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哭!老子先宰了你的娃崽,再把你这死鬼男大卸八块!”
易浩然一怔:这男说的不是本地的梧州话――梧州话和粤语相类,而是桂柳一带的官话!
他忍不住微微探张望,却见堂屋里一个矮小
悍的汉子,穿着件不合身的襴衫,敞胸露怀,揪着一个衣衫凌
的
子发髻,边骂边抽她的耳光。那
子被打的
角流血,身子虽在挣扎,却在男
的胳膊下动弹不得。只是一个劲的啼哭。
易浩然从俩言谈知见那
子应是丧主,只是这
子并不服孝,穿着绫罗,涂抹着脂
,心中大怒:这
子真是寡廉鲜耻,丈夫尸骨未寒,尚未下葬便与这
夫在家勾搭成
。果然是世风
下!难怪会有髡贼这样的妖孽出世祸
天下!
然而此时又走不得,易浩然只能收敛声息,悄悄等着。
堂屋里却听那边哭边道:“你个贼子,家里的银钱首饰都被你拿去了,叫我哪里再去弄钱?”
却男道:“你少来!你家的底细我知道,你那死鬼男
虽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你娘家却是有钱
家。西街的那家绸布行不是你娘家的产业?你新遭丧父,回娘家求个帮衬,弄个一二百两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易浩然心道:“果然是一对狗男!”
只听道:“我娘家虽是开铺子的,也不过几百两银子的本钱,何况我是嫁出去的
儿,平
里求个几两银子的帮衬也不容易开
,何况你一张嘴便要一二百两!”
男狞笑道:“这不就看你的本事了么?你若是顾惜你娃崽的
命,天亮了便与我去借钱,若不然,爷先宰了他,再把你那死鬼男
大卸八块!”说罢他又哼了一声,“你且滚回房去,重新用些脂
涂饰了,再来好好伺候爷!把爷伺候的高兴了,明
给你的娃崽多吃一
――要不然我先送他去见他爹!”
只是抽泣,不再言语。只听男
又言道:“我的盔甲兵器藏好了没有?”
“都放在后院的棚子里了。”抽泣道。
“小娘子,”只听男的声音放缓,“爷可是朝廷的武官!有告身的!这会时运不济,在你家厮混几
,待得爷捱过这场难,照样荣华富贵,你就算是个寡
,爷也不嫌弃你,照样给你个小妾的名分……哈哈哈……”
只是一个劲的痛哭。
易浩然大怒,他已经大概明白,这男大约是广西客军的溃兵,趁
跑进这户
家,霸占了刚刚丧夫的
。
刚才他还在鄙夷这为何不自尽,甘心受辱侍奉贼
。此时知道她是为了儿子委曲求全,觉得为了宗嗣延续偷生受辱也算是
有可原。
“只是后儿子能成家立业,这
子也应自尽谢罪才是。”
然而他不平也好,敬佩也罢。这里却是非之地,自己不适合掺和进去――他已经不再有年青时候“仗剑天涯”的气概,只想着赶紧脱身换个地方。
他退后一步,正要离开,却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响。只听屋子里男立刻一声叱喝:“谁?!”
易浩然暗暗叫苦,转身就要跑。却听得堂屋门吱嘎一声,一个黑影猛得窜了出来,三两步便拦在他的面前,扬手便是一刀。
易浩然猝不及防,幸好他少年习武,多年来又是练习不断,身手尚称灵活,勉强避过。转身便将配剑拔出。对方的刀法明显是军旅中的武术,知道自己的推测没错。
他心中极是愤怒: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取命,这兵痞着实可恶!
他赶紧道:“朋友莫要动手,我只是路过寻个藏身地!”
对方见他躲了过去,又有佩剑,不由一愣,森然道:“不管你是哪来的朋友,今晚就留下别走了!”说罢又是一刀砍来。
易浩然原本还想和他搭话,大家各走各路。没想到对方立刻便是要取他命的意思。亦不敢大意,立刻挥剑还击。
夜静,俩
剑斗,时间一久必会引来巡逻的更夫和髡贼。因而俩
毫不留
,招招都是夺命之式,以求尽快杀死对方灭
。
易浩然毕竟年老体衰,不过三四招便落了下风,左支右绌,几乎就要落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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