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瑶坐在床边，由着哑
为自己更衣。两条腿伸进长裤裤管里，他运足力量站了起来。哑连忙抓紧时间，弯腰抓住裤腰向上一提。
抬手搂住哑的脖子，余至瑶面无表
，仿佛哑只是一棵可以用来借力的树。哑摸索着为他一粒一粒系上裤扣，系完最后一粒，哑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于是余至瑶微微向后仰过
去，正视了哑的眼睛。
双方对望片刻，哑向上拍了拍余至瑶的后背，是个亲热安抚的动作。然而余至瑶面无表的看着他，开
说道：“少跟我动手动脚！”
哑怔了一下，随即低笑了。
哑费了不少力气，终于伺候着余至瑶穿戴完毕。余至瑶不要
扶，自己扶着墙壁往外走，两条腿像是全灌了铅，非得拖着拽着才能调动。
马维元充当了跟班，一路护送余至瑶到了金公馆。金公馆很热闹，小生
会办的又雅致又体面。余至瑶看着金茂生和小姨太太眉来眼去，忽然心生感慨，因为自己其实也会满脸跑眉毛，可惜无欣赏回应，只是一场独角戏。
余至瑶若有所思的走了，不知不觉的多喝了两杯。结果席散之后不久，他便有了醉意。把一手好牌让给旁，他晕晕沉沉的提前告辞。扶着马维元坐进汽车，他向后仰靠过去，先是似睡非睡，后来忽然心中一动，没没脑的问了一句：“杜芳卿是不是就住在这附近？”
汽车夫是每月都要载着张兆祥去看杜芳卿的，所以这时略一思索，随即答道：“二爷，再过两条街就到了。”
余至瑶俯身向前，把额抵上了前方座位的靠背：“过去瞧瞧。”
汽车夫答应一声，同时脚上一踩油门，加快速度驶向前方。车
碾过一块石，颠得余至瑶浑身一颤。捂住胃部皱起眉，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移了位。正是难受之际，汽车接连拐了几个大弯，又把他晃了个七荤八素。他正要出言呵斥汽车夫，不想汽车夫一脚踩下刹车，主动说道：“二爷，到了！”
马维元很有眼色的跳下车去，走过来为他打开了车门。随行的一名保镖也伶俐起来，走到门前连连拍门。院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应：“谁呀？”
余至瑶这时已然五内翻腾，晕目眩。马维元见他闭不言，便是主动答道：“杜老板，二爷来看你了。”
里面登时沉静下来，半晌无声。余至瑶见此形，只好硬着皮伸腿下车。东倒西歪的走到门前，他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勉强咽下一唾沫，他要死似的，又翻了一个白眼。
再说那杜芳卿，忽然听得余至瑶来看自己了，如同遇到惊雷一般，不假思索的便是逃回房内，急急的对着镜子梳了发，又拿一条湿毛巾满脸胡
擦了一遍。披上长袍返回院内，他哆哆嗦嗦的抽开门闩，打开院门：“二爷？”
余至瑶面红耳赤的站在院外，恍惚中也没看清对方面容。糊里糊涂的一步迈了进去，他刚要说话，哪知一声未出，喉咙先开了闸，“哇”的一声，对着杜芳卿就剧烈呕吐起来。杜芳卿猝不及防，被他吐了一身，扶也不是躲也不是；而马维元一看形不对，连忙上前搀住了余至瑶：“二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哪儿不舒服？”
余至瑶吐了个昏天黑地，耳朵里轰轰响。马维元素来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故而此时不敢耽搁。生拉硬拽的把余至瑶拖出院门，他和保镖一起合作，把二爷运回车上直奔医院。也没有想着对杜芳卿
待一声。
秋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