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铺这个地方虽然号称进出海南的要津,但是长久以来海盗每次寇略琼北往往视此为捷径。久而久之,除了少量捕鱼的疍民为了捕鱼而散居此地外,一直到康熙年间还是荒凉不堪。当时的临高县令樊庶到此地视察,感叹之余还赋诗一首来描写此地的环境:
匹马频行历海滨,
荒烟处旧关津;
白波满目儋澄界,
黄笠遮疍灶
;
三尺矮檐防飓母,
一拳小石祀龙神
……
“关舵机!测量水。”
他们手里有完备的博铺港湾水文资料,根据水文资料,河港湾的水
从2米到10米不等,不过现在是17世纪。400年的泥沙淤积河道变化会有很大的误差。
汽艇开始缓慢的划行,李军竖起了一面武警钢制防盾牌,掩护着水文工作
员放铅绳。
北炜清楚,此时的汽艇变成了一个很好的靶子,在开阔的水面上一无遮拦。他倒不怕谁来一箭,反正那种粗糙的铁箭
是
不穿防刺服和
盔的,但是要是对方有一门小炮藏在岸边的
丛里,50米外打来一顿铁砂铅子是肯定会出现伤亡。
军事组的都持枪在手,子弹上膛,监视着周边的每个角落。
正在此时,烽火台上,一个身影也在那里观察着海湾里的小艇。
此戴一顶生了一层厚厚黄锈的碗
铁盔,身穿霉烂不堪的皮甲――还是嘉靖十年朝廷增加海南各卫兵器时添置的。手里提着一柄同样年龄的腰刀,木鞘都烂得散了架,用藤条勉强缠着。
他身后是一个兵,脑袋上同样有锈迹斑斑的铁盔一顶,无甲,穿着一件烂烂里外不辨的鸳鸯战袄。背着一副弓箭,腰里也有一柄年高德勋的腰刀。
符柏文是琼山县,少时习武,得过一个武秀才的科名,一直没再能登科。年近四十混了一个从九品的巡检之职,带着十二名弓兵看守这个“琼海要津”。此地虽然号称关津,实则旅客来往不多,平
能盘查的也就是些疍家渔民和从雷州那边过来贩海的小商
而已。即无油水,又荒凉寂寞。见得最多的,还是海盗。
海南因为地处重要的海上通要道,一直是海盗极度猖獗的地方,历史上海盗曾经多次寇掠临高,甚至围攻县城,顺治十一年居然把临高知县都给俘虏了。明清两代政府对此也没什么对策,无非就是广筑烽火台,一见海上异动就举火报警。
海盗在这里泊船取水的,大家相安无事。一但港湾放艇登陆。符巡检唯一可做的事
就是马上跑到烽火台上去点那堆马粪火,然后带着
找个地躲起来。一点烽火,沿文澜江两岸直临高县城方圆几十里都能看到烟火,百姓躲避,城门也随即关闭。
每年到了农历八月十五过后,台风渐熄,海盗的沿岸抄掠也就频繁起来。平时在此地避风休憩的渔船,最近也都不来了,他们这些巡检的弓兵,自然也不能怠慢――粮饷虽少,好歹也是一份钱粮。
侦察队的汽艇一进到昌拱湾,烽火台上瞭望的弓兵就看到了。一般这样的小船他是不会去惊动巡检老爷的,但是这小船行驶的如此之快,让他很吃惊,等船进到河,来
个个身材魁梧,
戴铁盔身穿黑甲,手里还拿着黑乎乎的铁火铳,这状况可不得了,赶紧把符巡检给请上了烽火台。
“符巡检,这些是什么,”弓兵在后面轻声问,“要上去盘查么?”
“没见过。”海南虽然是南陲州县,但是老百姓的见识却不少。符柏文见识过倭、佛郎机
,也见过红毛夷
,眼下这船这
都不在他的常识范围之内。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这伙
显然不好惹。
“好像在测水啊?”
符柏文点点:随着小艇的划动,那个黑乎乎的盾牌后面,有
在不断的收放绳子。测水
意味着有大船要进来。
“点火么?”
他迟疑了一下马上下了决心:来者少,但是全身甲胄,已经是犯禁之
,绝非良民,又在这里私测水
,显见还有大
马要来。现在天光即将大亮,百姓们都要出门营生,若是匪
掳掠,就要大受荼毒了!
“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