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鸣虽然不知卢天赐意欲何为,但这等凶险之事,实在是让他瞬时汗毛竖立。
再看卢天赐,他像是已然做好了赴死决心,在他与鬼面即将相撞之时,散了全身真气,双眼紧闭故意将胸处送上那黑气中伸出的二指。
黑气团中那鬼面似也是大骇,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绝未想到,卢天赐故意近身战竟是为了寻死。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鬼面已然收势不及,只见他双指突然变掌,全身黑气向内猛的一缩,一掌打到卢天赐身上,耳听得彭!一声巨响。
邱鸣正飞至半空中凝看去,只见卢天赐被打了一掌站在原地未动,反而那鬼面吐鲜血,身子向后
。看那样子,竟是鬼面自身宁愿受了反噬之力,也不肯发功杀了卢天赐。
鬼面之受了重创,向后倒退之时,他硬生生止住了身子,而后抹了抹嘴角鲜血,喘着气看向场中闭眼不动的卢天赐,面具后的眼睛,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邱鸣站到卢天赐身旁,正骇然于方才卢天赐的寻死举动,他转首望向卢天赐,只见卢天赐缓缓睁开双眼,这半老的身躯,此刻竟微微颤抖,两行浊泪随着眼角处褶起的皱纹,向下滑落。
卢天赐突然对着那鬼面的方向,向下噗通一跪,双手拱起,看那样子,竟是极为激动。
邱鸣心一震,仿佛也意识到什么,他也随着卢天赐跪下,目光灼灼望着那鬼面。
场面一时又静了下来,一阵大风起,呜呜的吹着,似在欢欣、似在悲鸣。
这场景如果说出去,绝没有会相信,如果被
看到,那
也绝对会认为自己眼花。
贵为天下至尊的浮玉山的两位峰主,这世间绝没有一再能让这两个当世顶尖之
下跪,但就在此时此刻,这两
竟是自愿跪下,久久不语。
鬼面眼看两向他跪下,他散了身子周遭的黑气,显出那孤傲的身子僵硬在原地,许久之后,鬼面突然开
嗤笑道:“怎的,就连浮玉山上的峰主也要向我求饶,让我放你们一马吗。”
卢天赐闻言颤声接道:“为何不杀我?”
鬼面道:“我不杀寻死之,免得脏了我手。”卢天赐渐渐低下了
,又是一阵安静过后,他突然目露
光,扯开嗓子吼道:“大师兄!随我回去罢!”
话音落下,那鬼面身子若遭雷击。
大师兄!,这三个字他已两百多年未曾听过,曾几何时,他风光无限,一一剑,替浮玉山扬了多少威名,又斩杀了多少厉害的邪魔,那个年代,浮玉山除了纯阳真
,便以他为尊,那个年代,各路牛鬼蛇闻他之名色变。时至今
,二百余年过去,他终于,又听了这声陌生熟悉的三个字,大师兄。
“你……”他嘶哑着开,说了声你,却再无下文,而后
高高仰起,望着
顶的蓝天白云,只是悠悠的叹了声气。
邱鸣何尝不是心内震动,这三此时像是都陷
了那段峥嵘岁月中,没
愿意打
此中安静。
许久之后,卢天赐拱了拱手,坚定说道:“大师兄,浮玉山为天下至尊多年,有甚难事是我等师兄弟们不能齐心解决的,还望大师兄切莫了魔道,与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作对!大师兄,你……”
他话未说完,突然“哈哈哈”三声,原来是那鬼面仰大笑打断,而后他直了直身子,歪着
,又露出那般桀骜
,轻声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哼!在我眼里,可没有她半分毫毛重要,你二
此刻莫要再惺惺作态。”
卢天赐两心内焦急,正欲再出声,自鬼面身上突发一
杀气,他大吼一声:“滚!”,随着声音落地,一阵风拂过,卢天赐的耳朵边,缓缓裂开了一道细微的伤
。“再敢查我,杀无赦。”留下这一句话后,鬼面垫步拧腰一转身,一飞冲天,不多时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