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非要留我呢?你们那个仙姬不是要我去晴州吗?”
游婵咬着他的耳朵笑道:“仙姬对另一位飞鸟上忍很满意,专门给供奉安排了一名伺候的婢,算是供奉
教的礼物。那
婢这两
会过来,往后专程受供奉差遣。供奉只要留两
,等那
婢来了再走也不迟。听说那
婢是教里从小养的御姬
,相貌很不俗呢。”
“不行……”
程宗扬喘着气道:“我要去河边。”
游婵又道:“仙姬已经安排对付六扇门的,这次六扇门来了个姓泉的捕
,若是擒下她便
给大爷处置好不好?”
泉玉姬?程宗扬心里一阵跳,半晌道:“你们在广阳没有几个
吧?就靠你能对付六扇门的
?”
游婵微笑道:“六扇门有我们的。我已经按仙姬吩咐传讯出去,要擒下泉玉姬易如反掌。”
程宗扬心狂转。六扇门竟然有黑魔海的
?他们是怎么安的?
“哦……”
游婵低叫道:“大爷的好热……”
妈的,这就?
程宗扬趴在游婵酥滑上喘着粗气:“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
“那名在六扇门的卧底是教中机密,婢知道的也不多。”
程宗扬暗叫不妙。六扇门里既然有黑魔海的,以有心算无心,六扇门那些捕快凶多吉少。六扇门的
死就死了,但这回还牵涉到月霜……师帅嘱托自己照顾岳帅后
,自己绞尽脑汁想保住她的小命,月霜却要杀了自己而后快——这算什么事啊?
“这几位都是六扇门的朋友!”
敖润道:“兄弟们!让六扇门的朋友看看咱们雪隼佣兵团的气势!”
敖润每次都把“雪隼佣兵团”几个字咬得极重,生怕这几位六扇门的漏听自家名号。那些汉子排成两列,举刀齐声高呼,声震山林。
来自六扇门的一共六,其中四个穿着捕快服色,另外两个捕快服上多了道朱红滚边。其中一个戴着面纱的是六扇门捕
泉玉姬,另一个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笑眯眯道:“雪隼佣兵团的名,老朽在长安也听说过,今
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重伤太湖盟和翻江会的双龙
游雍,多躬了敖兄弟的铁弓!”
敖润谦逊地说道:“郑捕说的哪里话!在下那一箭就算不
,姓游的在泉捕
手下也支撑不了几招!”
“敖兄弟太客气了。”
郑捕拉住冯源的手,“没想到敖兄弟队伍里还有一位法师!要不是这位兄弟施出火法,也
这些贼寇不住。”
冯源脸都胀红了,拍着瘦的胸膛道:“郑老爷子有什么差遣!姓冯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咳咳咳咳!”
郑捕也真好记
,众
出过手的都能说出各
的得意招术。一番寒暄下来无一错漏。六扇门的捕
声名显赫,能被郑老爷子褒扬几句,这些汉子都热血沸腾,连受伤的几个也觉得伤得值了。
郑捕道:“今晚这一仗托各位的福,咱们大获全胜,太湖盟和翻江会的好手连伤的带死的,还有被擒下的已经没剩几个。只不过游雍、潭英和马雄这几个为首的贼寇溜了。除恶务尽,少不得再辛苦各位几
……”
“瞧郑老爷子说的!”
敖润打断他的话,胸膛拍得山响,“白苍鹰郑老爷子在江湖中名声那是铜豆掉到铜碗里——响当当!能帮六扇门办事是我们兄弟面上有光!老爷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几名捕快与雪隼佣兵团的说得热络,泉玉姬与月霜也在一旁低声说话。泉玉姬道:“卫公让你留在六扇门,你为什么走呢?”
“整天办些小案子多没意思,”
月霜悄悄说:“你在六扇门快十年才升捕。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还是想从军,上战场打仗去。”
“卫公主持皇图天策府,你在里面一样能学兵法啊。”
“我才不耐烦学那个,我想真刀真枪的作战!你瞧,我现在是副队长了!”
月霜眉飞色舞地说:“这是我上个月出海指挥佣兵团打退海盗挣下的!哼,要不是佣兵团歧视我们,我早就当上队长!哪有姓敖那个市侩的位置!”
月霜臂上戴着一个三角形徽章,里面一只白鹰抓着两枝箭,代表雪隼佣兵团的副队长。泉玉姬目光停留一下,问道:“你那会儿追的是个贼?”
月霜小脸顿时黑了下来。这次为了斩杀为首的双龙游雍,却让那个该死的混蛋跑了。而且众
听说她追的是个贼,虽然不敢问,但目光里都多了些别的意味,月霜一想起来就窝火。这会儿被泉玉姬问到痛处,月霜期期艾艾地开不了
,最后支吾两句,说是路上发现的。
泉玉姬却极认真,先问在什么地方,然后问受害者是谁,当时的形怎样。
月霜编不出来,顿足道:“哎呀,你问这么细嘛?”
泉玉姬诧异地说:“收集证据呀!证据确凿才能治他的罪。”
月霜恨得牙根发痒,“反正我看到了,就是他,没错!”
泉玉姬温和地摇,“这是不成的,有证据才能给他定罪。”
月霜赌气道:“我不管!反正我要杀他!”
“我不会让你杀的。”
泉玉姬认真说道:“你若杀了无罪之,自己就犯了法。他是否有罪自有法律公断。即便有罪,罪不至死也不能随便
杀。”
月霜拍了拍额,哀叹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
六扇门吧?泉姐,你好古板哦!在战场上我才不管他有罪没罪,是敌
就一剑砍了!哪像你还要替坏
心,在六扇门整天戴着面纱。”
泉玉姬耸了耸肩,“我已经习惯了。”
“你是怕别看到你长那么漂亮,不相信你办案的能力吧!哼,六扇门也歧视
!”
泉玉姬无奈地摇摇。
郑捕远远招呼道:“泉捕
,咱们先回城歇息,等养足
神再来收拾剩下那几个蟊贼。”
泉玉姬气冷淡地说道:“郑捕
先请回吧。我再验看一遍线索。”
郑捕和几名捕快商量几句,一个叫袁星儿的捕快留下,随泉玉姬一同重新检查昨晚打斗留下的蛛丝马迹。月霜满心想捉到程宗扬,把这混蛋砍掉泄忿,也留了下来。
敷润把荷包的钱币又数了一遍,拧眉琢磨一会儿,小声道:“老张啊,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你瞧,咱们还有二百一十四个银铢——”
冯源道:“有我六十八个!”
敖润眼一瞪,“再啰嗦不还你了!”
冯源退了一步,“别呀……”
敖润道:“咱们商量商量,拿出一百银铢,请郑老爷子、泉捕,还有六扇门几位兄弟在广阳最好的酒楼喝一顿,大伙攀攀
。”
老张迟疑道:“这钱不够吧?”
“就咱们三个,对了,还有副队长。加六扇门的一共是十位。把兄弟们都算上就不够了。”
“一顿饭一十个银铢?”
冯源酸溜溜道:“敖队长,你真舍得啊。”
敖润陪笑道:“面子要紧!面子要紧!”
老张皱眉道:“我琢磨着怎么有不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
老张掰着指道:“二百一十四个银铢,你花一百银铢请客,剩一百一十四个银铢。从广阳到晴州坐船要二十多天,就说咱们打出佣兵团的招牌,船资到晴州再付,路上这二十来天,咱们二、三十个
,每
每天就用十几个铜铢?吃饭也不够啊。”
敷润搓手道:“唉,你说这事儿……”
他一脸为难地说:“恐怕大伙得饿两顿7……”
“两顿!”
冯源跳起来,“咱们在广阳待着不花钱啊!”
“你不是辟谷嘛?冯大法,大伙挨饿没你什么事吧?”
“我又不辟啊!我跟你说,一天没有一斤
,我冯大法师……”
房门推开,月霜兴冲冲进来,“找到线索了!”
几个都跳起来,“在哪儿!”
“泉捕在树上发现一处铁器造成的爪痕,经过比对,可以断定是太湖盟副盟主潭英留下的!郑捕
和泉捕
都看过了,又在周围盘查一遍,判定那三个蟊贼都躲在北面瓠山里!”
老张叫道:“还等什么!去灭了他们再说!”
“泉捕说,那伙蟊贼只剩下为首的三个,只要六扇门的
就够了。”
冯源嚷道:“那不成!九十九个都磕了,还差这一个?”
“可不是嘛,我也说不行!”
月霜翻开行李袋,将两只装满弩矢的皮囊扣在腰上,“我带先去,免得他们逃了!”
敖润道:“郑老爷子和泉捕呢?”
“都在外面!快!”
“别急啊!”
敖润道:“这会儿还没吃饭呢,我得买吃的给两位捕备着。郑老爷子那么大年纪,空肚子打生打死多不合适。”
“马!”
月霜白了他一眼,踹门出去。
找到线索,众立刻行动起来。除了昨晚受伤的几个留在客栈,其他
都带好兵刃与六扇门的捕快会合,循迹
山。
广阳除了靠近大江一带是平原,三面环山。瓠山位于广阳之北,以形如葫芦得名,虽然不大,山势却颇为险峻。
敖润望着山脊抽凉气:“这山势够险,让那三个跑了可不好追。”
月霜道:“那是三个活,又不是老鼠。山势越险,他们留下的痕迹越多。六扇门都是追踪辨迹的高手,怎么会让他们跑掉?”
泉玉姬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争论。她美目在山林间缓缓扫过,然后走过去拂开一片落叶,露出泥土上半个浅浅足痕。
泉玉姬审视着说道:“这是马雄的足印,他左脚断了一根尾趾,足印左前侧略浅。”
她小心地翻开一片叶子,露出叶上一滴血痕:“从溅痕迹判断,应该是从七尺左右的高度落下。马雄身材不高,必定是背着一个
,时间在两个时辰之前,方位朝西北向。”
郑九鹰赞许地。
泉玉姬拿出丝帕抹了抹手指,“我判断:游雍的伤势比我们想象中更重,两个时辰之前马雄背着他来到瓠山,因为怕在路上留下痕迹,于是进林中。谭英负责在前开路,除了他们三
以外,身边再没有其他
手。前面那块石
背后必定有钢爪留下的擦痕。”
冯源跑过去看看,叫道:“真有啊!”
泉玉姬道:“三寇逃到这里已经筋疲力尽,从游雍伤推断,至少要休息三个时辰才能动身。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敖润呼了气。“六扇门的水准我算见识了,泉捕
能从一个脚印看出这么多,老敖听着就跟亲眼看姓马的正背着
往山上爬呢。还等什么?咱们顺着脚印往上追吧!”
“不可鲁莽。”
郑九鹰道:“这瓠山的卷宗我看过,山里有两、三处断崖,道路险峻。这三寇能屡屡逃脱追捕,必有逃生之法。”
敖润道:“郑老爷子的意思呢?”
“山。”
郑九魔道:“瓠山有上下两条路,上路易走,下路难行。两条路越过断崖之后,在山会合。三寇走的是下路,若循迹追踪容易被他们故布迷阵。不如分出一组手直接登至山,在高处策应。”
泉玉姬斗笠抬起,目光透出一丝忧色。郑九鹰道:“有雪隼团的朋友相助,咱们手充裕,不如兵分三路。一路追踪,一路抢占山,另一路泥守进山的路
。”
敖润叫道:“好主意!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众商议已定,泉玉姬带着月霜、老张、冯源和两个伍的佣兵,沿下路三寇逃亡线路追踪。另一路则是郑九鹰带着六扇门的捕快,加上敖润和五名雪隼团的佣兵,直接
向山。最后几名佣兵团的汉子守住路
,以免三寇逃窜出来。
敖润叫道:“弟兄们!拿到三寇,咱们和郑老爷子好好喝一场!我请客!”
大笑声中,三支队伍分开,散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