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毫无来由的问话，配上
沉的表
和
不可测的笑容，一下子就把严予行后背的冷汗给
了出来，他忐忑着答道“哪里的话，爸爸一点不老。和我站在一起，外
一定不会猜到是父子两个。”
这话是真心还是恭维，严耀钦都没兴趣，他又转回到了福哥的事上“予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福不认过失杀，就很可能会被判处终身监禁，想翻案都不行了。”他知道大儿子不聪明，可还是想试试不聪明到了什么程度。
严予行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如果官司打不赢实在没办法，凭咱们严家的本事，把个犯劫出来总能办到吧”
严耀钦皱起眉
紧闭上嘴
，不易察觉地摇了摇。
夜里严耀钦命炖了补气润肺的雪蛤桂圆，亲自端到卓扬卧室。卓扬正靠在床摆弄着电脑，一阵一阵咳嗽着。
外的事，搅得严耀钦不得安宁。但是一待在卓扬身边，心就会自然而然地平复下来。两之间并没多少话题好聊，都不说话的时候，便各坐各的。卓扬虽然表现得不太热，却也不往外撵。严耀钦看得开，他不奢求卓扬多喜欢自己，只要小家伙看到他不觉得讨厌就足够了。
端着雪蛤汤小心翼翼吹凉，严耀钦很想亲手喂到卓扬嘴边，又知道卓扬一定不喜欢那样，为了不使儿子抗拒，他拿捏着分寸，看看温度差不多了，将儿子膝上的电脑撤下去，雪蛤汤塞进了手里。
卓扬咳了半天，嗓子又
又涩，呼吸的时候能清楚听见拉锯一样吱吱呀呀的声音。他知道严耀钦烦心事多，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对方忙活去。
严耀钦心满意足地看着儿子喝汤，细心叮咛“咳的时候自己忍着点，别太用力，会伤到肺。”
卓扬听着严耀钦说话，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某部
笑喜剧片里的画面，新郎官咳着咳着把肺给咳了出来，越想越滑稽，嘴里含着
汤水，没忍住，扑哧一下全
在了严耀钦胸前，自己也被呛着了，一阵撕心裂肺地猛咳，憋得眼泪涌出来，却又忍不住呵呵笑自己。
严耀钦顾不得衣服上乌糟糟的一片，只管去帮卓扬拍着背。他从未见过卓扬这种样子，脆弱之中带着调皮与胡闹，既不规矩，也不得体，可是看在他的眼睛里，却可
得不行，有种想把抱在怀里狠狠揉搓一番的冲动。
外楼梯上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隐约听见严予行和凌彩衣在说着些什么。片刻功夫，又径直敲敲门进了卓扬房间。
严耀钦正帮卓扬倒着温水，见了严予行的脸色，知道他是为什么事而来的，并不惊讶。福哥的案子下了定论，被保外候审。谁知就在今天上午，他家里忽然着起大火，消防员来得并不及时，火势扑灭后，现场找到了两具已烧成焦炭的尸体。警方根据残骸体貌特征和血
样本初步证实，死者正是福哥夫
俩。
邻居纷纷议论说，失火之前，曾有上门来闹过事，不久就着火了。这场火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为。
严予行面色铁青质问爸爸“福哥的事您是不是早有预料，是不是故意引来杀他，好趁机揪出严三还是说，你怕福哥知道的太多了，怕他在里
说话，借刀杀除掉他”
严耀钦一边照顾卓扬喝水，一边帮他顺着气，也不抬淡淡说道“你弟弟不舒服，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严予行眉目纠结，低沉默了片刻“爸爸我没想到您算了，稍后我去书房和您谈。予思早点休息吧。”他带着一身寒意退了出去，门被反手重重带上，“哐当”一声巨响。
严耀钦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事发生，重新把汤水端给卓扬“赶快喝，一会该冷掉了。小心点，别再呛到了。”
卓扬小咽着汤，眼梢斜过来看看他，翘起嘴角轻笑了一下，嘲讽里参杂着些许同。严耀钦假装沉下脸孔“哼哼，又在偷笑些什么”
卓扬挂出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嘴脸“难得看到你委屈的样子，还挺好玩儿的。”
“好玩儿吗还有更好玩儿的呢，要不要我再表演个倒霉的样子，出糗的样子，或者脱线的样子给你看”严耀钦故意瞪起眼睛，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我还真想看看自己委屈是什么样的说说看，什么样”
卓扬饶有兴致地分析着眼前的男“都知道严先生你是个冷酷无的，说到什么兔死狗烹，或者丢车保帅，你是一定做得出的。就像当初对我那样。”提到自己时候，他表很平静，仿佛在议论着什么不相的，“但我相信，能跟在你身边的，一定都是聪明。我能想到的，这位福哥一定也能想到。他敢帮着老板除掉亲兄弟，那为了防止事后成为替罪羊，手里一定留了不少保命的东西。我猜烧死的根本不是福哥吧”
严耀钦定定看了卓扬一会，无声大笑“福哥夫俩现在应该在加拿大的院子里铲苹果树呢吧。”
“我很好，被误会是个冷血的，不会难受吗”卓扬很自然地将空碗随手
给了严耀钦。
严耀钦接过碗，又帮卓扬将药品准备齐全，搭着话道“这本就不是可以昭告天下的事。否则无论是警方还是严三那，都不会善罢甘休。凡是跟着我的，自然都有本事看明白。那些看不懂的，也就再没有将其留在身边的必要了。我现在是个守法的正当商，怎么可能同什么杀犯扯上关系阿扬你知道吗，洗白两个字，听起来很简单，只是嘴一开一合，连舌都不需要卷一下，但是整整花费了我十年时间。”
“那大哥呢”卓扬不解，“难道不该告诉他真相”
严耀钦侧盯着窗外黑黝黝的夜色看了一阵，慢悠悠说道“你大哥他可不像你一样会演戏，若是告诉他真相，他就装不出来了。这事让予行慢慢去琢磨吧，自己琢磨明白，反而能学到更多。今后再遇到类似事，也知道应对的法子了。或者阿扬，你对我的做法怎么看”
卓扬不可思议地摊手一笑“严先生，你不是打算和一个未成年讨论子
的教育问题吧”
“阿扬”严耀钦哑然失笑。他很想告诉面前的这个少年，阿扬，有你在身边真好，无论遇到什么，不需要说出，你总会明白，总能看透，这种感觉太美好了
可他最后只是帮卓扬整理好枕，拉起被子，小声嘱咐着“电脑别用太久，不舒服就按铃叫，早点休息。”
然后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