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才冷笑一声,两指一捏,将那困着青年的屹铁轻松捏断。
他笑的并不是丹华宗,而是自己。刚才那一瞬间,他对丹华宗产生了杀意,但仔细想来,自己对江时尧又何尝不只是利用?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他抬起,就见江时尧正目光盈盈的看向自己,眼中满是感动与喜
。
——只可惜了这傻孩子,一直以来都信错了。
余近不说话,只是取出一盒伤药,轻轻的抹在了江时尧的双脚上。
余近的身早已水火难侵,基本没有用药的时候,这盒伤药,还是当年孟樱殊留下来的。
发现这是今天第二次想起来那个男,余近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很少会刻意去回忆孟樱殊,但他与那之间存在血海
仇,偶尔不得不会想起对方,每到这时他就会强迫自己去关注其他事物,以忽略那个
在自己心中的影响。
可惜,很难。
那种感觉,除了厌恶与恨意,更多的却是一种清晰的痛感。如同有将尖刀
在心脏之中,捅了几十刀,又狠狠的在其中搅烂一般。
余近在体上遭受过那幺多的痛苦,恐怕比别
几辈子加起来都多。他死过千次万次,被撕裂过千次万次,被碾成碎
千次万次,这些他都不害怕,也都能熬过来。
可这些全部,竟都比不上孟樱殊在万剑山上的一推。
甚至直到现在,只要想起那一天的事,余近都会恨的浑身颤抖。
他永远不会忘记孟樱殊那双毫无感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和以往的温柔截然不同,在短暂的悲痛与哀戚后,其中就再没有意与怜惜,只剩下一片平静,就好像余近不过是一个死物一般。
就好像他只不过是一件玩具,他被孟樱殊亲手塑造,却也被孟樱殊亲手摧毁,甚至对方还有些嫌弃这玩具碎掉的样子不够完美。
似乎感受到余近的心境变化,江时尧的表变得担忧起来,他也蹲下身子,将余近抱在怀中,像安抚小孩子一般,轻轻拍打着余近的后背。
余近忍不住身躯微颤。他并不想变得如此软弱,但此时江时尧对他的亲近却让他不禁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片赤诚,换来的能是什幺呢?
什幺都不会有。
毕竟在修真界,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