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6-16
(十一)鬼那个之前要先接吻
蒲早睁开眼睛,看着顶灯上的花纹发呆。<>http://www?ltxsdz.cōm?╒寻╜回 шщш.Ltxsdz.cōm?╒地★址╗
“怎么了?”鬼俯身问她。
蒲早回过神:“没事,做了个梦。”
鬼伸手把粘到她脸上的一缕头发向后拨了拨:“什么梦?”
蒲早来不及闪避,和他视线交接。她端详了下眼前的这张脸:“我怎么总觉得看不太清楚你长什么样。因为人鬼殊途吗?”
鬼顿了顿,拉起蒲早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摸一下。”
蒲早轻笑,推开他,坐起身来。
鬼从一旁搂住她的腰。
“又要蹭活人气?”
“嗯。”鬼把脸贴到她后背上蹭了蹭。
蒲早伸手够过来手机,点开通讯录。她向下划了几下,去点右侧的首字母。
“给我看看。”鬼把手机拿了过去。
蒲早看着他在上面输了一串数字,笑道:“你们鬼也用这种手段要别人的手机号……哎,你有手机号?能打通吗?”
“能。都是活人生产的手机。”
“怎么弄到的?用纸钱买的?”
鬼停了停,抬起头:“不告诉你。”
蒲早假装瞪了他一眼:“等我有空了给你烧点试试。”
“行。”
两人同时笑了。
蒲早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发圈扎头发。她看着鬼在她的手机上存下他的号码:“用得还挺熟练。那你帮我查一下通讯里有没有一个人叫齐砚。整齐的齐,砚台的砚。”
鬼低头按了两下:“没有。”
蒲早把皮筋绕了两道,歪头笑了笑自己。梦里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方草呢?正方形的方,花草的草。”
“没有。”
“哦。好了,把我手机放下,不准再乱动了。”
吃过晚饭,蒲早打算出门遛个弯。从医院回来后一直窝在家里,也该在附近转转,顺便出去透透气。
“我也去。”鬼果不其然紧随其后。
“行,但不准装神弄鬼。”
“我不用装。”鬼抗议。
蒲早换了双轻便的鞋子,拿好钥匙,两人一起出了门。
小区环境不错,幽静的林荫小道旁花木扶疏。
小路中间铺的石子有些硌脚,鬼抓着蒲早的手把她拉到路边,两人交换了位置。
蒲早试着抽出手。
鬼把她的手攥得更紧,理直气壮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手被握着,一边身体有了借力,蒲早不用再步步小心自己的脚踝,她看着四周的风景和跟她一样晚饭后出来遛弯的业主。
当初看了多少房子最后才选了这里、什么时候签的合同、什么时候搬了进来,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却还记得当时买的第一件家具是现在睡着的那张床,也还记得打开门迎接送装工人时的喜悦。
一个推着儿童滑行车的老太太从他们对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戴着粉蓝色婴儿帽的小宝宝手握方向盘,脚不时从踏板上下来,踩着地面蹬上几下。
车轮轧到路上的石子,滑行车震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女人急走两步,嘴里唤着孩子的乳名伸手去抱。
小车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然后蒲早看到车轮从年轻女人的脚上轧了过去。车子没有颠簸,车轮毫无阻滞地穿过了女人的身体,就像那天她手里的刀子穿过鬼的皮肤一样。
“怎么了?”鬼握紧蒲早突然收紧的掌心。
“那边那个女人,她……和你一样是不是?”蒲早侧脸小声对鬼说。
鬼迅速揽住她把她挡在了身后。
“你能看见我?”年轻女人问。
蒲草隔着鬼的肩膀向她点了点头。
“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人想再看到我了,所以那个房子白天我进不去。晚上去又怕会让宝宝做噩梦。”女人看着走远的婴儿车:“只能趁别人带他出来玩的时候看看我的宝宝。”
“你……走了多久了?”蒲早问。
“一年了。生下我宝宝不到半年,我就查出了胰腺癌,孩子过完周岁生日没多久,我就……”
“家里人对孩子好吗?”
“嗯,家里有保姆,还有小孩的奶奶帮忙照看着。可是我老公准备再婚了。我生病之后他哭着说不会再娶,说宝宝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妈妈。”女人短暂地笑了下:“死人没道理阻碍活着的人再追求幸福,男人的承诺……这些日子我也想开了,我就是担心我的孩子……”
女人遥遥看着走远的婴儿车,满面哀凄。
蒲早和鬼对视了下。
“是男孩吗??”蒲早问。
“嗯,男孩。”
“孩子也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你丈夫会照顾好他的。并且还有小孩的奶奶呢,奶奶一向最疼孙子了。别太担心。想孩子的时候就来看看,但尽量劝自己放宽心吧,小孩还那么小……我也不太懂,但一直来找他会不会对他不太好。”
“嗯,谢谢。那你们这样……”女人低头拭了下眼角。
“我们?”蒲早愣了下反应过来,看了眼鬼,没再解释。
“我们先走了。”鬼打断两人的话,拉着蒲早向前走。
“干嘛啊?我脚……”
鬼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不行,放我下来,这样会吓到人的,人家还以为我会飘……”蒲早忙搂住他的脖子。
鬼转身走向草地,直走到一棵大樟树旁才把蒲早放下。
蒲早靠着树干站好,半开玩笑地质问鬼:“怎么了?怕人家说出什么鬼界的秘密?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偷吸我阳气?”
“有。”
蒲早笑:“刚才那个女人说家里没有什么人想再看到她了,所以白天她进不去房子。那等明天我把你关在外面,你是不是也进不去我家了?”
“我有钥匙。”
蒲早乐了:“心机鬼。”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嗯?哦,见到鬼吗?还好,没什么感觉,可能已经沾染上你的鬼气了。”
蒲早突然想到,自从她真的见鬼之后,不仅没有不舒服,反倒头疼明显减轻,也不再被鬼压床,除了连着做了几个怪梦,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你活着的时候是医生吗?还是什么神棍按摩师?”
“不是,我是……”
“知道了,艳鬼。”蒲早笑着打断他。
“……只需要通过那个让人性福来攒功德。”鬼嘴角噙着笑,不顾蒲早连声的“知道了”、“不用说了”坚持说完。
蒲早撇着嘴笑他,嘴角突然被亲了一下。
“啊!”蒲早尖叫。
鬼愣了一下,身体向后退。
蒲早却一把搂住他,脸趴在他胸前:“后面,你后面有一个穿古代衣服的……鬼,身上还有血……”
鬼回头看了一眼,向前走近半步,把她按到了怀里。
蒲早把脸埋下去,小声嘟囔:“这也太频繁了。我以前从来都看不到这些的。”
“别怕。”鬼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蒲早眯起一只眼睛:“走了吗?”
鬼捂住蒲早的眼睛,回头看。
“走了是吗?”蒲早摸着鬼的手。
“还没有。”鬼低头吻住她。
嘴唇突然被覆盖,蒲早微微一愣,不由吸了口气。
贴着她唇缝的下唇随着吸引着它的气流,更加用力地在蒲早的嘴唇上辗转、碾磨。
蒲早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睫毛刷刷蹭过鬼的手心。她伸手拉开遮在自己眼睛上方的手掌。两人四目相对,嘴唇仍贴在一起。
这鬼,亲人的时候不知道闭眼啊!
蒲早向后闪开。
鬼弯腰追过去。
“有人。”蒲早制止。
路人快步走了过去。
嘴唇再次覆了过来。
“哎……唔……”下唇被含进口中,叼在唇间轻柔地吸吮。
“现在没人了。”鬼轻声说。
“不是这个意……唔……”蒲早嘴巴微张,上唇突然被轻轻舔了一下。
舌尖从嘴唇内侧舔到唇线,在唇珠暂时停下,打着圈地慢舔细吮。
整副嘴唇又痒又酥,微凉的气息如有形的雾把两人笼罩,熏染得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痒。
蒲早不禁咽了下口水。
然后鬼松开了她。
一个老人背着手迈着八字步慢悠悠走在一旁的小路上。
“第三次了。”
“嗯?”蒲早微微仰头看着鬼。
“上次我忘了,那个之前要先接吻,多接几次。现在三次了。”
蒲早扑哧一声笑了:“谁教给你的啊?”
老人的身影已被掩在树冠后面。
鬼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吻住她含笑的唇角。
蒲早身形微晃,尾椎骨处轻轻麻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
(十二)鬼好湿了
绵密柔软的水珠从淋浴喷头洒落到身上。蒲早仰起脸,让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浸润。
水线落在嘴唇上,像手指轻轻点按着唇肉。
蒲早闭上眼睛,脑子里重放起刚才的画面。
鬼一贯的一板一眼,说到做到。
随着小路上的人一个个走过,他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靠近、碾按、舔吮、含咬。气息交换,唇舌勾缠。
蒲早弓起食指,横在自己唇间磨蹭了几下。有点痒,但寻不到那种酥麻感。
她张开嘴唇,微微含住手指。回忆唇瓣被含紧、拉扯然后湿滑的舌尖轻舔着探入她口腔的情景。
“嗯……”她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大腿微微夹紧。
她拿下花洒,冲洗身上的浴液。泡沫随着水流倾泄而下。蒲早移动着花洒,随着水流冲刷的方向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手掌绕过后腰,在小腹划过,又在下方的毛发上揉搓了几下。
神经的连接变得过分灵敏和通畅。小腹深处的热度携着背部的酥麻感向上攀升,蒲早感觉嘴巴有些发痒,她舔了下嘴唇。手指往腿间深入了一点。
“那个之前要先接吻。”
蒲早禁不住弯起嘴角。这样的话被一本正经地讲出来,莫名有些好笑。
但很有道理。是要多接几次。
接到身体被那一连串的吻引得情动为止。
手指滑入沟壑,指腹一触到阴蒂,她便抖了一下。指尖顺势走得更深,陷入柔软的阴唇及中间的凹洞之中。
下腹泛起的热流让她屁股收紧,她一只脚踩到另一只脚上,大腿夹着右手磨蹭了几下。
呼吸变得急促,渴求盈满全身。
蒲早从浴室出来。
鬼没在外面。
她在镜子前擦着头发。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却像是分散到了全身每一处,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头发擦到半干,蒲早放下毛巾,用手指拨弄开散在肩头的头发。
阳台的门被打开,脚步声响起。
蒲早没有回头,分散至全身的眼神也一并收回。只是尾椎深处像是隐隐延伸出了一条线,遥遥指向身后某一处。
她拿起身体乳,向沙发走去。
旁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根线轻轻摇晃了一下。
蒲早坐在沙发上,打开身体乳的盖子,用手挑了些涂在大腿和膝盖上。
鬼坐到蒲早旁边,左手扶在她的腰侧,下巴抵在她头顶低头闻她的头发。
细小的电流从头顶向下咻地窜到尾椎底端,让那根线更加摇摇欲坠。
蒲早微微低头。身体乳涂到小腿,她撑起膝盖,两手拂着小腿把乳液涂抹开。
鬼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又在肩上停了停,接着亲了亲她的手肘,最后倾身落在了膝盖上。
蒲早膝盖并紧,胸前的起伏变得明显。她歪头看着鬼,手放在他头上。长长的发丝触感柔软,发根还带着点潮。
鬼低着头,嘴唇在她膝上、腿上一点点地磨蹭。
蒲早偷偷吸了口气:“过来。”
鬼抬起头。
围绕着他们的空气似是瞬间被抽走了一部分,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
鬼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
下。他起身压住她,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紧紧扣着蒲早的腰。蒲早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两幅唇舌分别探入对方口中搅动。
鼻尖辗转碰撞,舌头缠吮出啧啧的水声,嘴唇在热切的含咬中变得湿润红肿。
“想做吗?”鬼托着她的腰,强行撑着身体和她下身保持着一段距离。
蒲早忍不住笑:“那个之前要接几次吻?”
鬼停下动作,抚着她的脸,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他嘴角忽然弯起,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里亮光闪烁,眼尾也跟着微微挑起:“已经够了。”
蒲早被他突然的笑晃得愣了片刻。回过神时,嘴唇已被再次覆盖,睡衣的纽扣嗒地一声轻轻扯开。
炙热的吻不再只停留在嘴唇。耳朵、脖子、锁骨、胸乳依次被唇瓣和手指点燃得更加火热。
酥痒的感觉在全身蔓延。蒲早微微挺身,并起的膝盖碰到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开。
鬼来不及扯下内裤,腿间大包的隆起便隔着衣物顶弄起蒲早的下身。
激烈的磨蹭让蒲早脑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熟悉感。她皱起眉头,脑袋一阵晕眩:“嗯……等……”
急着除去衣物的鬼的腿刚好卡进她的腿间,带着些微毛发的大腿碾压上湿润的阴唇。
“啊……”蒲早轻吟着夹紧了他的大腿。
鬼大腿一紧,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蒲早轻呼着直起身。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骑坐在他右腿上。
“怎么了?不舒服?”鬼一只手抚着她的脸,低头问她。
蒲早笑着摇了摇头,仰起脸把舌头送入他的口中。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
鬼啃咬住她红肿的唇瓣,大力扯开自己的衬衣纽扣。
蒲早急促地喘息,愈加膨胀的欲望让她忍不住骑在他的腿上上下磨蹭。
鬼的呼吸也变得更加粗重。他拉起蒲早的右腿让她完全坐在自己腿上,从内裤里放出昂扬的性器抵在蒲早下身。
他一手托高蒲早的屁股,低头含吮着眼前圆润白皙的乳肉,一手扶着阴茎向翕动着的穴口里顶。
“嗯……”蒲早下身轻晃。
好硬。男人的性器硬如铁杵,贴着她下身时却仍有种讨喜的肉感。硕大的龟头磨着阴蒂在湿滑的缝隙里碾压的过程便已让早已情动的下体颤栗不已。
况且上面还有一张嘴舔吮着她的胸乳,敏感的后背和屁股上还有一只手掌在来回地揉抚拨弄。
阴茎的伞冠前端碾按开被情液打湿的花唇,用力往肉洞里挤去。
“啊……”蒲早身体上挺,不由自主迎合。
穴口的软肉被挤得凹陷下去,随着龟头一起陷进l*t*x*s*D_Z_.c_小穴o_m。
被过分撑满的胀痛感让蒲早脑子清明了一下:“等下,得戴套!啊……我忘了,我家好像没有。”
鬼抬眼看着她。
“虽然你是……但,万一呢?”
万一怀个鬼孩子……这就不光是意外怀孕怎么办的问题了。
鬼眼角微垂,急不可耐的情欲让他眼神中有些焦躁,极力忍耐的痛苦却又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不行。”蒲早努力保持理智。
鬼的手抚上她的下身,拇指按揉着阴蒂,另外几根手指则在湿漉漉的洞口周围搅弄:“好湿了。”
蒲早屁股一颤,l*t*x*s*D_Z_.c_小穴o_m含住了他的指尖,她喘息着往后退:“我去买。”
鬼叹了口气:“我去。”他俯身把蒲早放回床上,埋头在她l*t*x*s*D_Z_.c_小穴o_m上用力啜了一口。
“嗯……”蒲早夹紧双腿,穴口瑟缩着自主开合了几次才肯停下。
鬼迅速拉上裤子下了床。
“你可以吗?”蒲早问。
鬼弯腰系好她的衣扣,把她拦腰抱了起来:“不可以。一起去。”
(十三)鬼车震
出门前,蒲早拿上了车钥匙。
没注意小区里有没有安全套自助贩售机,如果要去门口的便利店买的话,走路得十分钟左右。
“瞬移和飞檐走壁一样都不会?”蒲早开着玩笑转移注意力。
“开车更快。”鬼把蒲早放在副驾驶座上,低头在她嘴上用力亲了一下,从她手里拿走了车钥匙。
被强行压下的欲望因为这一吻又开始翻腾起来。
应该不会有人特意去看路过的车子里司机位上有没有坐着人吧。
“你拿了东西,趁人不注意把钱放在柜台上,就出来。”蒲早打开钱包,抽出一张五十的钞票塞进鬼的上衣口袋。
鬼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单手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惯性让蒲早身体向旁边一冲,她整个人趴到了鬼的身上。
衬衫上有一粒扣子没有系好,蒲早的脸隔着略微打开的衣缝贴在他的胸前,鼻子嗅到他身上的气味。
她仰头看了看鬼,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小区门口转瞬即到。
“不要下车。最新地址Ww^w.ltx^sb^a.m^e等我。”鬼说完推开车门,大步走向便利店。
蒲早看着他的背影,刚才嗅到的体味仍若有似无地残留在鼻尖。
是太孤独了吗?才会对一只鬼产生欲望。
一人一鬼驱车去往便利店买避孕用品。这场景放在鬼故事里都显得荒谬。
车窗外有人影走过,不仔细分辨,看不出是人是鬼。
许是见到鬼后,幽冥的世界便对她打开了一道缝。蒲早原本就不怕鬼,现在愈发觉得冥河两岸的界限并没那么明显。
所以有什么不可以?
她低头笑了笑。自己以前可能就是个怪人吧。
门从外面被打开。
鬼弯腰坐进来,把安全套递到蒲早手里。
车子迅速发动。
蒲早打开包装盒,取出一只。
车子停进院子角落的车库。
两人对视一眼。鬼伸手抱住蒲早,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蒲早扶着他的肩膀跪坐到他的腿上。
嘴巴自动寻找到彼此。手掌探进衣衫,焦急地触摸着对方身上令自己渴求的所在。
蒲早拉低鬼的裤子,涨硬的性器弹入她的手心。她一手握住,把手中油滑的橡胶圈贴在顶端,往下套。
座位向后移了一段,她被托抱了起来。臀肉被掌心按紧揉搓,那处湿了又干又在迅速变湿的柔软沟壑亲吻着紧托着它的手心。
安全套展开大半,她便握着茎身往下坐。
身体绷得太紧,龟头刚顶在穴口便滑脱开去。两人的呼吸声同时变得粗重。
鬼向前坐了一点。他拉着蒲早的腿环住自己,一手扶着阴茎,一手握着她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按。
硕大的前端顶开穴口,挤压着深入紧窒的肉洞。
太过涨满,肉穴被撑得发疼,蒲早微微耸起身体。
鬼偏头吻着她的脸颊,用力搂紧她,然后下身猛地用力,阴茎送入了一大段。
蒲早大腿一抖,发软的膝盖跪趴在座位上,屁股随之下压,把粗长的阴茎完全吞吃了下去。
“啊……”两人同时轻叹着叫了出来。
猛烈的插入之后却没有跟着激烈的抽送。
蒲早喘息着抬起头。
鬼把她拉进怀里,脸埋在她颈窝,用尽全力抱住了她。
蒲早差点喘不过气。被箍得发疼的身体忍不住缩动了几下,让本就深埋进她身体的阴茎又往里顶了顶。
“嗯……”她轻呼着搂住鬼,脸颊有些发烫。
只是插入,和插入后的一个拥抱,却比她期待的激烈性爱还要让她脸红耳热。
鬼手臂松了一些,他按着蒲早的屁股开始在她体内抽送。却每次都刚退出一点,便迫不及待地再次顶到深处。
蒲早低头笑。就没听说过有这样黏人的鬼。
“到底是鬼还是小狗变的妖精啊?”她摩挲着鬼的头发。
鬼抬头堵住她的嘴。他闭着眼睛,像小动物一样在她脸上磨蹭。
蒲早捧住他的脸,亲他的嘴唇、鼻尖。同时摇动起屁股。
性爱是天性。一人一鬼的交媾与人和人之间的没什么两样,无需交流,循着渴望便能迅速寻找到最能令彼此快乐的方式。
在腰和屁股上抓揉着的手掌和挺动着的腰身默契地同时施力,摇曳着把撑满l*t*x*s*D_Z_.c_小穴o_m的肉ww╜w棒.dy''''b''''zf''''b.c╜o''''m吐出再立刻吞下。
被撑得毫无缝隙的交合处变得滑腻。水液在性器摩擦的过程中被不断带出来,浸泡着阴唇,流至会阴,打湿纠缠着的卷曲毛发,把鬼裸露的大腿也染得湿滑。于是随着不断地起落,臀肉和大腿的拍打明显带上了水声。
水声愈发明显,拍打声越来越响亮,茎身与穴肉摩擦出了咕叽咕叽的声响。
狭窄的车内空间,原声和回声密不可分。性器撞击的声音和喘息呻吟从身体内发出,又从外面钻进耳朵、笼罩着全身,撩拨得身体各处都麻麻地发着痒。
蒲早的舌头停在鬼的舌面上。耳朵深处的痒意让她情不自禁卷起舌尖,蹭着鬼的上颚。
鬼低声喘息,在她舌根处用力一舔,把她的舌头紧紧吸住,同时握着她的腰,挺身向前送。
“啊……”蒲早下身一抖,难以抑制的呻吟声因为唇舌被噙在另一人口中变得含混绵长,似低声的呜咽。
下身水液大股涌出,她大腿连续抽动了几下,屁股像是无法抵抗惯性的钟摆又前后耸动了几次才堪堪停下。水液汩汩渗出,让两人的交合处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鬼松开她的舌头。
蒲早浑身上下全无力气,气喘吁吁地依在他身上。没能及时咽下的口水从微张的嘴唇流下,水线垂落到半裸的胸前。
鬼吻掉她下巴上的口水,又低头咬住胸前的那枚纽扣舔舐落在她胸乳上的水线。
“嗯……痒……”蒲早身体后仰着按住他的头。
“甜。”鬼低声说着咬开衣扣,急切的嘴唇和脸庞埋入柔软的乳肉中间。同时,他不再满足于身上女人摇摆身体的套弄,他握紧蒲早的腰,挺身在湿软的肉穴里挺送起来。
车子咯吱作响,车身随着阴茎与阴道交汇的节奏快速摇晃。
牙齿叼住被挑逗得又湿又硬的乳尖,轻轻拉扯。
蒲早不由自主挺胸把自己送得更近。
贴在胸前的嘴唇顺势张开,衔住大块乳肉含在口中吸吮。
胸乳与唇齿相依,下身则被撞得不断颠起。
又一次深重的插弄,蒲早下身剧烈抽搐。发抖的双腿和蜷缩的脚趾无力支持跪坐的姿势,她身体不由往后倒去。
鬼握紧她的腰,牙齿在咬吮着的雪白胸肉上留下浅浅的齿印。
“啊……”蒲早的呻吟带了颤音。她手一松,身体愈发向后仰,后背抵在中控台上。l*t*x*s*D_Z_.c_小穴o_m里泄出的液体随之流到鬼的大腿上。
鬼低喘着把她往怀里捞:“抱我。”他声音低沉喑哑。
蒲早抠着他的肩膀搂住他。
“再紧一点。”
“嗯……”蒲早圈紧他的脖子,趴到他身上。刚w高k潮zw_点`m_e过的肉穴随着她身体的抽动痉挛着夹紧体内的肉ww╜w棒.dy''''b''''zf''''b.c╜o''''m。
“好酸……”她轻哼着想要抬起屁股。
却被按住一记上顶,肉ww╜w棒.dy''''b''''zf''''b.c╜o''''m再次深深捣入。
蒲早呻吟着叫了出来。酥麻酸痒的感觉彻底盈遍整个下身,快感擦出的电流沿着脊柱一下下往上窜。
“亲我。”鬼小声要求。
蒲早低头吻他的眉眼。
下身的顶撞又快又深,亲吻无法停留在一个地方。蒲早闭着眼睛,嘴唇在紧贴着她的脸颊上胡乱磨蹭。
被她体内流出的水液浸湿的大腿快速抬起拍打着她的屁股,充盈着下体的快感满胀得似是即将冲破她的皮肤,尾椎骨酥痒得像是要长出尾巴。
她急促地喘息,摇晃着屁股试图抵抗这深入骨髓的痒意。
手心突然覆上尾椎,轻轻揉了一把。
“啊……”蒲早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下压:“呃嗯……啊……”
她像是濒临溺水的人,紧紧攀住鬼的肩膀,喉咙里发出难以名状的声响。
“不……不行了……”她轻声呜咽,声音发颤,全身每一处都在因为强烈的w高k潮zw_点`m_e而颤抖。
“马上就好。”鬼揉着她的头发在绞紧的肉穴里艰难抽送了几下,射了出来。
(十四)鬼不射,还想做
蒲早趴在鬼的肩上气息喘喘。
鬼托抬着她的屁股退出她的身体
。
射精后尺寸也未见缩小多少的肉ww╜w棒.dy''''b''''zf''''b.c╜o''''m即将完全退出穴口时,蒲早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鬼歪头咬了下她的耳垂,挺身又把自己送了进去。
“啊……你出去。”蒲早抬起头。
“我听错了,以为你说不要出去。”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乌黑的眼瞳眸光轻闪,透露出了一丝狡黠。
蒲早伸手拧他的腰。
鬼腰间一缩,明显是怕痒。
蒲早忍不住笑,指尖划过他腰侧。
鬼捉住她的手,拉到自己嘴边,咬住她一根手指,低头退出性器。
蒲早刚要起身。
鬼已经撕开安全套又给自己戴上,重新顶入了她的身体。
“喂……”
“出去过了。”鬼推开车门,抱着她下了车。
蒲早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捶了他一记。
鬼托在她屁股上的手假装松了一下。
“啊……”蒲早下意识地抬高双腿环住了他的腰。
塞在她体内的肉ww╜w棒.dy''''b''''zf''''b.c╜o''''m随着走动和穴壁浅浅磨蹭。
很舒服。舒服的感觉让蒲早放弃了本就是半开玩笑的抗议。她把下巴支在鬼的肩头,一边感受着下身的快感一边走神地想,关于做爱,她只剩肌肉记忆,也不知道是这只鬼确实格外会做爱还是做爱本身就是这么舒服。
鬼把蒲早放在床上,压在她身上再次挺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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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啊……啊啊……”蒲早的身体被撞得剧烈颠簸,接连不断的呻吟被撞碎成夹杂着喘息的断裂音节。
鬼把她压在身下,一手环着她的后背,一手不断抚着她的脸,一次次深深埋入她的身体。
大腿与大腿磨蹭,小腹与小腹紧贴。肉ww╜w棒.dy''''b''''zf''''b.c╜o''''m捣凿着肉穴,囊袋拍打着会阴。两具身体一起奏响的欢愉乐章将两人牢牢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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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屁股连续抖动,大股水液喷淋着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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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用力箍住她的腰,喉间溢出喘息粗重的低吼。
w高k潮zw_点`m_e激出的白光把蒲早的脑袋炸得一片空白,她眯着眼睛无意识地抠紧鬼的身体。
身体的抽动总算停止,酸麻的穴肉重新感受到了仍然涨硬的肉ww╜w棒.dy''''b''''zf''''b.c╜o''''m。
接着,下身又是一记深顶。
“啊……”蒲早身体一抖,腰身高高挺起。
方才阴道深处被撞得酸麻的地方打开了一个小口,小口被龟头顶撞着挤入。
“唔嗯……太深了……”太过深重的操弄和深处泛起的奇异快感让蒲早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鬼低头吻她潮湿的眼睫:“我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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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快感一波波涌来,蒲早轻喘着松开收紧的手指。
感觉指甲里卡进了什么东西,她定睛细看,惊呼出声。
“哈啊……”鬼轻叹着压紧了她:“再夹真的要射了。”
“那就射啊。”蒲早抓住他的手臂看着被她抠破的那处疤痕:“疼吗?”
“不射,还想做。”鬼罔顾她后一句询问,重新恢复律动。
“你是……啊……疯子吗?”
鬼轻笑着吮了下她的嘴唇:“不疼。”
两人的下身被刚才w高k潮zw_点`m_e时阴道深处喷出的水液浇了个透,肉ww╜w棒.dy''''b''''zf''''b.c╜o''''m与l*t*x*s*D_Z_.c_小穴o_m的摩擦湿滑顺畅。
浅磨深顶,时缓时疾。蒲早刚要适应一种节奏,操弄的深浅和速度立刻又换了一副模样。
水声浓烈的性器交错把蒲早里里外外碾了个彻底,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了这场性爱的组成部分。
声音好似也具有传染性,浓烈的水声把两人的喘息和呻吟染得越发潮湿。
w高k潮zw_点`m_e再次来临时,蒲早大腿收紧,蜷缩的脚趾蹬踢着鬼的后背。她紧紧环住鬼的身体,感受着下身不受控制地震颤、抽动、因为快感的欢呼和对欲望的臣服。
鬼揉着她的头发,喘息声贴着她的耳廓直冲入耳道。
蒲早感觉耳朵深处像被人轻轻舔了一下,她急促的呼吸变成了哭喘。呻吟声如泣如诉,和撩拨着她耳膜的低喘持续应和。
大腿的抽搐刚要停息,肉ww╜w棒.dy''''b''''zf''''b.c╜o''''m再一次顶入深处。
鬼咬牙挤开簇拥着肉ww╜w棒.dy''''b''''zf''''b.c╜o''''m不断啜吸的软肉,把自己卡进深处那个变得柔软的入口。他凝神感受着被紧紧包裹的满足感,抵在那处一下一下地研磨。
“哈啊……”蒲早再次叫了出来。呻吟声拉着长长的尾音,随着研磨一抽一抽地连绵不止。
性器的交错不留一丝缝隙,囊袋被挤压着紧紧贴着会阴。
蒲早大脑空白,感觉全身各处都开始麻木,触感却比她以为的灵敏得多。
贴在她下身的囊袋缩动了几下,她轻喘出声,穴口忍不住跟着抽搐,几乎就在同时,阴道深处的软肉连续感受到了几股冲力。
“啊……”她微张着嘴一边呻吟一边深深呼吸。身体被压着重重陷入床垫。
“出去。下面……磨得有点疼。”蒲早伸手推鬼。
鬼退出肉ww╜w棒.dy''''b''''zf''''b.c╜o''''m,把半满的安全套扯下来丢进垃圾桶。
抬起头时,蒲早已经转过身。
鬼把蒲早拉进怀里,跟着她侧躺在了床上。
他贴着她的后背,左手滑过小腹探向蒲早腿间:“肿了?我看看。”
蒲早拍了下他的手背把他推开:“我去洗澡。”
鬼在她身后坐起来。
蒲早:“你去那边那个浴室。”
当晚第二次从浴室里出来。一出门就撞到了鬼身上。
鬼张开手臂抱住她。
蒲早心里微微动了一下。空荡荡的记忆,空荡荡的家,空荡荡的生活。这么几天,唯一一个认出她的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邻居大姐,唯一一个黏在她身边不走的是一只鬼。
鬼的头发重新洗过,潮湿的发丝软软地搭在额头。
蒲早抬手揉了揉鬼的头发:“头发该剪了。”然后,她拉起他一只手,向书房走去。
医药箱放在架子下层。
蒲早蹲下身,拉出医药箱打开。
鬼蹲在她身旁。
蒲早弯起嘴角笑,她拿出碘伏和创可贴:“胳膊。”
鬼却不像他此刻的模样那般乖巧,他把手臂背到身后:“不用。”
“为什么?”
鬼偏头在蒲早脸上啄了一下,把她手里的东西放回医药箱。
蒲早一脸纳罕地被鬼拉了起来:“为什么啊?消毒对鬼没有……”
“因为是你抓破的。”
蒲早脸上一热,没说完的话被噎了回去。
回到床上。
鬼像前几晚一样躺在外侧。
蒲早戳了戳鬼:“哎。”
鬼握住她的手。
“我觉得你活着的时候可能做过牛郎或者拆白党,你再回忆的时候可以往这个方向想想……啊……”
鬼一把把她压在下面,抿着嘴唇捏住了她的脸颊。
“不说了,不说了……”蒲早的嘴巴被捏得撅起,语音含混地求饶。
鬼笑了出来,他低下头。
“真不说了……”蒲早歪着头躲。
鬼手指放松,贴上她的嘴唇亲了亲,然后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抱紧:“睡觉。”
“嗯,睡觉。”
关上台灯,房间陷入黑暗。
蒲早闭上眼睛。疲惫感和满足感像柔软的云朵,包裹着她沉甸甸地陷入其中。
快要睡过去之前,她恍恍惚惚听到有人焦急地询问:“……说了什么?怎么说的?有没有……有没有提到谁的名字……”
几声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之后。
“……让ta多活几天……我想办法让ta开口说话……”
蒲早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被另一只手握住。她攥紧手指,熟悉的触感让她放下心来。
她眼皮动了几下,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十五)梦意外死亡
方草冲回临时给她居住的小房间。
她踮脚扯下挂在墙边挂钩上的书包,把分散在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一样样拿过来,一股脑塞进去。
拉上书包拉链,来不及背到肩上,方草两手拎着书包背带拖着向外跑。刚跑出两步,她遽然停住,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把书包打开,拉开内袋的拉链。
里面是几张卷在一起的钱。方草掏出来,快速数了数,喉咙里发出一声抽泣。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
她没有钱了。
没有钱再买一张火车票回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离开这个房子之后,她要怎么办?去大街上住?跪在街边去要饭?
帮了她一年多、曾经那么亲切地关心她的齐老师关上房门后就变成了一个欺负人的怪兽,那外面呢?外面还有多少像他那样、甚至比他还要坏的人?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快速滚落,滴进书包张着的嘴巴里,消失无踪。
方草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抽泣声终于能勉强止住,她抹掉眼泪鼻涕,站起身走到门后,按下了门把手。
齐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动静,他的脸向这边稍稍侧了一点。
“你……你打电话……叫警察来抓我吧。”方草尽力说得平静,语句却被恐惧和尚未完全止住的哭腔撕扯得断断续续。
以前奶奶担心爸爸时经常念叨:这挨千刀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最好是被警察抓进来,关进监狱里去了,监狱里面管饭,至少饿不死人。
方草攥紧手心。把她送进监狱吧。她不想被饿死。
男孩转头看了眼方草,起身走开了。
方草瞥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脚步下意识向相反的方法退了几步。
腿仍在打着哆嗦。她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
从齐老师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着像是在报一串住址。
方草用手捂住脸。
门外响起敲门声时,她惊了一下。
她按着膝盖站起身。蹲了太久,腿脚已完全麻掉。一用力,脚底板像被针扎一样。她身体一晃,坐在了地板上。
齐砚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门口。他稍微停顿了下,伸手打开了门。
“病人在哪里?”门外面站了三四个人,走在前面穿着白大褂的人问。
齐砚指了指一旁卫生间的门。
不是警察?
方草一手按着地面,迷惑地看向门口。
一行人走进卫生间。
“能听到我说话吗……没有脉搏……瞳孔放大……拉心电图吧……”
一阵嘈杂之后,卫生间里传来仪器的清脆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进去的人陆续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你们看后续该怎么处理吧。”说着话的女医生环顾了下房间:“就你们两个?家里其他的大人呢?”
“没有了。”齐砚说。
女医生愣了愣:“那还有什么亲戚吗?或是你爸的——伤者是你们的爸爸吧?”
齐砚点了点头。
女医生转头和一旁的同事小声交流:“这种意外死亡是不是必须要派出所那边出死亡证明?”
“如果家属对死因没异议,应该是居委会也能出,但是他们这……就两个孩子……让他们报警吧。”
“嗯,这种事找物业或社区人家也够呛愿意管,还是找警察比较保险。还有以后这两个孩子怎么安顿的问题。”女医生对齐砚说:“家里有电话对吧,打110,跟警察说明情况……算了,我来打吧。”
医生掏出手机。
齐砚转头瞟了眼方草。
电话接通。女医生说了大概的情况和初步的死因判断,又报了遍地址,挂断了电话:“那你们两个就在家里再等一下,警察马上就会过来,到时候具
体什么情况或者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他们说。”
齐砚:“谢谢。”
方草也忙跟着点头道谢。
“那我们就先走了。”医生轻轻叹了口气:“别害怕。可以把窗子打开,通通风。对了,别随便给人开门,要等外面的人说是警察了才能开,知道了吗?”
说完后,一行人推门离去。
齐砚关上门,自顾自回了房间。
方草看着齐砚的背影,脑袋里的乱麻撑得她头皮一跳一跳得疼。
“警察马上就会过来”。迷惑中生出的恍惚希望又变成了恐惧。
方草木然地看着地面和墙壁,走去窗边拉开了窗户。
窗户外面是黑洞洞的另一栋旧楼,把脸搁在窗台上也感觉不到一丝风。
这么热的天,如果一直没人来,死人很快就会变臭。她记得尸体腐烂时的气味。
乔蔓敲完门,抬腕看了下手表。
22点分。
派出所最近在盯一个入室抢劫的案子,人手紧张。根据刚才120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介绍的情况,基本可以判断是非刑事案件。所以这次出现场,除了法医,只有她和两位新来的辅警。没准一会儿还得帮忙抬尸体。
门从里面被打开。
站在乔蔓面前的是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女孩穿一件鹅黄色的睡裙,表情怯生生地。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但五官很漂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有些大得过分。
“小朋友,是你家里出事了吗?”乔蔓低头问。
方草慌忙点了点头。
乔蔓微微皱了皱眉。女孩脸上好像明显更多了些恐惧,而非悲伤。
“别害怕,带阿姨去看看。”
方草回过身时,齐砚已经出来,站在了卫生间门口。他微微低着头,脸上呈现出比刚才急救人员来时更显深重的悲戚。
乔蔓走进卫生间。
地上的尸体直挺挺地头朝外躺着。法医放下箱子,开始对尸体进行勘察。
乔蔓低头看了看死者的脸。目光在他拉开的裤子拉链上方半露的性器上停留了下。
“是正准备上厕所或是洗澡脱衣服时,不小心脚滑了吧。”一旁的辅警说。
乔蔓点了点头。
法医很快给出结论:除了脑后的肿块外全身各处无明显外伤。死亡原因是跌倒后头部在马桶和地面接连遭受撞击导致上位颈椎骨脱位后出现的呼吸和心脏骤停。
乔蔓走出卫生间。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站在离卫生间门口不远的地方。
“家里还有其他的大人吗?妈妈呢?”
“去世了。”齐砚说。
“那有没有住得比较近可以赶过来的亲戚?或者是和你爸爸关系不错的同事、朋友?”
齐砚摇头。
“我们需要登记你们父亲的个人信息,他的身份证能找到吗?还有,按照程序,我需要问一下家属有没有解剖的要求。你们两个是兄妹还是姐弟?”
齐砚没有立刻回答。
方草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乔蔓心里生出疑问:“是一家人吧?”她看着一旁的女孩。
“我……”方草结结巴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齐砚。
“是亲戚。住得很远。”齐砚终于说了话。
方草紧紧抿着嘴唇,无意识地抓了下耳朵。
“让我看看你的胳膊……”乔蔓走到女孩面前,抓着她的手腕看她手臂内侧的瘀痕。那明显是捆绑留下的痕迹。
女孩全身开始发抖。
乔蔓打量着女孩。刚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女孩脖子上的红痕,但那样的红痕也有可能是蚊子叮咬后抓挠留下的。可现在再看起来……
方草下意识用手捂住脖子。
“哪个是你的房间?可以带我去看一下吗?”乔曼轻声问。
方草扭头看了看身后。
乔蔓握着女孩的手腕向门口走去。
关上门。乔蔓转身面对女孩:“告诉阿姨,是不是有人打你?除了脖子和胳膊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有伤?”
方草手指紧紧抠住睡裙下摆。
“别害怕,没有你的允许,阿姨哪里都不会碰。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胳膊上的这些红痕,是谁弄的?”
方草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躺在厕所地上的那个男人吗?”乔蔓一边问,一边观察着女孩的表情。
方草明显哆嗦了一下。
“你平时怎么称呼他?他对你动过几次手?刚才他……摔倒时你在哪里?”
女孩低声抽泣起来。
乔蔓偷偷叹了口气。还以为今天能早点下班。
不忍心逼得太紧,乔蔓决定让女孩稍缓一下。
她抬头环视房间,眼睛被床尾架子上的相机吸引。「请记住/\邮箱:ltxsbǎ/@\Gmail.com \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房间很小,布置得也非常简陋。除了床和床边的旧桌椅之外,别无他物,连窗帘都没有安。但却放着一台明显价值不菲的数码相机。
乔蔓走过去,拿起相机。
最新的是一段时长十分钟左右的视频。乔蔓点开。
“小草,看老师……”镜头随着视频里男人说话的声音不断逼近,然后一只手伸出撩开了女孩的裙子。
乔蔓用力按过去。下面是照片。
女孩的一张张照片。捆绑,侵犯,带有色情意味的殴打。
“阿姨,你把我抓走吧。是我害死了齐老师。”女孩哭着伸出手:“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只是想挡开他,我……”
乔蔓按熄相机。她没有说话,只有不断起伏的胸部彰显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和你叫他老师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方草抽噎着回答完。
乔蔓弓身理了理女孩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刚才那个穿白大褂的叔叔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尸体没有明显外伤,他是自己滑倒扭断了脖子才死的。这是意外死亡,没有人害他。记住了没有?”
方草愣了愣,点点头。
“尸体等下我们会抬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警察来处理。你觉得今天晚上继续住在这里安全吗?还有,外面那个男孩子……你能信任他吗?”
方草想了想齐砚的脸:“安全。他不是坏人。”
“那你们两个暂时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方草点头。
“好。”乔蔓轻轻拍了拍方草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笔和记录本。
她在上面快速写下一行字:“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我。”
(十六)梦你别害怕
几天后的下午,齐老师的骨灰盒被送到了家里。
受乔蔓委托上门的年轻男警察把骨灰盒和一只档案袋一起放到桌上:“乔警官去外地追逃了,可能要一两周后才能回来。有几件事她让我给你俩交代清楚。这个档案袋里的证件一定要收好,特别是户口本和银行卡。银行卡的密码记得吗?”
齐砚点头。
“嗯,记清楚,千万别忘了。睡觉前要锁好门,出去的话最好两个人结伴同行,不要跑太远,注意陌生人。这几天有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电话写在档案袋反面了。其他的等乔警官回来后再给你们安排。”
方草和齐砚同时点了点头。
警察离开后没一会儿,方草接着出了门。
她给自己找了个活干。
在前面十字路口往西那条街上的一家烧烤摊帮忙洗碗、收拾桌子。一个月五百块钱。
上次她下楼买东西时,看到了烧烤摊门口贴着的“招工”广告。走过去问,老板只看了她一眼就挥手让她走:“小孩儿老实回家,好好学习。我们这里不招童工,雇佣童工是犯法的知道不?”
方草沮丧地转身离开,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叫住了她。
“丫头,等一下。你家住哪儿啊?”
“那边。”方草指了指齐老师家所在的方向。
“哦,不远嘛,平时没见过你啊。你过来,我问问你。多大了?家里的大人呢?怎么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出来找工作啊?”
“十……五。”方草谎报了年龄,心虚地低头看着有些油腻的地面:“家里大人现在不在,是我自己想趁暑假挣点钱。”
穿着花色上衣、身形丰满的老板娘站在烧烤摊老板旁边说:“哦,怪可怜见的。小孩儿也懂事。家里条件比较困难啊?”
方草点头。
“本来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我们肯定是不能用的,但阿姨看你这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挣钱,帮家里减轻负担,阿姨很感动。要不这样,你如果真想在这里干的话,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们自家的孩子,放假了帮家里干点活。一个月给你……给你五百……”
“行了,你别瞎……”一边的老板插话。
“啧。”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扭头接着对方草说:“一个月五百,干吗?”
“干,我干。”方草连连点头。
“还有个事儿,我们这里正常上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到凌晨两三点左右。但你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你太晚回去不安全,我和你叔也不忍心。这样好不好?你下午提早过来会儿,帮忙穿穿串、打扫下卫生,然后下班时间也给你提前到12点左右。你先回去问问家里大人同不同意,必须他们同意了我们才能要你。”
“同意,他们肯定同意。”
“丫头别着急,你先问问,说好了再过来。还有些话,阿姨得提前跟你说好。阿姨这个店虽然门面不大,但平时生意挺忙的,现在又正是旺季,真开始上班了,你不能因为自己年龄小就偷懒,必须得麻利勤快些,吩咐你干什么立刻就得去。如果干得不行,总是跟不上趟,阿姨也不能留你。”
“我一定麻利勤快,一定不偷懒。”方草一脸认真地保证。
上次乔警官来拿齐老师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三百块钱。
三百块,再加上一个月后的五百块。这样即使一时半会没有着落,也不用担心会饿死了。
烧烤摊的生意确实很忙。
穿串、打扫卫生、摆桌凳,点菜,上菜、收拾桌子、洗碗。
方草支着耳朵,仔细捕捉着老板娘的吩咐,跑进跑出,忙得一会儿也停不下来。
“丫头,把这一桌收拾完,就先回家吧。明天下午再过来。”十二点十几分,老板娘对方草说。
“好的,阿姨。”
拖着酸痛的腿爬上最后一级楼梯,方草突然停了下来。
上次她单独出去时,齐砚被乔警官带着出门办手续,所以她拿了齐老师平时挂在门口的那串钥匙。
今天着急去烧烤摊干活,又因为当时家里还有人,就忘了这一茬。
现在必须敲门,等着那个基本不和他讲话的男孩子给她开门,她才进得去。
方草挪到门口,站了几分钟,鼓起勇气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又敲了几下。
还是没有人开门。
脚踝酸胀,腿和脚底板疼得不行,上身也快要支撑不住。方草一边肩膀靠着门框,身体不由自主向下出溜。
门从里面打开了。
方草忙站直身体。
男孩看了她一眼,转身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