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离开谢鲲处后,坐着马车回家,由于连的旅途劳累,加之最近频繁应官绅之邀清谈,他的身子也是每况愈下,此时更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卫玠醒来时,已不在车中,只见白雾茫茫间,好似有一小亭,亭中有一
,白面青袍,
顶子午簪,遥遥地对着他施礼,卫玠愣了愣,他定了定神仔细望去,竟是多年不见的含光道
,卫玠急急地走近施礼道,“道长,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呵呵呵,好好,请坐。”
含光道甩了甩玉穗拂尘,面上依旧微微笑着,他将卫玠面前的酒杯斟满,随即邀饮道,“小道与 公子多年未见,请满饮此杯,聊作慰籍。”
卫玠自是相从,只是一杯水酒下肚,竟然急急地咳喘起来,含光道瞥了瞥他的面色,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公子可是身体欠安?”
“劳烦道长挂念,小可近确实身体不妥。”
“唔,我观 公子祥光,似是多年不曾修炼了吧?”
“是的,自内去了,我便无心再做修炼,道长这些年来去了何处?小可多有寻访,却未曾有道长消息。”
“呵呵,小道不曾去往他处,我只在城外大寺打了个缘,借用静室炼制丹药,所以不曾被 公子寻到。”
“哦!道长所炼是何丹药?”
“天星丹。”
“天星丹?未曾听说,有何高效?”
“呵呵,稍后再与你说,来,再饮一杯!”
“请!”
卫玠勉力饮下杯中之酒后,咳喘更剧,含光道赶紧站起为其梳背,他一脸担忧地嘱道,“ 公子虽失所
,但
生何处不相逢喔!命
有定,缘分天成, 公子不要过于悲伤才好,家中还有老母尚在啊!”
卫玠咳喘之间点了点,“道长所言不错,小可亦是见着中原混
,才带着母亲南下避难。”
“嗯, 公子孝心可嘉,只是你长久未曾修炼,身体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我恐 公子早逝,留下老母如之奈何?白发送黑发
呐!”
“唔......”卫玠再次点了点,他在浑噩间过了多年,早已视自己是死
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寿限,但若自己死去,母亲兄长怎么办喔?卫玠转
问道,“道长有何高见?”
含光见着卫玠来问,便笑呵呵地自袖中掏出一只丹瓶递去,“小道早已料知,夫逝去后 公子必定心死如灰,所以便提前准备了这天星丹,此丹共七粒,每
饮服一粒,以内气化开,再运转一个小周天,七
后保你身健如初。”
“哦?”
卫玠接过丹瓶,剥去塞子,只闻见一幽香淡淡飘来,他闭了闭眼睛仔细地品味了一番,“嗯......羞月花,常春藤,青果,芥子果,聚灵
......唔......小可只能识得这些......”
含光道诧异问道,“呵呵呵, 公子还懂丹药?”
“随师傅学习过几年,让您见笑了,只是这前四味药乃是极之物,如何能让小可身健如初?。”
“呵呵呵, 公子有所不知,所谓物极必反,剥极则复,再辅以天星调和,便可调动 公子体内多年修炼的真气重新
转。”
“原来如此!剥挂卦盛阳衰,复卦
极而阳复,妙哉妙哉!多谢道长指教!”
说着,卫玠起身施一礼,含光道
也不去扶,只乐呵呵地受了,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凡夫俗子修炼丹道,没个百儿八十岁的功力,那可是很难分辨青果与芥子果的,毕竟这两颗果子本不是凡间之物,尤其二者气味相同,只是后味有些差异,这卫玠的师傅到底是何来历?
卫玠再次醒来时,车马刚好停在客栈门前,他一时有些恍惚,直到觉察手心中还握着丹瓶,才明了刚才确实有与含光道一晤,他对含光的手段更加敬服了。
卫玠带着母亲车行六,第七
午后才进了建邺城,其时天热无风,骄阳烈烈,驾车老仆早已不堪疲惫歪倒车辕,卫玠举着油纸伞牵行马车,一身白衣丰神俊朗,道路两旁则是挤满了前来观望的
群,卫玠目视前方并未理会,及至下榻客栈,才忽觉气血不畅,胸闷难忍,他掏出含光所赠丹瓶,却想起丹药早在清晨时服用完了,无奈只得盘膝运气,试图稳住呼吸,却不料真气刚刚开始运转,他却呕出一大
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