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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邪情】(第九章)(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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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10

作者:温古

2024/04/10

第九章宴前送礼

「哒......哒......」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一连串马蹄声响起,大胜关外的官道上快速奔过三匹骏马,一前两后,

结伴向着北方疾驰而去。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发送任意内容到[email protected]获取最新地址

后边两匹都是棕色,毛色油亮,膘肥体壮,一看就是挑细选的良驹。前

面一匹则更加高大,筋条条,脊坚硕。全身毛赤如血,蹄下奔跑生风,仿佛

红色的流星一般冲在最前

「大武哥哥,那会合的地方在哪啊?」只听骑在红马上的少大声问着,扑

面的疾风吹着她墨色的发丝左右摇摆,吹着淡绿的衫子衣角飞扬,也把她中的

话吹给了后面的两位少年郎。

其中一个身穿酱紫绸衣,神稳重的男孩听她喊得是自己,内心欢喜,微绽

笑颜,关心道:「再往前跑一会儿就到了,你慢点,别摔下来!」

但是听她喊得不是自己,另外一个穿蓝衣的顿时不开心了,在马上连抽

几鞭,追到前方说道:「芙妹别怕,有我护着你,咱们看谁先到!」

绿衣少一声娇笑:「这是你说的,小武哥,等我赢了,你可要送我一样礼

物,驾!」

「好!好!只要芙妹开心,别说一样,一百样都行,驾!」蓝衣少年大笑着,

意气风发,紧跟其后。

而紫衣少年看着前面绿蓝两色越跑越远,不禁皱起眉,轻叹一声,也夹紧

马肚子,扬鞭追了上去。

这三便是郭靖黄蓉的儿郭芙,以及徒弟武敦儒、武修文。因为英雄大宴

在即,庄内忙碌,无暇顾及小辈。所以一大清早,便指派他们几个去往关外,接

应各路赶来的丐帮弟子。

由于天下英豪抵达的时间不同,员又杂,实在无法进行统一的管理。而丐

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弟子众多,因此才会专门在关外汇合之后,整编成队,一起

关内。

郭芙所骑的红色马驹,是其父郭靖年少之时,在蒙古原上驯服的汗血宝马。

神勇无比,脚力非凡,不一会儿就把其余二甩开一大截路程,当先冲至了会合

地点。

只见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全是乞丐,来得早的都挤在树荫之下,躲避炎炎夏

。晚到的则或蹲或站,围坐在路旁,两两之间自觉相隔一臂距离,一边摇着

叶编成的扇子,一边唠嗑分散注意。

郭芙还发现,在官道的不远处,立着一座已经荒废的庙宇。虽说窗子和门没

了,墙上也了几个大窟窿,却不失为一个遮阳避的好去处。然而乞丐们宁可

站在烈之下,忍受晒,也没有一进庙乘凉,不禁令她好生奇怪。

「哒哒哒......」几下马蹄声靠近,武家兄弟随后赶到,见她坐在马上发愣,

立刻同时开问道:「芙妹,你怎么了?」说完,两不由互看一眼,微觉不爽。

郭芙却没在意,回答道:「你们看,现在天这么热,为什么没去那庙里

避暑喔?」

两兄弟望了望群,又望了望庙,心里虽感怪异,却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武敦儒思熟虑,不敢妄言,武修文则脑筋活络,舌麻利,说道:

「咱们去问问那管事的乞丐不就好了。」

当即下马,把缰绳栓在路旁的大石上,一起走到负责接应的化子身旁。

自称王十三,是丐帮中的二袋弟子,一看来是郭大侠的儿和弟子,

忙停下手中工作,说道:「见过郭姑娘,二位武爷,你们来此可是帮主有何吩咐?」

武敦儒平时便给师父和师母打下手,所以这类帮务上的事,一般还是由他出

面相谈:「师母说今晚便是大宴之期,事务繁杂,为免耽误各位兄弟的安置,要

你们尽快出发,晌午前必须赶至关内。」

王十三抬望望天,回道:「谨遵帮主法令,现在尚有一些时间,等我清点

完这批弟子的数后,咱们立即启程。」

武敦儒点点,正要询问庙之事,旁边的武修文却抢先说道:「这位兄台,

你看太阳这么毒,大家怎么不去那庙里避一避喔?」

想不到王十三一听此话,脸上霎时现出惊异神色,朝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

音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座庙不净,经常夜里闹鬼啊。」

「什么!」二武还未有所反应,站在一旁的郭芙却先叫了出来,引得周围的

乞儿直往这边瞧。她连忙捂住嘴,小声问着:「闹鬼,闹什么鬼?」

王十三说道:「听关里的说,庙里原是供着拜神求雨的佛爷,因为打仗,

再敢出关拜祭,逐渐败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本来还可以用作过路歇脚之用,可是不知怎的,近几年突然出了怪事,一

到晚上,里面便时不时传出诡异的叫声。传说庙里住着妖魔邪祟,那些怪声就是

他活剥皮时发出的惨叫,久而久之,便再没有敢靠近一步了。」

这番话虽不详实,倒也讲得似模似样,把郭芙等听得心里发毛,齐齐瞄了

的庙门一眼,生怕里面的妖怪跑出来吃了自己。

王十三好意提醒道:「你们三个别贸然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向

帮主代。」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激起了几个少年的英雄豪气。只听武敦儒朗声说

道:「青天白,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什么鬼怪。」

武修文也说:「咱们都是武林中,行得正,走得直,才不怕那妖魔邪祟。

不敢,我们偏要进去看看,芙妹,你说是不是?」

郭芙刚刚十四,三中年纪最小,自然不比两位哥哥有胆量。可是她从小受

尽大家的宠和娇惯,不懂天高地厚,好奇心又盛,虽然害怕,却仍是随声附和

道:

「对......对,大白天的,我们有三个,就算真的有鬼,也要和它较较劲喔。」

他们说着就要提剑进庙,王十三一看劝拦不住,赶紧点了两名丐帮弟子随行,

保护几个孩子的安全。

现在正值夏末时节,早晨与正午的太阳最毒,也最烈。几走到庙前,并没

有多少路程,已经热得顶冒汗,一个个连呼带喘,好不狼狈。

但是刚一踏进庙门,顿时迎面刮来一阵凉风,又又冷,吹得他们全身汗毛

直竖,各自先打了一个哆嗦。而且风中带着一腐败的酸臭味儿,仿佛里面真的

有什么妖魔鬼怪,正在张着血盆大,等待新鲜的活自投罗网。

郭芙有点发怵,抖声问着:「大武哥哥,这庙好邪门,不会真的不净吧?」

「芙妹,别怕。」两兄弟一起安慰着,武修文更是趁机握紧她柔腻光滑的小

手,说道:「来,握着我的手,我保护你。」

走在前面的武敦儒瞟见他俩并肩牵手的亲昵样子,心一酸,顿觉没了趣味。

他迈开大步,也不管里面到底有没有邪祟,领着队伍直接进了庙门。

虽说之前听了那么耸的传闻,也已做好了面对妖魔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几

真正来到庙内部时,却没有看到任何令恐怖的事物。

只见大堂里空的,靠东墙摆着一座早已烂、辨不清面目的佛像。供桌

断成两截,倒在正中央的位置,周围散落着碎木碎,和一些七八糟不知是什

么的东西。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庙宇的屋顶同样了几个子,让金黄的阳光

进来,更加减弱了们心中的惊悚感。

武修文大呼上当:「这不就是一间寻常的庙嘛,哪里像是有鬼的样子。」

郭芙看着那只剩半张的扭曲佛脸,还是感到些许惧怕,缩着娇小的身子说道:

「小武哥......你轻点声,万一......万一那妖怪在睡觉喔......」

武敦儒道:「芙妹,你看这佛堂里面,除了一张坏掉的供桌便再无其他,就

算真有鬼怪,八成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过苦子吧。」

听他一说,郭芙微觉有理,心想若是自己变成了鬼,打死也不会住在这种寒

酸的地方。她探出脑袋,朝那两段桌子看了看,也不知是被什么给压坏掉的。正

思量间,突然瞄到桌子脚下压着一条红白相间的东西,吓得她猛缩回,哆哆嗦

嗦地说道:「你们看,是............的骨!」

闻声靠近,武修文抽出长剑,拨开桌板一看,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芙妹,这哪里是的骨,分明是根嘛。」

说着便用剑尖挑起,只见是根三寸来长的白骨,一还留着红色的筋,果

然是条没吃净的大腿。众不由哈哈大笑,冷的气氛瞬间消弭,各自在庙

里四处走动起来。

郭芙虽然不再害怕,却因当众出丑,转羞为怒,娇哼一声,甩开武修文的手,

独自走到西南的墙角生闷气。角落里放着成堆的,又脏又,散发着刺鼻的

臭味。她全不在乎,直接拿剑在上面连劈带砍,以致烟尘四起,飞,呛得

她连连打起嚏。

「阿嚏!阿......嚏!阿嚏......」

一阵发泄过后,郭芙擦擦眼角的泪水,总算是冷静下来。突然,缝隙间

亮起一抹鲜艳的翠色,闪了一闪,便隐匿在厚厚的堆之中。她怒意刚过,好奇

又生,用长剑翻来拨去,终于在最处找到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叶子形状的耳环挂坠,由整片翠绿的玉石雕琢而成,上端连着一串

小小的金珠儿,做工极为致。不过丢在这脏兮兮的堆里,表面早已沾满尘土

和污垢,平白损了翠玉的晶亮质地。

郭芙从小娇生惯养,家里有的是锦衣华服,名贵珠宝,才不会对随便捡来的

东西感兴趣。可是当她看清耳坠的形貌之后,不由感到莫名熟悉,似乎曾在什么

地方见过一般。

与此同时,武敦儒又在地上发现一些碗筷的碎片,以及腐烂发霉的饭菜残渣,

心想这里既然有喝酒吃,那必然不是什么藏妖纳邪之所。他朝跟来的两个乞

丐招了招手,说道:「二位仁兄,咱们把这里打扫一下,给外面的兄弟们腾出个

乘凉的地方。」

武敦儒本是好意,想要收拾净,让丐帮弟子进来休息一下。哪知其中一名

守在门的乞丐听他喊话,竟是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地说道:「我不不不不

进去......」

「兄台,你......」武敦儒还想再劝,结果对方转身便跑,一溜烟地逃回大队

马那边。

而另一个乞丐则直接坐在地上,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了几,打着酒嗝道:

「这位爷,您就甭叫了,他是不会进来的。」

「为什么?」

「他小子啊,胆子小得跟芝麻粒儿一样,之前路过这里时,正好赶上那劳什

子的鬼叫,吓得他到现在说话都不利索。」

见他说得轻松,武敦儒不禁问道:「那你喔,你怎么就不害怕?」

乞丐嘿嘿一乐道:「我嘛,倒是真的希望能再碰上一回。」

「什么?」,武家兄弟异同声惊讶道,真是见过躲鬼的,没见过找鬼的。

站在墙角的郭芙也被他俩的惊呼吸引,一边拿出手帕,包了那只耳坠塞进怀

里,一边留意这边的动静。

只听武敦儒道:「你说想要再碰一回,难道说你之前撞见过?」

乞丐喝着酒,一副美滋滋的模样:「见过,见过,有一天我喝醉了酒,想要

来庙里将就一晚,正好瞧见那妖在这儿嗷嗷地叫春喔,嘿......」

武修文少年心,不懂叫春的含义,反倒是对鬼怪本身更感兴趣:「那妖

长什么样子,丑不丑,吓不吓?」

「丑?怎么会!那可是个盘正条顺的大美儿喔。」乞丐两眼望天,作回忆

状,轻声叹道:「唉,只怪当时光线太暗,我又喝了点小酒,还没瞧清楚她的容

貌便昏睡了过去,可惜,真可惜。」

武敦儒听他越说越偏离正题,忍不住嗤鼻道:「刚才说是妖魔鬼怪,现在又

说是大美,我看你不是喝了一点,而是喝酒太多,做大梦吧。」

乞丐有些不忿道:「二位何等身份,我化子还能编瞎话骗您不成。正所谓左

右夭是为妖,就是,夭则是一个没了脸的夫字。更半夜,此子不

在家中陪伴夫君,却跑来如此肮脏的庙勾搭野汉子,不是妖又是什么。」

说完他走到佛堂南侧,伸手向上一指道:「不信你们来看,这就是那妖

证明!」

兄弟二尾随其后,抬眼望去,果然瞧见顶上方,一块保存还算完整的白

色墙面,清楚地印着两个黑乎乎的手掌痕迹。看那圆柔的掌心,纤细的五指,确

是出自一位子无疑。

「一双的手印又能证明什么。」武敦儒仍不相信。

「别急,您继续往下看。」乞丐说着,手逐渐下移,大小武的目光也随之细

细端详,果然在不怎么净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幅仿若水墨的奇异图景。

只见手掌之下,臂影如茎藕,肘暗似荷瓣,胸前两圈黑印又大又圆,好像两

个大莲蓬,却各自独有一颗莲子。接着是一片方中有圆,圆中又带方的浅墨,如

同池塘中的荷叶一般浮在小腹位置。下方还有一对珠圆玉润,若隐若现的大白鱼,

正在并着,一起朝池底游落。

武敦儒和武修文都是正经家出来的孩子,年纪青青,虽然可以看出这是一

的拓影,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可是瞧着那双硕大的

莲蓬,以及两颗清晰目的黑色莲子,兄弟二仍旧不约而同地感到肤热体燥,

砰砰跳,不由自主地脱而出:

「这......这是什么?」

乞丐斜着眼儿,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瞧二位的年纪,应该还没见

过白羊开过荤。罢了,今天化子我就好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你们说道说道。」

然后他瞟了一眼站在角落的郭芙,压低声音道:「这道痕迹其实是那妖

身。」

......身?」一听是的身子,二武不由惊呼出声。

乞丐连忙按住两,扭查看郭芙动静,慌张道:「嘘!别这么大声,

想要害死我啊。记住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四个知道,尤

其不能传到帮主和郭大侠的耳朵里。」

虽然不愿隐瞒师父和师母,但是男孩子天生对异的好奇,还是令武家兄弟

点了点,表示同意。

只见乞丐在那幅墨画上比划着,详细地解释道:「你们看,这上面的藕茎纤

软,正是那妖的两条小臂,下面的白鱼则是她的大腿,修长丰腴,成双成

对。真是该细的细,该粗的粗,诱的很呐。」

他又指向腹部高度的痕迹说道:「这一片不方不圆的荷叶喔,想来是她光洁

的肚皮了。你们瞧这颜色多均匀,多细腻,肤滑体润,就算是皇帝老儿的闺

每天锦衣玉食的公主千金也不过如此而已。」

乞丐看了看两兄弟逐渐转红的脸和专注聆听的眼神,咧嘴一笑,故意略做停

顿道:「至于这两个大莲蓬......」

「莲蓬怎么样?」二武着急地问着。

「莲蓬嘛,当然就是胸前的两颗子了。」乞丐伸出双手,先是摆出

抓握状,说道:「又圆、又大、又软、又香的子,双手这么用力一抓,

会像水似的从指缝里流出来。」

然后他又变做二指掐捏状,继续说道:「子顶上还有凸起的,小孩子

用作吸吃食,大男则拿来咀嚼享受。硬硬的,弹弹的,可比下酒的花生米还

有嚼劲儿喔。」

武敦儒和武修文从小到大,就只摸过郭芙一个儿家的小手,哪里知道

的身体还有如此奥妙。不由听得舌燥,浮想联翩,恨不能亲手摸摸那对大莲

蓬,看它究竟会弹软成什么样子。

郭芙站在角落,偷偷听着他们露骨的谈话,早已羞得面红耳赤,芳心蹦个不

停。她低看了看自己的胸脯,暗暗奇道:「男孩子真的会对这里又抓又咬么,

那得多臊啊......」

乞丐自己也觉兴奋不已,越说越收不住:「还没完喔,二位爷,妖真正

厉害的地方是在这里。」他一出手,指向了小腹与大腿的中间位置。

武家兄弟伸长脖子,在墙上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丁点痕迹,问道:「这里是

空白的,什么也没有啊?」

乞丐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是没有,而是因为妖的姿势特别,才会在此

处空了一块。你看这臂肘颜色清晰,说明她的双手用作支撑;胸印大形圆,定

是上身往前倾斜;至于腹部和大腿的痕迹轻浅,两位小爷不妨猜一猜是个什么原

由?」

武修文心思灵活,抢着道:「难道她是在撅......」刚一开,又觉词字不

雅,赶紧闭了嘴。

乞丐粗鄙惯了,才不避讳这些说法:「没错!当我发现妖时,她就是这样

伸展双臂,趴在墙上。把光溜溜的撅向身后,扭啊扭的,骚死个儿啊。」

叙述同时,他的手掌左转右翻,缓缓下落,在空中画出一道挺胸翘的妖娆弧线。

大小武看着乞丐的手势,听着活色生香的描述,只觉墙上那脏黑的印记好像

活过来了。化作一位藕荷般娇艳的赤,在他们面前扶墙撑身,花枝招展地

扭动腰肢,挺逢迎。

的裤裆立刻鼓了起来,胯下有邪火一窜一窜的,又热又有劲儿,只想

找个软乎的地方,好好磨一磨,蹭一蹭。可是因为年少无知,他们并不明

24-04-10

白这是

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姿势,会令自己如此亢奋和冲动。

哥哥武敦儒不由问道:「她摆出这副姿态,到底是在做什么?」

哪知乞丐凑到他们耳旁,故作神秘道:「这是妖在吃喔。」

「吃?」这一次,兄弟二的反应并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但脸上神依旧

充满了疑问和困惑。

乞丐耐心说明道:「都有两张嘴,脸上一张吃饭喝水,胯下一张吞

阳。但凡是瞧上了哪个男,她就会脱光衣服,勾引对方把命根子进她下面那

张嘴里。一夜春闹之后,就算你是七尺的汉子,也要被她吸血,腿酸脚软

如同废。」

武修文更奇怪了:「既然知道凶险,只要不上她的当,牢牢护住自己的命根

不就行了?」

乞丐摇,神色无奈道:「二位有所不知,下面的小嘴儿本就是男

风流、销魂窟、温柔乡。里面水又多,,比豆腐还软,比热酒还烫。把

命根儿放进去磨蹭一番,那感觉,那滋味,可比做神仙还要舒服千百倍。而且这

不仅长相美,身姿艳,更是天生一副风骚的媚骨。男见了她,便会控制不

住地热血沸腾,欲火焚身,一根子又胀又硬,哪里是说守就能守得住的。」

听完乞丐的介绍,武家兄弟不由瞪着那截空白之地,脑子里纷纷开了小差。

幻想着妖下面那张小嘴儿会是怎样的水模样,把自己的根子进去,又会

是怎样一种舒爽感受。

乞丐见两脸上通红,胯下起鼓,不禁了然一笑,装模作样地劝道:「我看

二位是郭大侠和黄帮主的徒弟,少年英雄,前途无量,故在此奉劝一句。若是当

真遇到这妖,千万不要受其媚术所诱,以免被卸去了自己一身的童子功夫啊。」

说完之后,乞丐拎起烂的酒葫芦,满脸得意地扬长而去。只剩武敦儒和武

修文呆愣愣地站在当场,稀里糊涂,不知该留下还是该跟上。但是墙上妖

的拓影却像有魔力一般,引诱着他们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几十遍也看不够、

看不腻。

郭芙一直从旁偷听,虽不知两发呆在想什么,却也明白定与那妖艳的

有关。她心中羞涩,实不愿现在靠近搭话,便在原处左瞧右看,结果又在附近发

现了更多痕迹。有的玉背靠墙,有的印叠叠,还有的可以明显看出一个男

虚影,把妖抱着、压着、贴着、按着,姿势亲密且下流,臊得她脸红心跳,更

加不敢妄动半分。

直到庙门外远远传来王十三的招呼声:「武爷!时辰不早,咱们该出发了!」

沉浸在各自幻想世界的三才算回过神来。转四顾,眼神接,全都尴尬得不

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好各怀心事,一一出了庙。

武敦儒走在前面,看见王十三朝他摇手,便加紧几步赶至身前,问道:「王

兄有何事?」

「报武爷,兄弟们已经到齐,随时可以启程,不过有位小兄弟希望能够觐见

帮主,你看能否通融一下。」王十三指着身边一,如是说道。

只见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叫花,糟糟的,左眼青肿,脸上数道血痕。

衣衫被撕得七零八落,也不知在哪滚了混身脏泥,一副穷途末路、奄奄欲毙的模

样。他牵着一匹生满癞疮的丑马,见武敦儒瞧他,立刻打一个躬,结结道:

「武......武兄请了,别来......别来安好。」

武敦儒心一怔,暗想:「怎么又是一个结。」随机还了一礼道:「恕小

弟眼拙,尊兄是谁?」

小叫花道:「贱名不足挂齿,小弟......小弟想见黄帮主。」

武敦儒听他声音有些熟悉,不由上下打量,正打算详细查问几句。忽然身后

银铃似的声音叫道:「大武哥哥,我们快走吧,小武哥答应给我买个软些儿的马

鞭喔!」

闻声转看去,只见郭芙穿着淡绿衫子,正从庙方向快步走来。她双

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面如白玉,颜若朝华。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

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在太阳的照下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装玉琢一

般。

原来一段时间过后,郭芙心中的尴尬缓解,被武修文哄了几句,绪很快恢

复如常。最新地址Www.ltxsba.me想起之前赛马的约定,便雀跃地招呼着,想要快快返回关内。

见到心仪的孩呼喊自己,武敦儒立刻将盘问之事抛到脑后,对王十三说了

一句:「你接待这位朋友,招呼他上大胜关去。」便撇下二,自顾自和郭芙说

话去了。

小叫花站在原处,看着记忆中那个娇蛮任孩,现在竟出落成如此明媚

的可儿,一时也是看得痴了,青肿的脸上泛起阵阵热红。再反观自己满身脏泥,

衣衫烂的外表,不由感到羞愧和汗颜。

另一边,王十三吆喝着丐帮的队伍整装出发,小叫花便拽了拽丑马的缰绳,

怀着对未来的忐忑和未知,一同前往大胜关。即便周围多势众,他的内心依旧

孤独,抬看了看当空的烈,低声叹道:「姑姑,你在哪里,你真的不要过儿

了吗......」

没错,这个小叫花正是小龙跋山涉水,苦苦寻找的徒儿杨过。自从两

别之后,他等不到姑姑回来,便决定下山去寻。他边找,边游玩,一路上多有

奇遇,还因为打抱不平而结识了几位红颜知己。

后来得知郭靖夫举办英雄大宴,在陆家庄款待天下英豪,杨过便打算混

了丐帮弟子的行列,一起来到大胜关「寻亲」。

......

大队前行,一路奔波,众乞丐终于赶在正午之前抵达了陆家庄。杨过见这庄

子甚是气派,壮丁们来去待客,川流不息,心下暗暗纳罕。忽听得「砰砰砰」三

声号铳,几名鼓乐手走出庄门,列在一旁,齐齐奏起乐来。

说道:「不知是哪一位英雄到了?」

另一说道:「走,咱们瞧瞧去。」

杨过感到好奇,脱离丐帮队伍,也跟上去凑热闹。远远望见大厅之内,庄丁

分列两旁,指挥群,清出一条空闲的道路。接着从屏风后走出一男一,并肩

而行。男的身穿锦袍,气宇轩昂,颇有威严;的皮肤洁白,斯斯文文,做贵

打扮。

众宾客越聚越多,悄悄议论:「这是陆庄主和陆夫亲自出外迎接大宾了。」

之后又是一对夫,杨过还没瞧清面目,就被蜂拥的群挤到一旁。只

记得男子高大,神武非凡,子娇艳,风华绝代。他心想如此英雄物,自己不

见终是不服,随即左推右搡,费了老大力气钻过墙,正要抬,却听到身边宾

客兴奋不已,全都小声惊呼着:

「快看!是郭靖郭大侠!」

「还有郭夫,黄帮主!」

听得此话,杨过心一凛,脸上发红发热,原来此二正是曾经收留自己的

郭黄夫。只见离别数年,郭靖的气度越是沉着,犹如泰山一般傲立在群雄面前。

黄蓉则脸露微笑,眼角虽然略有疲态,却丝毫未减她的秀美和艳丽,与随后跟来

的郭芙站在一起,两相比母,更似一对年龄相仿的青春姐妹。

杨过不禁脸上一红,暗自叹道:「原来郭伯母竟是这般美貌,小时候我怎不

觉得。」

此时大厅上点起无数红烛,火光照映之下,男的越是英武,的越加娇艳,

宾客们指指点点,都不免吐露赞赏钦佩之意。

杨过不愿大庭广众与郭靖夫会面,转身欲躲,却不想众争相一睹英雄风

采,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哪里还有逃走的余地。不得已,他只好站在远离中心

的位置,低垂着,尽量不去和对视。

就在这时,从大厅外面进来两个道。其一是个灰白发的老道姑,背后负

着一柄长剑,杨过虽不熟识,却也知道她是全真七子之一的清净散孙不二。另

一个白发白眉,满脸紫气,一派仙风道骨,正是广宁子郝大通。

见到此,他不由想起当年夜闯全真教,孙婆婆被失手打死的全经过,心中

怒火顿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其拼命。但是想到自己势单力薄,难以取胜,姑

姑又不在身边,无法为古墓派名正言顺地报仇雪恨。他也只能紧咬牙关,暂时压

下胸间的愤怒,一双眼目快要瞪出血来。

在厅中,郝大通与郭黄等寒暄几句便被引内堂,孙不二则与陆夫更显

亲近,一边聊天,一边往里面走去。而郭靖站在门,举目遥望,似是在群中

找些什么。

杨过见他视线扫向自己,顿觉不妙,当即背过身去。对方却是一怔,大步走

来,轻轻问道:「过儿,是你吗?」

杨过暗暗叫苦,此次回来,他打扮落魄,本是想私下相认,彻底看清郭家

对他的态度如何。谁知意外频发,竟会被郭靖当众抓个现行,听着身后宾客纷纷

议论郭大侠怎会认识一个小叫花时,连他自己也不禁微微脸热。

杨过知道再躲也是白费,把心一横,又转回身,低道:「郭伯伯,你老

家安好。」心里却想:「我穿成这样,倒是看你敢不敢认。」

但两别离数年,再次相见,郭靖满心都是惊喜,哪里还会在乎他穿得如何。

一把抓过他手,欢然道:「好!好!过儿,真的是你。刚才郝道长说你师父临时

有事,我就在想你会不会自个先来,果然被我找到了。」

杨过微微一愣,顿感安慰,想起郭靖对他的好,对他的善,脸上又觉臊热羞

愧。可是一听到赵志敬随后也要抵达,他所有的绪立即化作满腔怨愤,恨不得

将其恶行和心底的委屈全盘托出。无奈自己微言轻,无凭无据,不好在郭靖的

面前诉苦告状,他只好顺着话说道:「郭伯伯料事如神,我也是听说丐帮要举

行英雄大宴,便想着来这里看看热闹,叙叙旧识。」

郭靖上下打量一番,见杨过鼻青目肿,脸带血痕,衣服烂,满身泥污,显

然是吃了不少苦。心中怜至极,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我也正想找个时间,派送信到终南山,要你回来一趟。」

「咦?」杨过不禁起疑:「郭伯伯找我可有事?」

郭靖尚未回话,身后却响起妻子的声音:「靖哥哥,你怎么还不进来,客

都等着你喔。」

他立即招呼道:「蓉儿!你瞧是谁来了!」

黄蓉见到杨过也是一怔,随即淡淡地道:「好啊,你也来啦。」

见到对自己一向冷淡的郭伯母,杨过不由记起童年时的种种不快,即便知道

郭靖真心对待自己,却忍不住挣脱他的怀抱,说道:「我身上脏,莫污了你老

家的衣服。」

这两句话说得甚是疏远,语气中颇含讥讽,但郭靖并不觉意,只想他没爹没

娘,孤苦无依,心更加难过。携着他手便往厅内走,说道:「过儿,你一路辛

苦,先到里面休息一下,等有了空闲,咱们再慢慢聊。」

然后郭靖又对几个孩子吩咐道:「杨家哥哥是你们小时同伴,你们好好招呼

他。」

武氏兄弟从前与杨过不睦,此时见他穷困潦倒,自是更加轻视,随便叫来一

名庄丁为他安排住处。郭芙却大感好奇,围着他问东问西,一起走进庄子内院。

杨过到了住处,略做休整,洗完脸,整个也显得神许多。刚出房门,就

见到郭芙朝他招手,武氏兄弟则在一旁探探脑。他不禁暗暗好笑,问道:「你

找我么?」

郭芙抿嘴乐道:「是啊,你陪我到外面走走,我要问你这些年在些什么。」

杨过见她这么一笑,尤似一朵牡丹花儿忽然开放,明媚娇艳,不由心中一动,

脸上微微泛红,将转了开去。郭芙自来将武氏兄弟摆布得团团转,早已不当

一回事,这时忽见杨过转,知他已开始为自己的美貌倾倒,暗自得意。

并肩走出庄门,杨过一侧,见武氏兄弟遥遥跟在后面,便故意拣些没

要紧的琐事说一通。郭芙明知他在胡诌,却也听得甚是新鲜有趣,时不时地咯

咯娇笑,直把武敦儒和武修文气得妒火中烧,心里好大不舒服,赶紧追上来和他

俩一并前行。

四个边走边说,聊得甚欢,郭芙忽然指着西首,说道:「瞧!我娘又传

法去啦。」

法?」杨过顺着方向转,果然看到黄蓉和一个年老乞丐正向远处的山

坳走去,两手中都提着一根竹

郭芙见他不明,遂指着那个老乞丐道:「我娘打算将丐帮帮主的位子传给鲁

长老,自然要传只有帮主才能学的打狗法啦。」

听到「打狗法」四个字,杨过心一凛,不由想起到此之前的奇遇。那时

他为寻找义父欧阳锋,攀上华山峰顶,机缘巧合下得到九指神丐洪七公老的传授,

学习了打狗法的招数。却因为奥,又无心法诀,直到现在仍然参悟不

透其中妙。

杨过在这儿回忆往事,那边的三个小鬼却在计划着潜行过去,看看闻名于世

的打狗法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只听郭芙道:「杨大哥,你也跟我们去瞧瞧吧」

「我?」杨过虽然也想一睹打狗法的威力,可是他知道黄蓉不喜传他武功,

若是自己偷看,岂不损了男儿志气。摇道:「你们看吧,我不去了。」

武敦儒和武修文也不想他总是和郭芙那么亲近,一个个接连劝道:

「芙妹,要他去什么,笨笨脑的出声音来,岂不教师母知觉了?」

「对啊,他又不懂,看了也是白看。」

郭芙却是最喜热闹:「放心,我照顾着他就是。」

杨过听了武氏兄弟的话,也被激起倔强的脾气,心道:「你们不想我去,我

偏要跟着看看。」随即迈开大步,与郭芙一同跑在前

山坳内,鲁有脚已经摆好架势,开始练习打狗法。只见他绊、劈、缠、戳、

挑、引、封、转,每一式都严格遵照要旨,却因资质有限,悟不高,使出来总

是缺少应有的灵巧和机变。

黄蓉站在旁边,眼角困顿,一言不发,即便早就看出了鲁有脚招式中的不足,

也完全没有心思为其指导改正。

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几来,黄蓉听从吩咐,每晚都以「安神香」脱身,到关外庙私会彭长

老。被他连番不断的采补,以致常常处在体力虚绵、气息不稳的发状态。

而且为了满足对方极度自私的独占要求,黄蓉还要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

拒绝郭靖的求索欢,真可谓是劳形劳力,身心俱疲。想到今夜就是英雄大宴,

自己这般样子,如何能够主持大局,引领各路豪杰为丈夫助力分忧喔。

黄蓉兀自烦恼,却没发现郭靖已经进山坳,与鲁有脚打过招呼后,缓缓向

这边走来。未免惊吓到明显正在出神的妻子,他特意等了一等,用最轻的语气道:

「蓉儿。」

也许是太过温柔的关系,这一声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他前进一步,再问道:

「蓉儿,你还好吗?」

这次黄蓉总算是反应过来,猛抬起,正好对上丈夫那张因接近而无比清晰

的脸。她突然感到心虚,不自觉地躲过视线,说道:「靖哥哥,你......你怎么来

了?」

郭靖并未察觉她神态中轻微的异样,仍旧充满关切和柔地说着:「这几天

你总说身体不舒服,我很担心,便想抽空来看看你。」

没错,这些天黄蓉正是以「不舒服」为借,屡次抛开自己的丈夫,反而去

和另一个男,彻夜欢。事到如今,一句句关怀体贴的话语,听起来

竟像是陈述罪行的证词一般,不断加重着她内心的负罪感。

「今天宾客那么多,靖哥哥本就辛苦,何必还要为这些小事心喔。」黄蓉

故作轻松地说着,试图转移话题。可郭靖哪里知道其中的隐,握住她手道:

「身体的事怎能说是小事,来,我帮你看看。」说着就要输送真气,探息诊

脉。

这一举动吓得黄蓉急忙缩身,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说道:「不用了,我没

事的,兴许是最近夏末进秋,天气转凉,有点风寒罢了。」

郭靖仍想坚持,黄蓉却已经走向远处,中还在说着:「靖哥哥你就别担心

了,时辰不早,要是没其它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还要督促鲁长老练功喔。」

想不到才刚聊几句,妻子竟然下起了逐客令,郭靖大感失落,只好另起话

「蓉儿,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谈谈过儿和芙儿的婚事......」

而在这时,杨过几也已来到此地,不敢靠得太近,便挑了一棵枝繁叶茂的

高树爬了上去。郭芙透过树冠缝隙偷偷观瞧,却只见到鲁有脚一练武,不禁悄

声问道:

「我娘喔?」

武修文眼尖,伸手朝西指道:「师母在那边。」

其余三探着小脑袋,顺他说的方向一望,果然看见不远处正在谈的黄蓉

和郭靖。

别看郭芙仗着母亲娇纵,平里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害怕父亲一。现在

知道他也来了,心里不由微微胆怯,低看鲁有脚舞了几招,但觉法呆滞,不

见奥妙,便生了逃走的念,说道:「鲁长老是不是还没学会啊,咱们快走,一

会被我爹爹抓到就不好了。」

武氏兄弟对郭芙唯命是从,听她要走,自然没有异议。正打算跃下树来,忽

然脚步声响,郭黄夫已经走到大树附近。

只听郭靖说道:「蓉儿,以前孩子年纪小,我不好多说。现在过儿回来

24-04-10

,芙

儿的终身大事也该有个着落了。」

黄蓉道:「你顾念郭杨两家祖上累世的,原本是应该的,但是杨过这小

子狡狯得紧,我越是瞧他,越觉像他父亲,你说我怎能放心将芙儿许他?」

此言一出,树上的四个少年无不大为震惊。郭芙和武氏兄弟最为关心郭靖

中的婚事,杨过在乎的却是郭杨两家竟然渊源极,不由全都凝神倾听,四颗心

一齐怦怦跳。

郭靖继续道:「杨康兄弟不幸流落金国王府,误,才落得悲惨下场,

来竟致尸骨不全。若他从小就由杨铁心叔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结局决不

至此。」

黄蓉叹了气,想起当年杨康惨死的经过,心中一寒,低低地道:「说得也

是。」

杨过对自己身世从来不明,只知父亲早亡,死于非命,至于怎样死法,仇

是谁,即是生母穆念慈也不肯明言。此时听郭靖提及亡父,说什么「流落王府,

」,又是什么「悲惨下场,尸骨不全」,登时如遭雷轰电掣,全身发颤,

脸如死灰。

郭芙斜过眼光,见他如此神色,不由心中害怕,担心他突然摔下去跌死。

郭靖护着黄蓉坐在一块岩石之上,轻抚她的手背,温言道:「许是忙于宴会,

太过劳累,最近你的身子比以前虚弱不少。还是快些将丐帮大小事务给鲁长老,

你好腾出空来,静心修养一阵。」

丈夫关心妻子原是正常,但黄蓉听后,脸颊突然一红,忙将话题引了回来:

「丐帮之事我本来就没多心,倒是芙儿的终身,好教我放心不下。」

郭靖道:「过儿是很聪明的,既然回来了,我便把功夫尽数传他,也不枉我

与他爹爹结义一场。」

却听黄蓉叹道:「我就是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因此只教读书识理,盼他能

成为一个明大义、正正派派的好男儿,纵使不会半点武功,咱们将芙儿许配给

他也是心满意足了。」

杨过此时才知道郭靖原来与父亲是金兰兄弟,「郭伯伯」三个字实有重大含

义,郭伯母虽然不传武功,却也是用心良苦。他听着二言语中的亲重,内

心感动,几欲流下泪来。

郭靖又再小声说了几句贴心话后,站起身来,朝陆家庄走去。黄蓉则脸露疲

态,一边坐在石上调息养神,一边指导鲁有脚试演法。只见树下招式变换,

影丛丛,树上四个小鬼几次想要溜走,却又害怕被发觉,迟迟没有行动。

练过一段时间,黄蓉见鲁有脚始终没有提高,只好将打狗法的「绊、劈、

缠、戳、挑、引、封、转」八诀重申一遍,叫他记熟招式和对应心法,往后勤加

研习即可。

杨过听着黄蓉的教导,不由与自己所知的法相互融汇,也是受益匪浅。郭

芙等见练功已毕,顿觉放心,暗想再熬片刻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

不料鲁有脚走后,黄蓉倚在石上,合眼养了一会神,突然叫道:「芙儿、儒

儿、文儿、过儿,一起给我滚下来罢!」

树上四大吃一惊,均想自己藏了半天,原来早就被发现。郭芙笑道:

「娘,你真有本事,什么都瞒不过你。」说着使出一招「燕投林」,轻轻跃在

母亲面前,武氏兄弟和杨过也逐个爬下树来。

黄蓉哼了声道:「若是连你们几个小贼也察觉不了,行走江湖,只怕过不得

半天就中了歹埋伏。」

郭芙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自恃母亲宽纵,也不怕她责骂,笑道:「娘,

我拉了他们三个来,想要瞧瞧威震天下的打狗法。」

「这么大胆的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不知道按江湖规矩,未经师父同意偷学

武功的,一律当场打死么。」黄蓉的话虽然严厉,瞧着儿的眼神却充满溺。

郭芙撒娇道:「妈,你的功夫我何必偷学,难道你还有不肯教我的么?」

黄蓉用竹在她上轻轻一拍,笑道:「去去去,跟两位武家哥哥玩去,以

后没有允许,不可再来偷看。」然后又对杨过道:「过儿留下,我有几句话跟你

说。」

杨过眼看着郭芙等离开山坳,心里咚咚咚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生怕郭

伯母误认为他在偷学打狗法,要施辣手取他命。

黄蓉见他神色惊疑不定,便拉着他手,让他坐在身边,柔声道:「过儿,你

有很多事,我都不明白,若是问你,料你也不肯说。不过这个我也不怪你,我年

幼之时,儿也是极其怪僻,全亏得你郭伯伯处处容让。」

说到这里,黄蓉的嘴角边现出微笑,想起了自己年少时与郭靖淘气之事,又

道:

「我不传你武功,本是想让你先明白事理大义,莫要与争锋,误歧途。

你郭伯伯有个极大的心愿,就是望你将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定当尽力

助你学好,以报答他我惜我的这份恩。过儿,你也千万别让他灰心,好不好?」

杨过从未听黄蓉如此温柔诚恳的对自己说话,只见她眼中充满着怜

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激动,胸热血上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黄蓉抚着他的发,继续说道:「过儿,我什么也不瞒你,我以前不喜欢你

爹爹,因此一直也不喜欢你,但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你郭伯伯说了,等

英雄大宴结束,就把你从全真教要回来,到时我们夫便把一身武功全都传授给

你。」

黄蓉说得越是诚恳,杨过更便哭得越是伤心,抽抽噎噎的道:「郭伯母,很

多事我瞒着你,我......我......我都跟你说。」

「过几天再说也不迟,你只要做个好孩子,我就喜欢啦。」黄蓉边说,边为

他轻拍后背,平顺气血。

在大树下这一席话,都是真流露,将从前相互不满之豁然消解。说

到后来,杨过竟然涕为笑,想到适才郭靖言语中对自己的期望与厚意,他的内

心不由动然,与小龙分别以来,首次感到这般温暖。

黄蓉说了一会话,又觉身体不适,轻声道:「过儿,我有些倦了,你自己先

回去,你郭伯伯有话对你说。」临了想起丈夫嘱托之事,遂多加一句:「芙儿她

被宠溺惯了,脾气骄横,以后你多多担待些,不要与她计较。」

杨过也很懂事,拜完一礼,乖乖答应,然后按照来路返回陆家庄,偌大的山

坳中便只剩下黄蓉一独处。

周围青松绿柏,灌木繁茂,虽是临近正午,夏浓烈,却有树荫遮挡,故而

并不多么炎热难熬。黄蓉盘腿坐在大石上,默念心法,稍作调息,但觉内力虚

绵,手脚微微透着酸软。她不禁看了一眼场地之上鲁有脚练功留下的凌步伐,

暗暗心忧道:

「黄蓉啊黄蓉,你将帮主之位传于鲁长老,本是想腾出时间,多陪在靖哥哥

身边的。可是彭长老突然回来,还提出那样的要求,你......我该怎么办......」她

抬起,望了一眼夏末时节清朗的天空,只觉未来数月定会是个多事之秋。

黄蓉又多休息了片刻,眼见时候不早,便想返回庄内,准备下午丐帮帮主的

继任大典。谁知刚一起身,猝然听到身后的树林中,传来枯枝被踩碎的轻微响

动。她立即警觉,娇喝一声: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是我!」一个老迈且粗哑的声音说道。

黄蓉猛然回首,正对上来那双豆粒儿般又小又圆,却充满威慑力的眼睛。

霎时间,她的灵魂仿佛受到重击,视线一阵迷糊眩晕。身体迅速绷紧,又立刻松

软,几乎就要跌倒在地。她勉强站稳脚跟,定睛一看,不由惊呼出声:

「你!」

只见那须发花白,腰宽体胖,从到脚衣烂鞋,正是一身乞丐打扮的彭

长老。他咧着大嘴角,嘿嘿地笑,一双小眼闪映出亮白色的光。其实在连续

补阳之后,黄蓉的内力虽然受损,他的邪功却变得异常充沛盈足。即便

只用一个眼神,一撇目光,便足以令他掌控多年的小失魂落魄,身软心了。

黄蓉见是这个带给自己无限烦恼的冤家,柳叶般的眉毛瞬间皱紧起来,又惊

又慌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这里到处都是丐帮弟子,难道你不怕被身份吗?」

彭长老挺着大肚子,迈着八字脚,像觅食的野猪一般,从林木影间缓缓

走出,笑道:「怕是怕,可只要能看我的小一眼,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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