酒葫芦,便要往他
中喂。
无邪恍然明白了什么,大喝一声“拦下那个,千万不能让墨隐喝下那葫芦中的酒”
刹那之间,魔两兵相而战,惊动了天地。
墨隐正在昏迷之中,苏吟风将酒喂给他,他却已经连咽都咽不下去,结果酒汁又沿着唇角溢了出来,眼看白夜就要抵不住了,她心下不由更为着急,最后心一横,将那酒倒自己
中,而后掰开他的嘴
,唇对着唇,生生灌进他的
中,强
着他咽下去。
一,两
,三
,四
。
唇齿间暧昧的纠缠。
仿佛又回到了烟花巷初遇的那迷蒙一夜。
墨隐,如此一来,我欠你的,你欠我的,是不是就都还清了呢
白夜护在墨隐的身前,指上化出了金光闪闪的莲花,与无邪一阵又一阵强劲的魔流相抗,无邪连续五招过后皆没能突白夜的莲花结界,不由脸色一变,眸子散出
暗的绿光,张手化出了一道如同幽灵一般飘舞的绿色,直直朝着白夜
去。
白夜心下一惊,这是魂灭
远在半空之中与魔将手的祭雪显然也发觉了无邪这恐怖的一招,匆匆甩开一切,挥出器白羽扇,便上前去挡他一定要帮夜挡下这一击,绝不能让夜身中此招而魂飞魄散
夏阳消退,漫天的雪花如鹅毛般落在间,瞬间聚集成力凛冽的冰雪飞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那道绿光阻挡而去
与此同时,白夜已经幻出了自己的器九天灵绡,那灵绡旋转成异常柔和的形态,化出层层波澜的金光,与祭雪的冰雪飞流融合成一庞大的力量,试图与“魂灭”之力相抗。
可是,白夜心知,这还不够。
烟花巷中丧命的那几位间男子的魂魄都具有至邪之力,无邪杀害了他们之后,取用其魂,当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练到了魂灭的第一层。
白夜心想,其实他是个才吧,只是生在了魔界而已,实在可叹。
可即便是第一层的魂灭,单凭他与祭雪,也已经不是对手了,眼看那道“魂灭邪流”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白夜心中忽而一阵惋惜。
他不能死,那只狐狸还有三世就能回来与自己团聚了,他还要等着她回到九华山。
他还欠她一个房花烛。
就在此时,一道子的身影飘然掠过,站在白夜身前,拎起桌案上的飞龙剑,朝着无邪便是全力一挥
竟是,魔合体之力
花隐来了。
界的两名至高君,白夜、祭雪、与当年被天帝下达诛杀令的魔合体蝶小妖或者现在该说是花隐吧,三全力连击阻挡,无邪的“魂灭邪流”终于在半途之中怦然碎裂
倏忽之间,墨云阁中光大起,闪闪烁烁的金色透过阁窗,直冲向了九霄云外。
众众魔皆侧目向那间铺满画卷的房中望去。
片刻过后,金光散去,床榻上那面容白皙而俊美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飘然起身,负手立在白夜身边,原本血迹斑斑的凡衣袍已经变成了一尘不染的素锦仙衣,他的眼柔和而淡然,却又有一种无声的震慑,环视了一番之后,终开
道出了四个字
“我回来了。”
一瞬间,白夜倾身而跪,恭恭敬敬地作了一礼“拜迎尊。”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祭雪喉中一酸,他亦俯身跪下来,郎声道“拜迎尊”
天上众魔全全被他的气势震慑,呆愣在原处,众千将纷纷跪地作拜“拜迎尊”
苏吟风瘫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葫中,酒已尽。
昔的墨隐已经不在。
原来,他不是妖孽,而是尊。
她只是一介凡,却
上了尊。
、计中计1
修炼禁用的邪法,是会惹来天灾的。
魂灭之招裂之后,
间地动山摇,墨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