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是团长从训练场回来了,三步两步到了院子中间,黑着脸对刘坚强道:“八百里外都能听见你个怂货叫唤,长城都能让你哭倒了。你瞅瞅你这哭哭啼啼的娘们样儿,还是个八路军战士么!赶紧滚蛋。”
刘坚强似乎真是魔障了,团长这番声色俱厉也没能让他止住哭闹:“我不滚!不答应留住九连我就不滚,九连全连弟兄在天有灵都会支持我!”
团长是没耐心再陪这个刘坚强说胡话了,抬手一指警卫:“还愣着什么,赶紧把这个混账给我架回宿舍去。”
一个不大的小房间,四周土墙,正面一扇木板门,露着几道缝隙,门外面用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禁闭室’,北面有个唯一的小窗
,没窗没扇露着天,窗
下是室内唯一家具,
木床。胡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枕着叠好的被褥,闭目养神。
已经到这十多天了,除了早午晚有开门来送饭,就再也没被搭理过。门外倒是有个卫兵,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比胡义还冷,根本没法
流。想跑也很容易,
上的窗
连个窗扇都没有,随时都能爬出去,不过胡义没这念
。
现如今的自己,出去也无处可去,还折腾个什么劲儿。那个倔,她这回算是到家了吧。一路把她背到了南京,但她没能找到她要找的
,当时胡义就明白了,她是个共产党。无所谓,胡义不关心政治,反而窃喜,因为继续上路就意味着自己还有目标和方向,所以胡义义无反顾地陪着她继续路程,辗转北上来到这里,遗憾的是到现在胡义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在心里烙上了一双美丽而又冰冷的丹凤眼。
墙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极小,很轻微。胡义无奈了,这个烦的缺德玩意儿,到底有完没完了,自从自己进了这间屋子第一天起,就不停地被它骚扰,要是再不给它点颜色看看,它就翻了天了。伸手在床边的地上抠起一块黏土,攥圆了握在手心,然后躺在床上继续假寐。
细微的声音直到窗根底下,过了一会,一个娇小影悄悄探出在窗
,扎着一对撅起的羊角辫,一对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紧了床上假睡的胡义,露出了一个可
的得意笑容,随后就把弹弓架上来,拉开,绷紧……
啪——
弹弓里的石子还没来得急出,一块黏土就砸在细
的脑门上开了花。伴随着一声惊呼,小丫
片子从窗
上掉下去,摔了个
昏眼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理会额
上的泥,也不管摔了满身的土,迅速返回窗
边,再次架上弹弓。
“嗬!你个死丫片子,突袭都失败了还要进攻?做梦吧你!”胡义一边嘲笑着又抠起一块黏土,甩手再飞向窗
。
小丫片子这次有防备了,迅速撤
。可是胡义这一把土不是瞄的她,而是打她
上的窗墙,泥土在她
顶崩碎,溅了她满
满脸。
被胡义的火力猛烈压制,小丫片子缩在窗根底下抬不起
,不禁愤怒:“姑
我要是不端了你这个炮楼,誓不为
!”稚
的话音未落,她就从身后的布挎包里摸出来一颗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