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军的北夷，最有特权的当然就是军官了。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顾诚和权顺虞一桌。
隔壁还有一个名叫金健男的少校军官，在假装看风景。
实际上鬼都知道他是监视这一行
的。
顾诚桌上，摆得七碗八碟，包括烤鸭、五花
、参炖
、寿喜锅……
金健男桌上，只有一小碟猪血米肠，一大碗泡菜。
米肠在北夷可是好东西——糯米很珍贵，只能作为奢侈配菜用，不能当主食敞开了吃。金健男的主食，是橡子面做的糙团子。
更何况，为了国格和尊严，今天这盘米肠还特地加了更珍稀的猪血。
平时在没有友邦士的场合，都是用酱油替代猪血的。
顾诚观察过这个军官，虽然不是开发区里的高级实权派，却也能在一亩三分地里说了算。反正，如今这就是负责监视某些考察者的。
“金营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过来坐坐呗。”
“咳……不用了！”金健男一副会发光的表
，严辞拒绝了。
“北夷怎么这么实诚，每道菜分量恁么大？在汉城两个吃八道菜很容易就吃光了，你们这些根本吃不下啊。”
顾诚和权顺虞配合地打了个饱嗝，然后顾诚剔着牙提议：“
费太可耻了，要不你赏光一起？”
金健男挣扎了一下：“哼，资本注意国家的，居然还知道费可耻，看来你俩还有救。”
撑了句场面话，金健男就麻溜坐过来了。
“我们吃饱了，金营长帮咱减轻点费的罪过。”
五分钟后，整整五大盘菜，都被扫空了——按照国内东北菜的分量来算。
金健男吃得满嘴油光，抹着嘴吐槽：“你们南方胃
真小。”
肯吃，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顾诚表示想出去走走，如果金健男方便的话，他还想多换一点北夷币。
按照官放牌价换。
金健男见这俩年轻终于开窍，也不藏着掖着。说教道：“早该想办法了嘛！既然都是17倍，给他们赚不如给我赚……而且你俩一看就不懂事儿，拿南方钱有啥用？懂行的都拿米元，那个更好用！”
权顺虞也是第一次来，当然不如团里那些真正的投资客懂行了。
“咦？你们不是和米帝绝
的吗？米元拿了有什么用？”
金健男老脸一红，不好意思正面回答：“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用！反正就是比南方钱好用！”
可惜顾诚和权顺虞都没带米元。
顾诚挠挠
，从随身的箱子里抽出两叠蓝纸片儿：“那这个能用不？”
金健男的瞳仁“锃”地
出一道亮光。
“民币？！好用好用，当然好用，这个在咱北夷比米元都好使……等等！”金健男说着，警惕地站起身，“你们不是南方来的么？怎么会有那么多民币！”
难道是暗探？
一想到有军队纪律检查的给他下套，金健男差点吓尿了。
对面这两个小畜生，该不会刚才录音了吧？是自己挡了哪个同僚升迁的道儿、所以有想暗算咱？
“别误会，我只是在东夷做生意的华夏富商……”
“原来是这样。”金健男松了气，擦了一把冷汗。
顾诚表示第二天一早想去城北某个已经拆迁空了、即将改造为开发区的街区看看。
没有跟随的自由行动。
金健男警惕地上下扫了顾诚两眼：“那种
地方，有啥好看的？”
顾诚面不改色地瞎扯：“这你就不懂了！开城好歹也是古代三京之一。现在平嚷汉城都大拆大建成那样了，东夷还剩多少古迹？咱搞旅游开发的，就想找点民俗的老城老街，保护
改造，开发点儿新项目。”
权顺虞也附和：“对的，你们不懂，咱南方有钱了之后，就好这附庸风雅。”
北夷还在为有大米吃奋斗呢，自然不知道有钱的心态。既然资本家们说有钱就好这一，说不定还真是。
看在民币的份上，这事儿没有任何障碍。
第二天一早，顾诚和权顺虞就坐着军车上路了。
开城北郊一片
据时代建成、已有70年历史的老街区；如今随着新的开发区计划，被纳
了推倒重建的范围——所以那里的已经搬空了，也没留下什么财物。
所以金健男才放心顾诚和权顺虞进去瞎逛，他只管带弟兄们守住几条要道，不让顾诚误军事禁区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