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rasokukou
字数:10931
2020/03/30
第三章
薛夫喜静,平素吃斋念佛,薛翰林故世后,便在花园另一侧起了一所别院
居住, 庭院,古树环合,院内堂中供奉了释迦佛像,平时少有
声,僻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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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湘灵同梅香朝着别院信步而行,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路过花园影墙时,梅香心中突的一跳,偷偷扭转过去打眼观瞧,影墙遮挡,
四周枝影摇曳,却什么也没有瞧见,竖耳倾听,也未听见声,心下稍安。
刚转过了后花园,迎正碰见一个青衣小丫鬟,手中捧着 厚厚的一摞竹签彩
纸,慢悠悠地朝别院走来,认得是薛夫贴身丫鬟菊友。
「菊友?」
薛湘灵叫住了她,笑道:「拿的什么?夫可在院中么?」
菊友此时香汗淋漓,累的呼呼喘气,扭见是小姐,便停下来,撅嘴道:
「谁知道喔,晌午就打发我去找薛大爷搬这些东西,没让我伺候着,这都来回
跑了好几趟了,可把我累得够呛。」
梅香忙接过竹签彩纸来帮着搬了,奇道:「搬这些做什么?——哦,可是要
札花灯?」
「是了,薛大爷说了,今年上元花灯,咱们新来的徐府尊徐大要大大的
办,知会了各家都要扎彩灯,咱们家的灯说是还要在丹崖山放喔。」菊友皱眉道:
「这下可有的忙了,札灯的工匠忙不过来,要咱们府上的也帮忙札。」
听了这话,薛湘灵顿时妙目一亮,喜道:「徐府尊要大办?想必今年花灯
热闹的紧,我去求求夫,到时候咱们也一起到丹崖山去看放灯可好?」
幼时她曾随着父亲去丹崖山看过放灯,星桥铁锁,火树银花,满山灯火如同
火龙舞动一般,煞是好看,灯棚两侧叫买叫卖,猜谜打趣,热闹非凡。
只是父亲去世后,家中俱是眷,不便登山,这几年也只能在家门
看一看
花灯了,与那丹崖山颠热闹景象不可同而语,自然极想再去山上观灯。
梅香和菊友对视一眼,心里也都是一般心思,都笑道:「小姐能求下来,那
就 阿弥陀佛了——不过夫不知能不能同意。」
一路谈笑,便来到了薛夫居住的别院门前。
三在门前驻足,薛湘灵向房内轻声呼道:「母亲?」
房内无应声。菊友轻轻推了推房门,没有推开,却是从里面上了门闩。
「咦,奇了,怎么还闩了门?」菊友奇道。
梅香却是心知肚明,鄙夷万分,心中暗道:「哼,大白天关着门能做什么好
事,这一对狗男,还不是在——」自觉龌龊肮脏,甚是羞
,便没继续往下细
想。
暗暗冷笑一声,转对菊友说道:「我先和你把东西拿过去吧,花灯还是在
你屋里札吗?」
菊友点道:「嗯,前几年不也这样吗?
手不够用,这几天梅香姐你也要
帮着札灯喔。」
忽然一拍脑门,狐疑道:「夫今天可真是怪了,让我空跑了好几趟领彩纸,
却是把你的那份也搬过来了,一会你还要带回去,可不是折腾吗?也不知今天
是怎么了。」
梅香在一旁冷笑连连,并不答话。薛夫支开菊友,自然是要与家
王青行
苟且之事了。
堂堂朝廷翰林夫,一府之尊,况又已年近四旬,
儿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
年纪,竟还如此不知羞耻,甘愿赤身露体委身家,任他欺凌羞辱,实是下贱至
极。
而自己虽说是了
籍的丫鬟下
,但却也知自怜自
,与之相比,自己仿
佛要高贵了许多。
薛湘灵玉指轻轻戳了一下菊友额,笑骂道:「你这死 丫
,还敢编排夫
不是,快去快去。」
待梅香和菊友转去,复又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道:「母亲可曾安睡?」
「......」
「......是湘儿吗?」
小半晌,薛夫的声音才从房内传出,似有些颤抖慌
,随即簌簌作响之声
传来,不一会复又安静下来。
「是,母亲可曾起身?」
「......你......你等一下。」
隔了一会,脚步声响,门扇两开,薛夫打开了房门,只是面色晕红,云鬓
散,身上衣衫有些不整,似是匆忙睡醒披上,容颜显得有些憔悴,全不似平素
端庄贤淑之态,反隐隐透露着几分小儿羞涩状。
薛湘灵见了,忙扶住薛夫进屋,关切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觉
得不适?」
「没......没什么......」
薛夫没有在几旁落座,却径走到里间床边坐下,拉着薛湘灵的素手,强笑
道:「只是有些困倦罢了,午前差菊友去薛良处拿彩纸,左右无事,就贪睡了一
会。」
面容一整,又反问薛湘灵道:「我还要问你喔,上午你跟梅香两个跑哪里
去了?孩家怎能出府
跑?竟然还瞒着我,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薛湘灵格格一笑,却并不如何害怕,拉着母亲的手也靠床边挨着坐下,嫣然
道:「前几您老
家不是说,那虞府的虞子高要来提亲吗,于是我和梅香想着
就去瞧了瞧。」
薛夫冷哼一声道:「越来越不像话啦。」
薛湘灵道:「真得亏着去看了一看喔,这才知道那虞子高是什么样的。」
接着就把中午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当然把扮了男装胡闹,自己与虞希尧赌
棋的事摘了个净净,只说是在旁偷眼观瞧。
薛夫听了,皱眉道:「之前听
传言,还将信将疑,想那虞家也是诗书世
家,虞公当年在京也曾和你父同朝为官,不想儿孙竟是如此不肖浑闹。」
薛湘灵笑道:「谁说不是喔。」
母正说着话,只听屋外脚步声响,却是梅香推门走了进来,向薛夫
见了
礼,站在外间帘旁回事道:「回夫、小姐,扎花灯的东西已经搬到菊友房中去
了,她说要在房内札灯,问夫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薛夫见了梅香,把脸一沉,冷声道:「我说上午寻你们不见,原来是你带
着湘儿出去跑,若是出了事又该如何?梅香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如若再犯,我
定要严惩。」
梅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慢慢垂下,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只是低声唯
唯称是。
薛湘灵轻轻拉了拉母亲胳膊,柔声道:「是我非要去的,不关梅香的事。」
薛夫哼了一声,用手指在薛湘灵脸上刮了一下,说道:「你也一样,下次
也不饶,罚的还要更厉害些。」
薛湘灵笑道:「是,孩儿听从母亲吩咐。」又道:「听菊友说,上元节咱们
家要在丹崖山上放灯?」
薛夫点
道:「嗯,你父是徐府尊乡试座师,他倒是很客气,递了帖子,
说本应来拜会,不过府中俱是眷又恐不便,就送了好多礼来,其他事
自与薛
良商议。」
顿了一顿,忽想到一事,又拍着薛湘灵的手,道:「徐府尊还同薛良讲,听
说湘儿是咱们登州有名的才,灯面一定要请你来绘几幅,在丹崖山上放灯时,
也让他这个做师兄的在同僚面前长脸,你可愿意?」
薛湘灵嫣然道:「这有何难,只是......」
朝梅香望了一眼,眼中狡黠神色一闪而过:「......咱们家也有好久没有上山
看过放灯了,这次儿给徐府尊绘了灯面,也想要去看一看。」
「去丹崖山看放灯?」薛夫眉
微皱:「到时候山上山下都是
,闹哄哄
的,岂不是不便?」
薛湘灵央道:「走慢点也就是了,等上的差不多咱们再慢慢走,多带着些
家,没有事的。」
「这......」
薛夫还待再讲,蓦地身体一僵,脸上红云一闪而过,神色变幻不定,顿了
一顿,续而低声强笑道:「......那......那就这样吧。」
「真的?」
薛湘灵心中一喜,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轻松就同意了,自己想好的诸多说辞
一个也没有用上,顿时笑靥如花,扭过朝着梅香得意一笑。
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薛夫神
变化,梅香却在旁边看了个真着。
梅香适才一进屋,便留心偷眼四下打量,目光扫处,屋内其余一切正常,唯
见薛夫与薛湘灵所坐床下,幔帐处隐隐似露出一幅黑色衣襟,心中一阵狂跳,
知道王青此时正藏身于床下。
心中惊惧、恐怖、愤怒、鄙夷、轻视......诸多绪纷纷闪过,眼见得适才薛
夫说话时,床下帐幔蠕动,似有一只手轻轻伸出,隔着床帐捉住了薛夫
的穿
着细绒软鞋的雪白脚踝,缓慢揉搓,故而薛夫才临时改
同意。
实不想王青竟然如此大胆,眼下屋内只有三个子,其余家丁都在二门外,
此时若是叫,王青不管不顾冲将出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梅香越想越是心惊,额上渗出丝丝细汗,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咬了
咬牙,嘴道:「小姐......既然夫
答应了,咱们......咱们就先回去吧,也让夫
好好安歇。」
薛湘灵一怔:「回去?」不知梅香是何用意。
「......刚才菊友说,说她那也要整理出给我的一份彩纸和竹签,我......我想
早些做完,免得耽误上元放灯......」
急之下,语无伦次,竟不知说什么才好,理由捏造的有些蹩脚。更多小说 ltxsba.top
不料紧接着薛夫也忙道:「是了,湘儿你先和梅香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
哦对了,梅香,你出去的时候告诉菊友,让她在房中札灯便是,不必来伺候了......」
薛湘灵无奈,本来还想同母亲多说一会子话,现在也只好告别,与梅香一同
退出屋内。
梅香回身关上房门时,从门缝中偷眼瞧见,一只粗壮的手臂毒蛇一般,从床
下缓缓伸出,顺着薛夫雪白滑腻的脚踝一路向上摸索,倏的一下,猛然直直地
裙内。
「啊......」
薛夫蓦地低声惊叫,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说不出的透骨柔媚,带
着三分吃惊,七分春意,竟与刚才为母慈威严之态判若两
,简直就像最下贱
的曲中一般。
牙床垂下的帐幔簌簌滚动,知是王青即将钻出,不敢再看,连忙带紧门,快
步走开。
她忍住不去想房内正在发生的事,但却偏偏忍不住的浮想联翩;她想要努
力 回忆薛夫平
端庄严肃的身影,但那赤身露
的
体又无
的击碎了她
的想象。
若是小姐知道了真相,那该如何喔?她会怎么想,怎么做?
......
恍然回神,天色已暮。
薛湘灵闺阁之中,梅香怔怔的坐在一旁,手中一边紧一下慢一下的札着花灯
龙骨,脑中一边胡思想。
目光望向薛湘灵,只见她正在案旁挥毫作画,案上焚香缭绕,暖橘色的灯火
摇曳闪烁,映照在她如花俏脸之上,更增添数分娇柔俏丽之色,恍若神仙妃子。
若知她的母亲现在仍在仆胯下求欢,被凌辱折磨的死去活来,当作何感想?
「梅香,在想什么喔?还在生闷气喔?夫说了你几句,一个下午了,你都
跟丢了魂一样。」
薛湘灵没有回,手中不停,旁边已然有了两张画好的绢画,铺在几上,这
是应登州府新任徐知府所求,预备糊在花灯上的灯画。
「啊......没有,没什么,我在想灯的花样。」
梅香一震,思绪回转,慌忙否认,手中花灯龙骨轻轻放下,缓步走到案边,
低翻看小姐作好的绢画。
一张画的是木芙蓉花绽放,花上落了一只彩蝶嬉戏,旁边有蝇小字,题曰:
「一朵浓姿独看来,秋庭暮雨洗尘埃。天涯海角同荣谢,岂要移根上苑栽。」
另一张则是山丹花从之中,一只狸猫正自酣睡,同样有诗题曰:「铁钩时得
小溪鱼,饱卧花兴有余。自是鼠嫌贫不到,莫惭尸素在吾庐。」
端的是野趣天然,梅香虽不懂书画之道,也觉清新可喜。
再看薛湘灵正绘着的那一张,却是竹林茅亭,一青年书生面对棋坪,正在闲
敲棋子。画中之虽着男装,但面容娇好,容姿秀丽,却与薛湘灵自己极为相似。
梅香咦了一声,问道:「小姐,你画的是自己吗?」
「怎么样,像不像?」薛湘灵笑道:「晌午下了一盘棋,借着兴画了一张,
夫若是见了,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
扭过来看了一眼梅香,抿嘴一笑,又在一旁勾画寥寥数笔,一个小童形象
便跃然纸上,立于青年之旁,眉眼之间正是梅香之神态,神狡黠,惟妙惟肖。
「呀,连我也画上了,画的可真像。」梅香赞道。
小童几笔画成,薛湘灵微微一顿,略作思考,便又在旁边题了两句:「接得
羽书知贼,烂柯山下正围棋。」
一幅绢画便算是作完了,画毕,薛湘灵放下笔,轻轻晃了晃酸痛的手腕,道:
「天晚了,先画这三张吧,余下的明天再说。」
梅香便见小姐不画了,便收了纸笔,又忙活了好一阵伺候小姐梳洗更衣,待
她睡下,吹熄了灯火,便缓步退出了房中。
此时落早已没于海面群山之下,湛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晚风凉爽。
从上午扮了男装偷偷跑出府时的兴奋,到看到小姐智斗虞希尧时的快意;从
撞见薛夫、王青通
时的震惊紧张,又到别院发现床下藏有恶
时的恐惧恶心......
梅香只觉心澎湃,神
激
,更是无心睡眠,没有就寝,漫无目的的在院
中来回踱步。
忽然院外簇簇响声传来,一阵冷风倏的卷过,树影摇曳,在影墙上张牙舞爪,
恍惚之间似有 一个影闪过。
「......谁?」
梅香心一紧,恐惧之
油然而生,颤着声低喝道。
「梅香姐,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一阵低笑,月亮门旁果然便钻出 一个来,青衣皂帽,面容猥琐,竟是午后
欺主的恶王青!
「王青!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你别过来!」
梅香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手忙脚地拔下
上发簪护于胸前,颤声道:
「内宅非眷不得
内,不懂规矩吗,快走快走,否则......否则我可就要嚷啦......」
王青低声嘿道:「嘿,进内宅算什么,还有比这更过份的事喔,你不是都瞧
见了么?」
「瞧见......瞧见什么啦?你快走......快走......」
王青摆摆手,低声笑道:「梅香姐别装了,其实中午那会你刚到花园时,我
就发现你了。」
说着踏前一步,续道:「不过无需害怕,我可没什么恶意,也不想伤害你,
而是想和你做笔易。」
梅香两手抓住发簪朝前一伸,道:「你站那,别过来。」
王青倒也听话,立刻停下脚步。
「易......什么
易?」
梅香惊疑不定,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王青叹了气道:「梅香姐,我若想伤你,眼下轻而易举,我实是真心。这
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你放心——绝对没有危险。」
见梅香一动不动,又道:「梅香姐若不去,那我只能去找小姐当面谈谈了。」
说罢,作势欲朝房内迈步。
「别动别动......好,我跟你去......」梅香花容失色,眼中噙泪,几欲哭将出
来。
自己若是不跟去,王青冲进屋内,薛小姐难免要遭受恶凌辱。
虽然因薛夫之故,内心对薛小姐的态度感
也隐隐有些变得微妙,但毕竟
从小卖薛府,就一直跟着薛小姐,二
虽名为主仆,实则
同姐妹,若王青真
的意图不轨,自己则拼了命也要保护薛湘灵。
可是若王青对自己不利那又该如何?
梅香心中一团麻,脸上泪痕点点,眉
紧锁,心神激
之下,护主之切、
姐妹之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磨磨蹭蹭的跟着王青后面走去。
二一前一后,在黑夜中穿梭于薛府之内。内宅中只需伺候薛夫
母
,可
忙的事并不算很多,故而其他丫鬟也早早睡下。四周漆黑一片,只有 星子闪
烁,远处墙外的灯火映照,堪堪可模糊辨物。
王青见跟在后面的梅香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神
紧张,手中还举着那
个发簪,不觉好笑,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梅香紧握发簪,默然良久,方低声问道:「你......你是如何......夫为何会
这样听你的话?」
王青一怔,本以为她要问自己来意,想不到却问这个问题。不过也不算太过
于意外,便扬眉道:「自然是有 把柄在手了。」
「什么 把柄?」
「嘿嘿,这个却不能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我愿意,别说夫,就是整
个薛府都可以瞬间落,阖府上下,一
老少,不管是谁,
均不能免祸。」
王青故作神秘,眉飞色舞,脸上露出得意之极的神色。
梅香心思电转,不解王青话中意思。
薛家世家大族,虽然薛翰林早已故去,而且膝下没有男丁,但其作为朝廷京
官致仕,在山东士林中声名远扬,就如徐府尊来说便是其门生,况且家中田产颇
丰,王青区区一介家,父母亦是
仆,均已早亡,没听过他有什么厉害背景,
他又算个什么东西,能拿住什么厉害 把柄,敢和薛府抗衡?
见梅香默然,王青也不再言语,一马当先,快步赶路。
二兜兜转转,穿门过户,不一会来到一栋二层阁楼前,此处
声较之薛夫
别院更静,二层窗内似有烛火透出,不过烛光似乎极暗,楼前匾额上隐隐能看
清写的是「静致斋」三个字。
却是已故的薛翰林读书会客的书斋。
静致斋典出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武侯「非淡泊无以明志, 非宁静无以致
远」之句,薛翰林生前常在此读书。因读书不喜打扰,故而静致斋位置相对偏
僻,四周广植木花卉,盛夏绿意葱葱似海,寒冬则枝影钩戈如画,雅致非凡。
二楼设有卧房,以备主读书疲惫休憩之用。不过自从薛翰林故世后,除了
仆役定期打扫,已经没什么来了,薛湘灵除了幼时开蒙曾跟着薛翰林来书斋习
字外,都是在自己闺阁内读书作画,偶尔缺了什么书再差来取。
由于薛翰林积威犹在,平里仆役丫鬟们都不敢在此放肆,但此时王青却显
得毫不在乎,有如回到自己家一般,推门便。
梅香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事?」
王青扭过,嘿然道:「这个不忙说,待我先送你一个大礼,剩下的之后再
谈,嘿嘿,保证包你满意。」说罢超梅香招了招手,示意跟随,登楼而上。
梅香满腹狐疑,思量半晌,也无作他想,只好远远跟在他身后,拾级上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