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进了巷子,只见邻居门前都已经好了辟邪祈福的柳枝。少
有些汗颜的伸手,摸了摸漂亮的小鼻子,对少年正色道:“柳枝,还是长在西湖边的最好。“
少年以为然的点点
,配合道:“格外灵验。”
“真乖……”少点点
,却忍不住扑哧笑起来。
两说笑着到了陆府门
,看门的老仆赶忙迎上来,一面接过少年手里的竹篮,一面恭声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钟叔,没耽误钟婶儿备饭吧?”少向老仆甜甜一笑,有些歉意道:“去折柳枝花了些时间呢。”
“没有没有,寒食节不用动火,快得很。”老钟笑着接过竹篮,赶紧穿把竹篮送给东厨的老伴儿。姐弟俩则在门起了柳条。
时候不早,老钟也在厨房帮着老伴儿一起张罗。两从竹篮中端出买回来的醴酪、春酒,又将前
做好的黍饭、青团,分盛在四套餐具中。一边备餐,钟婶儿一边感叹道:“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别
官没他大,家里都有七八个伺候的。他倒好,就用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儿,还得让少爷小姐帮忙买东西。”
“你懂什么,老爷是清官。”老钟白一眼老伴儿道:“之前,府里一个下都没有。老爷是可怜咱们两个老货,才收留了咱俩。”
“哎,只是苦了少爷小姐……”钟婶儿叹气道:“瞧瞧别家的少爷小姐……”
“少爷小姐知书达理,待和气,比那些公子哥儿好多了。”老钟沏好了新茶,便和老伴儿端着食盘到前厅布餐。
。
陆信的住处是郡守衙门提供的,他是吴郡的三把手,宅院自然不会太小。只是他家里,加上老钟夫,一共才六
,只住一半的院落,还是显得空空
。
老钟夫端着托盘到了前厅外,除履膝行
内。陆信一家四
已经在厅中坐好,陆信的样子,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蓄起了短须,目光也更加沉静
邃。
陆夫则不然,只见她身形枯瘦、面色暗黄,一双眼睛没有半分神采,跪坐在矮几前,就像没有生气的石雕一样。看到姐弟俩跪坐几前还偷偷挤眉弄眼,陆夫
的脸上这才腾起一丝怒气。
陆云赶紧示意陆瑛消停,陆瑛也看到母亲的脸色,略带撒娇道:“娘,今天过节嘛……”
“呵呵……”陆夫似乎更加恼火,但碍着老钟夫
在不好发作。
老钟夫布完菜退下后,陆信便举起酒杯,示意妻儿道:“今天过节,都
例喝一杯春酒庆贺。”
陆云和陆瑛也端起酒杯,三都看向一动不动的陆夫
。
“夫……”陆信唤了一声。
“呵呵,庆贺……”陆夫仍不举杯,只是冷冷的问道:“庆贺什么节
?”
“寒食节啊?”陆瑛不解答道:“柳吃醴酪的
子呢……”
“这节是怎么来的?”陆夫灰败的目光扫过三
。
“晋文公为了纪念介子推。”陆云和陆信都不吭声,陆瑛只好答道。
“他为什么要纪念介子推?”陆夫脸上的神
愈发怪异。
“晋文公复国,忘了赏赐介子推,介子推便和母亲隐居山不出。晋文公放火烧山,想
他出山,谁知却把母子活活烧死……”陆瑛说到这里,心咯噔一声,便见陆信和陆云全都搁下了酒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哈哈……”陆夫哑声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她神
扭曲的指着陆云道:“我的儿子也是被烧死的,是他的父亲亲手
给你娘!让她活活烧死的!”
陆云搁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陆瑛也花容失色,泫然欲泣。
‘啪!’陆信终于拍了桌子,怒声道:“住!十年前的事
不许再提!”
“我偏要提!”陆夫直起身子,和陆信冷冷对视道:“你们能装着忘了那事,我永远不会!”说完起身,拂袖离席道:“你们继续庆祝吧,我吃不下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