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同时后退了半步,彻底拉开了安全距离。
眼前的男在雨中穿了一身黑,看起来有些单薄。踉跄站定、愣愣看过来的眼迷茫得有些真实,让纪锴一时间想起很多老电影里的桥段。
只可惜,这并不一个悲伤的故事,而只是一出闹剧,白瞎了这么稀里哗啦的布景。
轻轻叹了气。
或许每一个付出真心,却被伤害、辜负过的都曾经幻想过这样一幕——
总有一天,辜负了英俊潇洒善良可的你,转身跟形怪状歪瓜裂枣跑掉的那个瞎了眼的旧
,终于幡然悔悟。然后驾着七彩祥云回到你面前,嗷嗷哭成狗求原谅,从此大仇得报。
纪锴本质上也是个俗。
在跟黎总和小刺猬一家三过得乐不思蜀之前,也曾在心里偷偷预演过很多次这一天可能的场景。
甚至猜对了这是在一个森森、有点儿湿冷的雨天,在他办公室的爬山虎墙边,朱凌依旧身上某处闪闪亮亮的,
发有些凌
,身子摇摇晃晃,双眼通红。
也做好了准备迎接再一次的指责和装可怜,迎接影帝一如既往的棚演技,还有各种各样歪理邪说的可能
。
一回生、二回熟。经过游乐园、超市两对峙,作为一个温和的经验主义者早已经掌握好了应对套路——
很简单,无非就是平静拆穿,言辞拒绝,然后大肆秀恩,标榜自己如何幸福。大致就是把超市那次的套路升级再来一遍,只是更加地不留
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
朱凌这一次,又没按套路出牌。
……
后来,纪锴仔细想了想,朱凌这个好像就是从来都不会按套路出牌,总是能给你“意外惊喜”。
比如,当你以为他特别疼你、你的时候,他华丽丽出了轨;而当你以为他外面那个是“真
”,打算成全他的时候,他却哭着求饶。
刚离婚时,在所有朋友都觉得他一定在难过、在反省,等着看他苦追纪锴不放的好戏时候,他选择出国一走了之;等黄花菜都放凉了之后,他又回过来各种纠缠、各种责难。
通过朱凌回国以后的种种的表现,纪锴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他过的那个
,早就已经不在了。
现在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附了身的朱凌,倨傲、戾气又重,可以毫不在意地践踏他们曾经的一切。多次骚扰,绝不是因为他,只是不服气、只是不甘心。
却偏偏在这一刻,在这一片细雨中——
那个被淋湿的男,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用一种痴痴的模样望过来。
眼缓缓变了,明明刚才从台阶上抬起时,还有些凶恶、怨气与复杂,却在这仿佛拉长电影一样的静默中,逐渐软化,甚至变得单纯清澈。像是一幅曾被埋在土里多年的旧油画,在被漫天的细雨洗涤之后,终于褪去蒙尘、洗去铅华,露出原本的颜色。
那是一种很妙的变化。
烈风袭过,吹得爬山虎沙沙作响。湿气中,的香气幽幽袭来,纪锴陡然一个激灵,一个恶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问,你看,他是不是回来了?
你过的那个年轻
,好像有点回来了呢。
……
……
满谎言的朱凌,戴着虚伪面具的朱凌,怎么样都好对付。
但陡然“曾经的真突然回来了”这样的戏码,却让
难以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