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春阳
风暖哪里会说他很过分很讨厌,就算被他这样羞的欺负折腾了,也不会说。
她那麽他。
那麽喜欢他。
她愿意他抱她。
拥著她的男溺又温柔,床边的大凤红烛早就烧灭了,桌上的酒坛已空,门外院子里连一个
都没有,安静的过分。
所以她起伏喘息的声音就越发清晰。
两疯狂放纵过的锦褥
七八糟,散著他的衣袍,她的裙襦,秋览若身上还带著开敞的里衣,而风暖却是完完全全的赤
,小孩子一样,抱著膝盖蜷成婴儿般的姿势,将脑袋蹭在秋览若清凉
致的锁骨上。
见她还在细细的喘,秋览若斜靠在她身侧,将那小姑娘整个儿抱著,他单手撑著脸颊,长衣在丹红色的锦褥上逶迤铺开一片清豔的白,发若流动的幽水,细碎的光线透过来映上他天水之碧的衣袖,像是月夜里静静绽开的白色海棠般皎洁,风姿韶举,绝代的雅致。
偏偏唇上被她咬出的一伤,红的有些惊。
风暖从睫毛下悄悄看他一眼,登时红了脸。
有没有可以变脸这麽快的?
折腾她的时候全身都是魅惑邪气,才刚刚抽出身来,就变回那副浮云清雅,凡尘不染的模样,反倒是她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双腿酸软一身薄汗,尤其是被他戏弄过的腿心儿,这会儿虽然紧紧的缩著,却湿腻异常,白色的体还带著烫热,混著晶莹蜜
缓缓流出花
,渗出yín豔的味道。
秋览若离尽兴还远得很,眼见禾风暖在他怀里蜷著身子,细瘦的手臂楚楚可怜的环著上身,柔软细腻的长发披在肩後,那对丰满饱满的rǔ房春桃一样,被她的动作挤得越发高耸,rǔ尖上的茱萸小而红,随著小丫
喘气的动作一颤一颤。
真是招的要命。
禾风暖姿色只堪灵秀,然而床上的欢愉和长相关系不大,她的身体是绝品。
娇的从
到脚不见任何瑕疵,xiōng
丰翘紧致,腰身玲珑,温暖的皮肤摸在手里,像要吸著手似得一片柔腻的酥麻。
她沾著他的身体,就会立刻软倒下来,温暖著他清凉的身体。
她太可可怜,太柔软,被摧折得风无力百花残,雨疏风骤,温柔婉转不胜负荷,在他怀中鲜豔的绽放,简直招
欺凌整治。
手臂微微收力,小丫就像是幼猫一样依恋的贴过来,青丝枕在他的手臂上,刹那间,他心脏柔软的几乎不能负荷。
风暖永远都不知道,她曾经从怎样的迷障中救出了他。
多年前他中了与欢颜相克的毒──雪煞,十二个时辰内无力动弹,摔在京郊的山崖下,叶沐风的红衣在月下那般鲜明,月色yīn冷的像是挂在山崖上的银勾。
他能听到叶沐风呼唤的声音,却无力张回答,眼睁睁的那红衣烈豔的少年在悬崖边寸寸搜寻,焦急又忧心,叶沐风也受了伤,血染红了肩膀,却催动内力在浓密的林叶中疾电穿梭,大声喊著他的名字。
他摔下的地方太过隐蔽,在夜色里是一个倒勾在崖壁上的,他能看得到叶沐风,叶沐风却找不到他。
他没法回答红衣少年的呼唤,只能看到在夜空中飞窜的红色身影,桃花流丽,妖豔明媚,像是灰烬中云燃烧的焰火。
他的心一阵绵长的收缩,重重星空,清澈如洗,万里氤氲,一片梨花花叶落到他的眼上,於是,世界一片雪白。
他意识模糊,只有一个微弱的意念,就是发出声音回答那个红衣的少年,我在这里。
告诉他,我在这里。
那曾把臂相依,半城烟沙,长身玉立於千军万马前纵声大笑,“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今天本皇子就算丧命於此,也让你们休想踏
雁门关半步!”
那曾一展长袖,红狐狸一般弯著眼,丹红色的衣袖软软压著笑唇在他耳边偏
说著“览若,你要屠城,我便递刀。”
那曾回眸在灯火阑珊处展眉而笑,美得仿佛是天光的尽
,伸出一根长长的指
恶狠狠的戳他的额心,“你呀,整一个
无能。”
那曾鲜血淋漓,泪沙
杂,像是冲天的红凤,扑杀
半空。於万里星辰,洗练银河下披散著凌
的发,一手抱著绫罗卷起的包袱中,那已完全看不出形状的小小
孩子,一手长剑
空携雷霆之怒而下,嘶声厉喊“拓跋汗,我要你的命!”
珠累玉座,白骨红颜。
那个永失所
,称天下绝豔,灭万里狼烟,却再也不会真心展颜。
他不愿再看他如此焦灼,不愿他再失去任何。
可他发不出声音。
意识慢慢销蚀,他阖上了眼睛,叶沐风找不到他,沧海木家却一定能,不消几个时辰,他或许会丧命於此。
叶沐风,木倾辰,沧海木家,桃花鬼谷,小周楼兰,拓跋浑邪。
天子、江山、皇权。
都在脑海中慢慢掠过,他却只得轻叹一声,罢了。
意识就此消失。
然而,当阳光升起,刺热的温度暖和了身体,他的额突然传来冰凉水意。
一个的手掌,很小,却分外暖和。
“你怎麽样?”
有在耳边细细的问,拍著他的脸。
他浑身脱力,意识虽然渐渐清明,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小小的手掌探了探他的鼻息,一遍遍很耐心的汲水擦拭著他的眼睛。
细弱的声音似是孩童,却太过絮叨,在他耳边咿咿呀呀的说话。
“我让大宇哥去寻大夫了,大哥哥你撑著……”
“奇怪,这是我养兔子的地方,你是怎麽掉的呀,把我的兔子窝都砸坏了。”
然後有个毛绒绒的物体蹭上了他的脸颊,还动来动去的,那个清脆可的声音娇滴滴的笑,好甜好美。
“这是我的兔子,它被你压断腿喽,等你醒了,要和它道歉噢……”
“这边山路很难走,但是别担心,我大爹爹很好,一定会把大夫背下来给你治伤的,你要撑住呀……”
“我们这里医馆的大夫医术很好,一定包你痊愈!”
“我大宇哥脑子虽然笨,但是记路的能力很好噢,不用多久就能到医馆了,你放心,放心!”
她絮絮叨叨的说著,他听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反正无论是谁,在她嘴里就都很好很好……
这个世界,在她中,怎麽就那麽光彩明媚呢?
只有温暖,只有豔阳,不见yīn冷。
他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感觉,有想睁开眼睛,看看她。
“咦?”
“你嘴动了!”
“你手动了!”
“你睫毛动了!”
那清脆的童音欣喜若狂的叫著,将他每一处变化一件件报告给他听。
那抓握著他指的暖暖小手滑开,他听到她蹬蹬蹬跑动的声音。
“看来喝水确实有用,你等著,我打水给你,你等著喔──”
他不想喝水,他只希望那双温暖的手重新握回来。
可那孩子显然不能猜出他心底的想法,咚咚咚跑远了。
无法言喻的yīn冷随著黑暗席卷而来,熟悉的,浓重的,粘稠的冰凉的黑暗,像穹庐之上,笼罩著的钢铁巨罩,透不出一丝清明气息,让他厌倦。
钢铁一般的黑暗像是他剑下道道掠过的尸山血海,狰狞而腥粘的躯体成堆,山一样的压过来,棋子一样铺开在万里河山铸成的棋盘,血流的寂静,无边孤单。
还有摸不到的,求不得的,浅浅苦涩著的。
然後,唇上轻轻滴来的凉意,透进了嘴唇,他睫毛微动睁开,光明一刹那刺眸底,剧烈而痛楚,几乎灼伤他的眼睛!
清澈而耀目的灿阳,豔蓝高阔的天。
一个又小又的
孩子,扎著双环童髻,垂
看著他,一边喂水,一边抱著一只毛绒绒的白兔子。
那麽灿烂,那麽明亮,那麽净。
他一生中见过太多清雅的,妖豔的,苍白的美,有目如横波,有桃李芬芳,有梨花暗香疏影,有月上珠帘清幽,却没有见过,这样温暖而明媚的,毫无杂质的纯洁。
“你醒来啦!”
她睁著大大的眼睛凑过脸来,他凝望著,几乎不能眨眼。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发现,那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
一个纯净柔软,温暖又醉的世界。
痛楚,欢悦,急切,放松,恶与善,嫉妒与渴望,思念与不甘,慈悲和凌虐,这个小小的孩子,用尽了他所有的感
,他只有抓著她,不能放手。
听著耳畔有力的心跳声,风暖依偎著秋览若清凉的身体,孩子一样,贴在他唇上好玩地小啄著,他笑了,吻著她泛起困意的眼珠子……
她睡觉特别像一个小婴儿,弯著颈子蜷睡在很小的一个角落,沈静又乖巧,然而他更喜欢她蜷在自己臂弯里,就这样抱著。
风暖不明白的。
那一生一次的遇见,成就了怎样的意眷恋,今生念念不忘。
於她,是偶然,於他,是全部。
作家的话:
H没完,下一章~~~~~更完後,存稿君表示血槽已空,不会再出现鸟~~~~~~
☆、销魂春殿(H)
这一番厮混折腾的风暖又困又累,身上实在酸软,却也不是睡觉的时间,就团在新上任的夫君身上腻腻的假寐。
秋览若任她软软的胳膊抱在脖子上,低声说著小话,他声音非常好听,yīn柔婉转,刻意放轻了调子之後,更是水波一般。
“身上还疼麽?”
风暖向後拉了拉全七八糟的锦被,一翻一滚之後,半裹在身上,蹭著他的颈窝摇“不疼。”
“若疼,我就替你上些药。”他的手指放在她瓣上。
风暖颤了一下,连忙摇,她可不敢让他在那里“上药”。
……不过,这新婚都过了一天半,是不是该出门了?
她开始感觉到屋外安静的过分,冷清的过分。
呃,总是呆在房里不出门,会不会被笑话啊?一般
家新婚夫
过了夜,不是该早早起床出门麽?她虽然没有公公婆婆要奉茶,可是应天他们那里,她觉得还是应该去一趟的,另外王绝和大宇是不是也回家了……
秋览若却只是勾著唇瓣,摸著她光的脊背“好了,风暖,别想那麽多。”
风暖又羞又怯,小小身子缩成一团,却不挣扎,只任他放在她身上,慢慢从摸到脚。
她感觉到他温柔的抚触,舒服的眯起眼睛,她特别喜欢他这样的抚摸,他这样一动手,她就似乎什麽都忘了。
秋览若的手指从她额畔的碎发扫过,顺过她的长发,越过全身,温柔的捏弄著她乎乎暖融融的手脚,充满趣味和温柔,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他一边抚弄,她一边向他怀里挪了又挪,就想更贴近那轻柔似羽毛般的手指,感觉他如同一个溺儿的父亲般,她贪恋著那让
沈醉的温柔。
然後就听到耳边他轻轻的问“要喝水麽?”
风暖摇摇,“不要。”
“嗯,那吃些心?朱霄放在门,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