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种原因,你就下得去手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如果不是救得及时,四弟妹也跟着去了。”丰琉怒斥道。
何其心酸,慕清兮说的话倒不假,于她来说她在乎的最喜欢的不是她,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了,可是在别
的眼里,那就是针眼一般大小的东西不值一提。
丰琉将慕清兮递过来的戒尺扔到一边,“是谁教你一顿戒尺就能换一条命的”
慕清兮踉跄后退,才发现自己到底还是想天真了,那条命犯在了自己手里,难道再来一次也只为了重新经历一次那样悲惨的后来
丰琉见慕清兮咬着唇,血印子都出来了,又一脸苍白摇摇欲坠,心下闪过一丝愧疚,觉得是自己对这孩子关心太少了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丰琉今年二十有五,足足大了清兮十岁,清兮从出生开始就大半时间都养在国公府,可以说清兮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犹记得清兮第一个会喊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他这个哥哥,那时的欣喜只怕比做爹也不遑多让。
只是新皇继任,丰琉临危受命以保弘胤江山,常年驻军在外,清兮被丰琉的母亲,既是清兮的姨母娇惯,养成骄纵而唯我的子,丰琉因离多聚少,见了面对她的行径也无法多加管束,对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忙着帮她善后,这才养出她如今无法无天的
子来,出了这样的事
丰琉同太夫
心里都自责。
“我已经让去慈恩寺安排了,你去那里好好静心养
。”
慕清兮睁大了眼睛,瑟瑟发抖地看着丰琉,心里却在猜测丰琉究竟知不知道慈恩寺的冷酷。
丰琉见慕清兮惧怕如此,又何尝不心怜,只是自己骄纵大的孩子,如今做了这样的坏事,如果没有任何代,他今后如何面对四弟一家。“什么时候四弟妹原谅了你,什么时候你再回来。”丰琉冷声道。
2、意决绝
曾经经历过的清兮却知道,她一旦去了慈恩寺就再也回不来了,姨母为自己伤透了心,一直苦病缠身,没几年就去了,为了这个缘故丰琉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过丰琉的最后一句虽然是冷言冷语,但对慕清兮却仿佛醍醐灌顶,想起商若雯的好来,她最是怜贫惜弱,心地善良得蚂蚁都不肯踩死一只的。以前慕清兮不懂,如今却能听出丰琉的好来,他不说让四弟原谅,却只说让四弟妹原谅。
慕清兮浑浑噩噩也不知怎么离开“四并居”的,本想回兰薰院,抬眼却见太夫的院子还亮着灯火,便转而往东,去了太夫
的上房。
要说这府里谁最疼自己,自然是非太夫莫属的,那简直是除了天上的星星替清兮摘不来以外,其他任何事她都会想办法帮清兮办到的主儿。可是清兮当初怨她不肯将自己许配给年纪跟恰当的四爷丰锦,却许给了大自己许多又严肃冷淡的齐国公丰琉。
这一生怨,清兮就更是任而为,经常气得太夫
生病,却拿她没有法子。
如今清兮才能明白太夫的好,她总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齐国公夫
显赫的位置,能为你遮风挡雨的丰琉。
清兮抹了抹眼泪,往正屋去,周遭的丫见了她孤身一
都觉诧异,但也不敢显露声色,恭恭敬敬地问了安,至于清兮与商若雯那件事,被太夫
和丰琉压得死死的,知
都或封
或远避,及至最后清兮去慈恩寺,也是借的别的名
。
清兮一进东稍间,太夫起居的地方就感觉出了异于往
之处,太夫
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像今
这般冷清还是少有的。
清兮一进去,就见太夫冷着脸端坐在榻上,一丝眼光都吝于给她。
清兮也不说话,低着挨到太夫
跟前,坐在太夫
面前的脚踏上,将
埋在太夫
的腿上磨蹭。太夫
先前还一直闪躲着,可是扭不过清兮,倒后来也就任由她了。
两个这样久久地坐着,清兮的肩膀因为默默流泪而抽搐,久了太夫
也跟着掉泪。
“以后清兮不能在娘跟前孝顺了。”清兮抱着太夫的腿低声道,“其实以前也不孝顺,总是气你。”
“你这孩子”太夫再也绷不住脸,可转眼又冷了脸,“出了这种事,我也管不了了,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清兮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恭恭敬敬跪下给太夫磕了三个响
,这才退了下去。
还没出院门,清兮就听见太夫的哭声响起,如此一来比太夫
恨自己还来得让清兮难受,也不知道当初是着了什么魔,怎么就变成了魔鬼那样心狠手辣。
太夫心里自然是难受的,自己姐姐唯一的孩子如今她都保不住了。想到幼时姐姐的
护,又忆及当年自己身为庶
,如果不是姐姐多方周全,她哪里能嫁
齐国公府,又如何能有如今的繁华,还有自己最后无心之过为姐姐带去的灭顶之灾,清兮从落地就没见过她娘。
思及此太夫如何不心酸心愧,最后又亲自去了一趟“四并居”。
从太夫的上房出来,清兮直接去了四房的锦绣苑,如果说以前低下
求商若雯是件对慕清兮比死还可怕的事
,如今对清兮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了。
慕清兮从锦绣园出来的第二天,丰锦就亲自跟太夫说了,商若雯难产并不关清兮的事,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慕清兮真同那事没关系,只是一种态度的表达而已。
丰琉知道后并没特别的表示,只是太夫那边却
为怀疑,丰锦的
子她是最知道的,自己的小儿子,也是被自己从小宠大的,一点儿亏不肯吃的
子,何况是这种事
,他不将清兮的所作所为闹着
给官府都算他识大体了。
奈何太夫想单独找清兮说话却不能,因着第二
清兮就大病了一场,血色失调,面色焦黄,任谁看了都知道是病严重了,所以这层疑虑太夫
一时也问不出原因。
虽则四房说了那样的话,清兮逃了去慈恩寺的命运,却也不能不另外受罚。见她病好转,丰琉就让太夫
为清兮请了两个极为严厉的管教嬷嬷,让她好好在兰薰院学规矩,等闲无事绝不许出院子,自然也不再让她管家。
对于学规矩这件事,太夫也是支持的,她对清兮从来就狠不下心,所以清兮的规矩一向是不怎么好,只是没想到她的心
居然也被她宠坏了,所以想借着这次的事也好好管束她,只盼她年轻还能改过。
如今请来的王嬷嬷和李嬷嬷极其严厉,言语间仿佛从没将清兮同国公夫等同起来过,只言片语里也曾表示过就清兮这规矩,别说是国公夫
,就是嫁个七品芝麻官都不够格。清兮此后的吃穿用行无一不经过这两
的调教,她若不服,轻则罚禁食,重则请戒条都是有的。
太夫仿佛也狠了心,只让清兮每月初一、十五去请安,其余之间都得留在兰薰院学规矩,对两个嬷嬷的严厉从没说过半句错,清兮自然就服软了。
到了来年四月里,太夫见清兮行事说话都有了规矩,再无骄矜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