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骨摩挲着烟盒,自从和林予星说话被打断以后,唐措就长久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想起银发修对自己的冷漠,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有
浓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笼罩在心
,想要抽烟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唐措索不愿再想,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身影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中。
他的离开甚至没有引起林予星的注意,林予星帮小阿洛德包扎好伤,“以后要小心一点。”
“以后我受伤了,你也会替我包扎吗?”小阿洛德仰起,半是天真地问。
林予星不能告诉他自己玩家的身份,想了想,歪着,“如果我在的话,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受伤啦。”
怎么可能不再受伤呢?
从始至终,他都像是沟里的臭虫,又像是用忧郁自闭伪装自己的小土狗,蜷缩在房间里,自哀自艾。
与青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然而,就连他这么
暗的
,都会希望青年朝他伸出手啊……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小阿洛德微垂,掩盖住了眸底的
绪,抬
面对林予星的目光时,却乖乖点
应声,“好。”
和普通小孩看起来一般无二。
一夜无梦。
快到晨祷的时候,林予星和小队成员们披着晨露,悄悄回到了房间。房间内寂静无声,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清。
不对。
好怪的气氛。
秀气的眉蹙起,房间里……似乎少了很多
?林予星一惊。
与此同时,陈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短短一句话,却分外沉重。
“只剩下三十五个玩家存活了。”
所有的脚步顷刻顿住,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存活
数已经下降到了35。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异化的修们闯进了病房。”旁边的床位忽然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纯白色幔纱被拉开一条缝。
男面色憔悴,满眼红血丝,“还好我跑得快,可是我的队友……”
他近乎崩溃地捂住脸,“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胆小才会选择留在房间……”
自责的声音不断从指缝间溢出,众听着他痛苦地忏悔。
原来昨晚有许多玩家都选择冒险,他们都通过各种方式,得到了与记本上相同的提示,但并不是每一名玩家都注意到了文字陷阱。
但凡有一名被发现的玩家逃回休息的房间,那房间便不再是安全区。
昨晚便是如此。那群玩家带来了灾难,选择保守一点、留在房间的玩家跟着受到牵连。
林予星听得呼吸一颤,这是什么游戏啊?感
昨晚留在房间也会出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之地。
【居然是这样。】
【心疼无辜被连累的玩家。】
【如果是我,我也没了吧。】
【咦?我怎么记得我以前来过这个副本,好像难度没有这么高。】
这条弹幕被淹没在其他弹幕之中。
来不及过多悲伤,玩家们简单地休整了一下,很快就是晨祷的时间。
今天是授会衣的子。依然是昏暗的教堂,修
们站成两列,
端庄肃穆,完全看不出昨夜癫狂的模样。
队伍前方是昨天才见过的院长,他的视线扫过所有玩家,唇角微微勾起——
看起来,这批羔羊的素质似乎没有从前的好。
不过也怪那个家伙,太着急了。
是因为他吗?
院长的眸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不远处的银发修身上,见林予星望过来,回以散漫一笑,十分自然地收回视线。
徒留林予星心一跳,想起了对方上次冒犯的眼。
【系,系统先生……】
系统:【没事,别紧张,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林予星没注意到它微妙的用词。
“你们有何请求,我的儿?”这一幕其实十分搞笑,他面不改色地念着固定的台词,仿佛面前不是一群别扭的大男
,而是真正虔诚的修
们。
“我们请求慈悲的天主,接受我们加修会。我们奉献出我们的自由,我们的回忆,以及我们的意志。”
“我们只要求他的,以及他圣的恩典。”
身着修服的玩家们虔诚地低下
,齐声念着,恍若迷途的羔羊。