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幽幽,原来身处江南,是无法想象这些事的,正因为无法想象,今所见所闻,在叶景当着儿子面说出来的时候,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叶春秋很明白父亲的感受,因为许多事,若是坐在翰林院,听到这些奏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不敢信,若不是父亲亲
对自己说起,他只怕还要笑一笑,当做是笑话呢。
叶春秋亦是皱着眉,一脸忧色地道:“儿子看到的,就是用不了多久,关西之地就要尸横遍野,无论是那些野心勃勃的
,又或者是那些心怀怨恨的官军,甚至是那些尚在醉生梦死的赃官污吏,甚至是那些无辜的寻常百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无论是未来的叛军,又或者是朝廷平叛的军马杀至,这里的每一个
都无法幸免。”
“对。”叶景今显得格外的不同,至少叶春秋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
,叶景正色道:“可是这里是边镇啊,是朝廷拱卫西部的边陲之地,是最重要的西部屏障,这里的
相对关中、江南,本就稀少,再经历一场这样的变
,便会更加的地广
稀,我们大明的汉
稀少一些,将来内附和来定居的藩
就更多一些,经过这么一杀,百年乃至三百年之后,当年汉武帝开始便一次次巩固的河西走廊,还能稳固吗?为父忝为钦差,今
到了这里,固然是独木难支,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春秋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无论是生是死,我们父子二
,就为这里尽一些绵薄之力。或许……将士们未必会叛
,某些
也未必就煽动的起诸卫,只要还有时间,我们就可以有所作为,哪怕一丁点也好。”
说到这里,叶景的眼眶显得有些湿润,缓缓地道:“从前哪,为父的心里只有绣娘,绣娘和你便是为父的一切,可是如今做了官,这心便不能再这样小了。”
叶春秋知道叶景想做什么,他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去尽量地化解危机,可是知历史的自己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妄,如父亲方才说的那样,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三
,三
而已,三
时间能够消除掉那些被
欺压了数年的怒火吗?能平抑那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野心吗?
这根本不可能。
叶春秋突然道:“平叛!要做好平叛的准备!”
“什么?”叶景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叶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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