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有洁癖,对于平常觉得尚能容忍的异味,他是片刻都不能容忍。
更何况,一个早已死去多时,被残忍分尸,被藏匿于不同地点的男公关白芷的碎尸?
他不仅吃不下东西,甚至连水都不敢喝一,生怕当着拓麻的面,一个没忍住,失态地吐出来。
此刻,一天没吃没喝的王行云,嘴唇燥发白起皮,脸色也白中透着一
黄气,显然积劳过度。但拓麻却清楚的知道,王行云虽然有严重的洁癖,却并不娇气,身体素质也因为常年坚持晨跑,体质并不差,不会因为一天没吃饭喝水,就变得这么病怏怏的。
看他盲目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和畏惧的表,拓麻就大概明白了,他的‘鬼眼’大约是看到了什么。
拓麻本想开说点什么,转移王行云的注意力,却又怕突然出声,吓到他。他眼珠转了转,打算改为伸手探过去,握住他放置在手刹上,愈攥愈紧的冰凉拳
。却在行动前,突然想起,他刚才还用手扒过脏兮兮的玻璃,握过满是土的窗棱,还用手掌和手臂,托抱着那个沉甸甸,装着块状尸体的袋子……
他犹豫了。
可眼下的状况,却没时间让他下车找个净的卫生间,用略带香味的彩色洗手
,好好把手洗
净了再碰王行云。
拓麻咬了咬牙,一闭眼一狠心,两只手臂,树懒般地攀住了王行云单薄的右胳膊。
恩,还挺暖和。
拓麻不由自主地把左脸蛋也在王行云的右肩膀上蹭了蹭,满意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是不是,又看到那些黑影了?动物园的停车场,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么?”拓麻见王行云并没有出声反对,索将自己的半个
,都倚靠了过去,势必要把自己挂在王行云的胳膊上,做一枚毫无观赏价值的肘部挂件。
王行云终于闭上酸麻的双眼,中微微地叹了
气。再次睁眼的时候,
绪已然恢复平常。
“这次的比较怪,不是密密麻麻,颜色很,像是黑煤球一样的一大群。而是……单独一个,像个影子,很暗淡,很柔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王行云活动了下被拓麻抱个满怀的右侧手臂,抬起了自由的左手,用食指的指腹,按压了几下额
和太阳
。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发生的事故越重大,事前围绕在事发前现场的影子,就越多?这个场面,怎么越想越有种熟悉感……啊!我知道了,你看,像不像是,我朝热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如果发生的是没什么看
的小事故,一会儿当事
就能自己解决完,也就没什么围上来看热闹的路
;但要是发生的是大事故,或者事故不大,但当事
打地很带劲儿那种,也会围过来特别多的
。有时候,负责调解的
警,都被看热闹围城的
墙挡在外面,怎么也挤不过去呢。只不过,你看的东西外表,不太像是
类,而是换成了一群影子。”拓麻腾出了一根手指,边说边瞎比划。
“好像,很有道理。不过,作为看热闹的‘群’,他们出现的时间,也从发生事故后,被提前至发生时间前了。我也曾在新闻报道事故发生后,前往过现场,不知是不是去的比较晚,反正,并没有在事故发生后,见到过‘它们’的身影。所以,与其说是,事后来看热闹的,不如说是,提前知道有热闹可看,而特地聚拢过来的。”王行云顺着拓麻的叙述,继续说了下去。
“那以你所见,这些提前得到消息,看热闹的黑炭,是来
什么的?”说到了有违科学常理的事物,拓麻有点寒意上涌,缩了缩脖子,盯着王行云那双不分季节,随时水光粼粼的桃花眼,等待他的独到见解。
王行云用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那声音宛若鼓点,一下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