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夏、契丹,只要朝堂一心,名臣和衷共济,只要有如今一半的运气,平夏灭辽,哪里还有一点难度!
赵颢转着悖逆不道的心思,在前面领路的两名内侍却突然缓了下来。
“陈衍,怎么了?”赵颢神一凛,警觉的问道。
说到太后最喜欢哪个儿子,只要看一看谁在给赵颢领路就知道了。进宫之后,赵颢照规矩先去拜见祖母,而他的母亲听到消息,就遣了身边的亲信宦官来庆寿宫殿外等候,就是三弟都没有这个待遇。
太后身边的亲信内侍陈衍回道:“大王,外命
正在谒见太后,不宜冲撞。不如稍稍等上一等。”
赵颢听了便放眼望过去。
前面便是太后所居住的保慈宫,眼下殿前正聚集了数百名外命,一个个按品大妆,身着真红大袖衣、外披霞帔,
戴花钗冠,依序
殿。
赵颢瞥了一眼之后,就远远地停下了脚步,不再上前。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冲撞了外命谒见之礼,只会被御史一顿
骂,最后坏了自家的名声。反正她们对自家母亲的拜见很快就会结束,不会耽搁太久。
正如赵颢所料,一次礼仪的拜谒并没有耽搁他多长时间,命
们很快就从殿***来的。
一群外命早前就拜见过了太皇太后,现在拜见过太后,接下来就该去见皇后。新年的第一天,天子免了今年的大朝会后,她们的丈夫或是儿子,不再用辛苦上朝,但她们
宫探问却是免不了的。
她们依然是依序而行,但半路上却来了一名内侍,与队伍中的一名四五品装束的命匆匆说了几句后,便又离开了。
赵颢疑惑的多看了两眼,这群命是朝官之母之妻,不是宗室的亲眷,怎么跟宫里面搭上关系了。就是有关系,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他心里猜测着,眼睛也眯了起来,但离得远,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谁。
陈衍惯会察言观色,在赵颢耳边低声道:“是朱贤妃身边的吴白,他找上的当是龙图学士韩冈家的王氏。”
“原来如此。”赵颢点点,不用多解释也知道他六侄儿的生母找韩冈的妻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笑了一笑,“看来韩王氏当是常
宫了。每次
宫,都要到去后苑玉华殿一趟,还不知要多晚才能出去。”
陈衍正要陪着笑说两句,另一名由内侍回道,“大王,宫里面的规矩严,
婢没听说过有外命
能在宫中久留的。”
那名内侍话刚出,陈衍脸色就陡然一变,不敢置信的望向赵颢。
过去有个动辄留小周后三五的太宗皇帝,要是有
传出韩冈之妻在宫里面留的时间长了,天子、韩冈和王安石的名声全都能毁掉。
赵颢皱着眉瞥了这名内侍一眼,身材倒是高大,肤色黝黑,并没有多少阉
的
柔气,看着倒像是武夫。
的盯了这名内侍,赵颢径自往前走,脸上毫无表
。
想要知道赵顼对弟弟赵颢有多猜忌,只看从宫后,赵颢身边就没少过御药院的内侍就知道了。从庆寿宫去保慈宫,过去不知走了多少遍,又有陈衍陪着,还照样派了
来领路。
赵颢倒是无心,但这个在崇政殿中当差,在御药院中挂名的内侍却把他当成贼防着。年节时,甚至连那位六侄儿都不让自己靠近。赵颢心中恨到了极点,自己那位皇兄的身边还真的都是细
,随便派出个
来,都是对自己如此提防,随
一句,都如临大敌。
童贯直到将赵颢送到了保慈宫,方才离开,回赵顼的寝宫福宁殿,等天子回来以便缴旨。接下去,有另外的在保慈宫门外候着二大王。
作为御药院中挂名的内侍,童贯虽不能跟李舜举、石得一这等贴身亲信相比,也不能与在外领兵的王中正、以及师傅李宪,相提并论,但也是正当红的内侍。
对天子的心意,童贯把得很准。被皇帝派出来护送雍王去保慈宫,根本就有押送的意味在。随时都有天子身边的亲信内臣盯着,雍王即便有什么花样,都别想在宫中玩出来。
但童贯却是没想到雍王竟然还敢问一些别有用心的问题,幸好直接当面给点了,否则
后会很麻烦。
既然自己已经点明了,谅这位二大王也不敢造次。如果在这之后,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不管是不是雍王做的,立刻就能追到赵颢的上。
童贯脚步轻快,见了天子之后,这件事还是要说一说。事君惟忠嘛,轻描淡写的提一句,天子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后出了事也有说道。
童贯得意的轻笑,虽然这一次没机会去陕西挣功劳,但在天子身侧,何愁没有功劳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