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了,没有提那面镜子,“鬼王峒的使者。因为族长没有在宴会中留下你们。”
苏荔饮了酒,两颊微显酡红,目光却明亮之极:“我的族呢?”
吴战威道:“那边都是白夷的守卫,我过去就被他们挡住了。”
众都变了脸色,白夷
虽然文弱,但
数众多,远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
如果说他们能调集上千名战士,谁也不会意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翻墙而,却是武二郎。他去白夷宫殿寻找苏荔,又一路追了回来,沉着脸道:“卡瓦和阿夕他们都被白夷
带到宫里去了。”
紧急关,云苍峰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今
之事,绝难善了。”
白夷与鬼王峒联手,只凭他们两支商队二十余
,绝对不可能闯出去。况且花苗
已经被掳为
质,选择力拼绝对是下下策。
“怎么办?”
众都转着同一个念
。
“我们去拜访白夷族长一趟。”
程宗扬扯下手臂上的绷带,被毒蝙蝠抓出的伤痕已经平复。
“程小哥?”
“我去向他们要。”
程宗扬道:“云老哥在这边主持大局,我只带几个去。”
云苍峰皱起眉。
手本来就不够,这时再分散,只会被对方各个击
。
“如果白夷真要对付我们,十几个
和二十几个没什么区别。而且白夷
只包围花苗的住处,可见他们并不想与我们这些商
为敌。”
程宗扬笑了笑,露出一丝杀机,“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露面,那最好不过。”
良久,云苍峰了。
易彪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接着吴战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狠狠啐了一,“老吴命硬!阎王老子不肯收!”
武二郎却是一脸的不愿,他刚和苏荔见上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拉去喊打喊杀,说不过去啊。但苏荔却上前道:“那些是我的族
,我去!”
武二朗立刻横起眼,斜身挡在苏荔身前,朝程宗扬叫道:“这种事能少了二爷?”
“那好,咱们五个立刻就走。”
程宗扬还记挂着凝羽。她和乐明珠都与花苗住在一起,如果落到鬼王峒的
手里……剩下的包括祁远在内,都取出兵刃,守住商铺的要害。云氏的商铺是用大块岩石建成,十分坚固,即使白夷
来攻,有云氏那些北府兵出身的军士在,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踏白夷
的宫殿。南荒气候湿热,屋宇都尽力建得高大敞亮。殿内张挂着大量轻纱制成的帷幕,使岩石建成的宫殿显得柔和起来。
此时已是夜,白夷
并不愿意放他们
内。最后还是武二郎出面,面上虎纹
跳着吼了一声,那些白夷
才兔子一样蹶进去禀报。
众在宫内等候了大半个时辰,武二郎脸色越来越不善,几次想发飘,都被苏荔拉住。
终于,帘外传来珠玉相击的轻响,一个身着盛装的美款款
殿。
樨夫穿着一袭轻柔的丝袍,长发优雅地挽成高髻,露出修长的玉颈。她两手握在身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道:“不知客
夙夜来访,有什么要紧的事
?”
“打扰夫了。请问族长呢?”
程宗扬忍住心底的焦急,不动声色地问道。
樨夫含笑道:“族长醉了。客
有什么事,便对妾身说罢。”
“敢问夫,”
苏荔扬眉道:“为何要把我的族囚禁起来?”
“是花苗的苏荔吧?”
樨夫微微颔首,浅笑道:“苏荔族长可能误会了。花苗
是我们白夷的贵客,怎么会囚禁呢?族长说,原来安排的住处太过简慢,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请她们到宫里居住。”
程宗扬踏前一步:“族长真是这么说的?”
樨夫神
自若地说道:“客
如果不信,明天可以当面去问族长。”
“问族长?”
程宗扬几乎贴到樨夫身上,低下
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对地府可没什么兴趣。”
说着他笑了笑,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族长的脖子还痛吗?有没有轻一?”
樨夫神
微变,
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程宗扬如影随形地紧过去,“我差忘了。有血虎帮族长按摩,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你……”
樨夫美目猛然瞪大。一个尖锐的物体在腰侧,传来令
心悸的锋锐感。
程宗扬用刀着樨夫的腰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没有心
兜圈子。顺便告诉夫
,我的刀很利的。”
樨夫脸色数变,最后才低声道:“这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苏荔等都不知内
。见程宗扬独自和樨夫
一同出去,武二郎叫道:“小子!你疯了!”
程宗扬摆了摆手,“我和夫有几句私话要谈。”
一出帷幕,程宗扬就拉住樨夫的手臂,将袖中的短刀在她腰后。樨夫
不敢挣扎,就那样僵着身子,领着程宗扬来到后面的寝宫。
樨夫的身体香馥扑鼻,但程宗扬对这个妖绝
的艳
,没有半好感。
连丈夫的死,也没有换取她一滴眼泪。她的
感还真廉价。
“我是该叫你族长夫呢?还是族长呢?”
樨夫红难的唇角微微颤抖,嗫嚅了一下,没有回答。
寝宫空,没有一个
影。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冷笑道:“一个下
都没有。不是怕被
撞
夫
的好事吧?哼,夫
打扮得好生端庄尊贵,这里的
仆和护卫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族长夫
私底下会是鬼王峒的玩物吧。”
樨夫掩上房门,然后转过身,身体一矮,跪在程宗扬面前,浑身颤抖着泣声道:“公子……”
程宗扬盯着眼前的艳,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装可怜,然后翻脸发难的故事自己已经听得太多,他可不想成为又一个牺牲品。
“夫君曾说,能救我们夫妻的,只有云氏的朋友。”
樨夫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哀戚地悲声道:“可夫君终于没有等到……”
程宗扬冷冷道:“你们是怎么和鬼王峒拉上关系的?”
“那是半年前……鬼王峒的使者从白夷路过,要求借宿。夫君不愿与那些行踪诡秘的巫师为敌,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把他们邀到宫中作客。”
“鬼王峒的使者很高兴,还在席间表演了幻术。然后……他们燃起一种奇怪的黑膏,妾身……妾身就身体瘫软下来……”
“他们杀死了所有的护卫和婢,又……”
樨夫涨了红脸,“又当着夫君的面,在席间
了妾身……”
“他们在族中住了半月,妾身和夫君都被他们控制,无法摆脱。此后那位使者每两个月来一次,在他们到来前,我们都会遣散所有的侍和护卫,不让他们留在宫里。每次,他们都会把妾身召去伺候……”
樨夫羞泣道:“公子,妾身是被他们
迫的……”
程宗扬皱眉道:“他们又不是常驻,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反抗?”
樨夫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们燃的黑膏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一闻到那种气味,就会浑身酥软。如果闻惯了,隔上几
不闻,就会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神智恍惚。整天想着只要能闻到那种香气,就什么都肯做了。”
程宗扬皱起眉,这种东西,怎么听起来感觉很熟悉……“鬼巫王的使者索取无度,前次勒
我们支付五万银铢,还要我们提供一千名
隶。”
樨夫珠泪涟涟,“求公子救救妾身,救救我们白夷族。”
白夷虽然是大族,一千名隶也不是小数。
“鬼王桐的使者在什么地方?”
“公子答应了?”
樨夫扬起脸,露出惊喜的目光,急忙道:“宫殿下面有条密道,可以通往他们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