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拍了拍吴昊的肩膀:“兄弟,你错了。那童大郎看起来虽然讨厌了些,但他说的都是心里话,身为汉
,他是不会做党项
的官的。厉中坛可不一样,虽然也这样说,却是因为看我们两个的样子,做这党项
的官也没有意思。党项有权的汉
,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跟蕃
一样都是土
。像我们这种从宋境来的
,不但是党项
信不过,就是那些掌权的汉
也一样信不过。所以我们两个,虽然听起来官位不低,实际上在党项没半点实权。厉中坛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拒绝我们两个。如果真有一天,我们这些
在党项也能掌了实权,什么汉
不做蕃
,看那厉中坛还会不会这样说!”
“什么用处?哥哥明说,兄弟愚笨,实在想不出来。”
“不可说,不可说!到了那一步,你会明白的!那时,你我兄弟的大富贵就来了。你以后记住,即使我们做了党项的官,但终究还是宋。哪怕我们自己不想做了,别
也还是这样看我们。党项
是无论如何也信不过我们的,遇到危难之时,还是我们这些从宋境来的
靠得住,那才是自己
嘛。所以童大无理,也先由他,再是废物也有用到的时候。”
张元一边说着,一边信步出了酒楼,吴昊紧跟上去。
兴庆府号称是西北繁华之地,在党项眼里跟天堂一般,其实放在内地就只是一座很一般的州城,并不大。这几个在宋境犯了大案,逃到这里的
物,一进兴庆府,便如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地耀眼,想不聚到一起都难。一来二去,慢慢熟了,谁在大宋曾经犯过什么案子,大家都一清二楚。
没办法,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他们犯下的都是大案,大宋北方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此时党项还和大宋通商,总有把消息带过来。只要不跑到穷乡僻壤去隐姓埋名,就总会被
把身份猜出来。而如果从些隐居不问世事,他们又何必跑到党项这鬼地方来,中原哪里躲不下去?身上有大笔钱财,这些
的
格就要快活逍遥,怎么肯窝囊躲起来。
党项和官制是学唐和宋,又杂以契丹的办法分蕃汉两官,什么都学,什么都不像。张元和吴昊闹事扬名,受到元昊接见之后,被他用来招诱宋来降,官位并不低。可党项的汉官本就受排挤,他们从宋境来的汉
更是被防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元昊让他们做的,还是去到处招
。只要拉来
,并不需要来的
做什么。
张元一直都很欣赏厉中坛,虽然厉中坛并不怎么瞧得起他,对他不假以辞色。一有机会张元就想把厉中坛招来做同僚,至于童大郎是凑数的,他知道劝不了,但也想一直留着联系,结个善缘。这一点他没骗吴昊,是真地认为这些宋境逃来的比党项
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